第一百二十九章 进击的嬴政
当王齮看到嬴政的披风时,真正的嬴政仍在帐内,装作士卒样,等待外面围剿的人被陆言吸引走。
贴身保护的,除了一方,没有别人了。
外面追着陆言喊杀震天的时候,嬴政则赶去点将台,那里是军营的最高处,是做这道证明题最好的地方。
“噔噔噔~”
即使稍有混乱,军营里仍然有不少人巡逻。
一方及时把嬴政拖到隐蔽处,“不能急,我们这里是一切计划的中心,尚公子,你需要冷静。”
嬴政被一方这么粗暴地一拉,沸腾的心稍稍降了点温,“我知道了。”
一方倒有点诧异,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得益于昨夜的探查,一方敏锐的感知,和敏捷的身手,一路上有惊无险。
点将台这里守卫不少,但显然王齮没有在这里特别留下人手。有拎不清冲上来的也都被一方清理掉。
嬴政手持短剑,褪去士卒的盔甲,一身长袍,在清霜中迎着天边的红霞,一步一步踏上高台。
驻守的士卒看到短剑,又被嬴政的气度震慑,纷纷跪地。
“驾~”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军营里纵马驰骋的,但蒙恬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带上自己绝对信得过的心腹,直接跨上马狂奔而来。
“那是?”
蒙恬纵马赶来,就看到一个白袍男子,正不急不缓地登点将台,负责驻守的士兵尽皆跪地。
他大笑一声,一鞭子抽在马上,朝着自己身后的心腹:“加速,我们去给王上擂鼓。”
“咚咚咚~”
“咚咚咚~”
没有将军令,但点将台的鼓声突然传彻军营,整座军营的秦军都下意识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迫切想知道,点将台发生了什么。
然后就听得蒙恬一声“拜见王上”,霎时间,三军震动。
王齮那边围困陆言的近万人,暂时停住了手。
“王上,盖聂!左庶长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位千长想通了这诡异的场面,顿时指着王齮,满脸不可思议。
王齮一刀将这个千长杀死,血红混浊的眼珠盯着身边的众人,“妖言惑众,王上身在咸阳,怎会突至武遂,他们是成蟜余孽。给我杀——”
陆言摇了摇头,剑指对方:“王齮,你才是妖言惑众,王上已至武遂,你却密而不报,意图谋反。现在王上已握中军,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果然,王齮的这一杀,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坐实了他的心虚。
有一点王齮说得不错,这些千长确实是忠于秦王的,也多有功勋,大秦的千长如果都被渗透了,那还玩什么,洗洗睡吧,做梦一统六国呢。
几位千长醒悟,王齮近万人的军队瞬间瓦解,保持着警惕,徐徐后撤。将王齮直属的心腹,围在了正中。
“老将军,你历经三代秦王,战功煊赫,怎么就选择了背叛?”
陆言不能理解,这样的老将对权力斗争也算是有些了解,怎么会投资嫪毐呢?
王齮把血淋淋的大钺杵在地上,对着陆言笑道:“哼哼哼,战功煊赫,比之武安君,如何?”
“武安君白起?”
“当年昭王攻邯郸,武安君苦谏三次不听,招致大败,结果武安君反被赐死,服毒而亡。一生没有败绩的名将,死在了一场没参与过的战争。武安君,你不值啊。”王齮仰天长叹,手按在了剑上,“武安君,你已赴黄泉,王齮,生死相随。杀——”
一声吼,血气扬沙场。
一把剑,血刃透驱干。
这位老将垂下了苍白的头颅,没有了动静。
他的自尽震动了周围所有人。
一位千长捧住王齮的尸体,涕泪俱下,“将军!将军稍候,属下来也。”说罢,拔剑自刎。
“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
一时间,竟有数百人整整齐齐高唱“生死相随”,随即以血洒地。
王齮的心腹,只有寥寥几十人人还站在原地,“当啷”扔下了武器。
陆言眼睁睁看着数百人齐刷刷自尽,这场危机过去的喜悦,也被血色冲淡。
管中窥豹,这位王齮,待部下应该是不错的,也不算辱没秦国名将之称。可惜~
不过,白起之死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是农家地泽二十四杀死的吗,怎么这里又说服毒而亡……
“噔噔噔~”
“噔噔噔~”
中军拔到,将这里围住。
……
点将台上,嬴政看着跪在眼前的蒙恬,问道:“蒙骜是你什么人?”
“先祖蒙骜,家父蒙武,于昭王庄王两朝为将。”
“你是如何得知寡人身份的?”
“回王上,末将差点闯进王上营帐,盖聂先生说了一句,此剑,王上亲赐,别有深意。加上那柄短剑,心下已有怀疑。5八一60
末将去见王齮,他声称有一位尚公子,是成蟜余孽,发信给太后请求派兵接应。然而那个信使,曾被我撞见,他挑了一匹速度快而耐力不足的马,这封信根本不是送往咸阳。
当他聚集众人欲行不轨时,李斯大人及时提醒,让蒙恬幡然醒悟。”
“你又如何赶到这里?”
“盖聂先生在交战时刻意使末将受伤,脱离战场,指名,点将台,故此才能及时赶到。”
就在嬴政跟蒙恬叙话时,李斯带着中军的各千长出现在点将台下。
“李斯,拜见王上。”
“我等拜见王上。”
中军各千长提前见到嬴政,使节李斯带路,有信物在身,又有蒙家的蒙恬作证,根本没有什么怀疑,纳头便拜。
嬴政也猛地反应过来,陆言和盖聂还都在危难之中,急忙让中军去镇压王齮。
因此,陆言那边刚看完触目惊心的大戏,中军就列阵包围。
……
中军大帐,嬴政坐在主位,盖聂侍立在旁。
陆言、李斯位于嬴政左手,蒙恬位于右手。
嬴政对着陆言一顿感慨又是夸赞:“陆言先生,此次你设定计策在先,身做诱饵在后,若非有你,寡人只怕是……”
“王上切莫如此,此次过于弄险,能安全无虞,在合诸人之力,陆言不敢居功。”
陆言这是真心话,太险了,幸亏自家能人多。
墨鸦,探明军营情况。
李斯,及时救下蒙恬,让王齮天亮再动手,给众人争取时间。
陆言,吸引王齮注意力。
盖聂,辨认蒙恬的阵营,更给了关键的指点。
典韦、苏烈、无双三个硬汉更是几个人在追杀下存活的保障。
焰灵姬一把大火,中军各千夫长都来找主将王齮,然后被李斯拉到点将台,使中军迅速为嬴政所用。
少了谁,可能后果就不一样了。
嬴政摇了摇头,走下首位,郑重地朝着陆言行礼,“先生之于嬴政,已有两次救命之大恩,更有授课解惑之恩,嬴政欲拜先生为老师,还望先生日后,时时垂教。”
陆言顿时如遭雷劈,“这,王上,陆言惶恐。”
嬴政不悦:“先生不愿?”
“愿,只怕是在做梦。”
“学生嬴政拜见老师。”
嬴政拜礼,陆言呆若木鸡,慌忙还礼。
“这,王上,老师见学生应该还什么礼呀,我老师荀子都没反应的。”
嬴政看着陆言呆滞的眼神,握着陆言的手,仰面大笑。
李斯看着嬴政跟陆言,不免又想起王齮跟自己说过的话,悄然叹气。
良久,嬴政回到首位,看着身边初成班底的文武,眼神锐利起来。
“寡人身边,有能臣智将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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