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只土地神
白无常：“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手机联系，我们随叫随到。”
黑无常：“我想我们不久之后又要见面啦！这里本来是座废弃的别墅呢。”
程云总觉得他们话里别有深意，他感应了一下周边的结界，没发现什么问题。近几十年来鬼门都是从这里打开的，为了防止幽冥的阴气溢出对其他生灵造成不好的影响，这里常年设有结界。有什么不对吗？
不等程云理清头绪，他们同时抬起手腕看表：“时间到了。”
白无常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黑球丢在身旁的地面上，黑球迅速扩大变成两米多高的黑洞，程云的神识探去，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
“任务完成，我们走啦1话音未落，黑白无常就闪进黑洞，一下子消失不见。
程云隐匿了身形，退至角落里仔细观察鬼门。
每年农历七月的十四、十五、十六是幽冥界亡魂的节假日，上了幽冥户口的亡魂可以通过鬼门来到人界，或去见自己的亲人，或到游魂与亡魂之间的交易市场鬼市转转。
但事实上亡魂可以用一定数量的冥币延长自己的假期，交的钱越多，呆在人界的时间就越长，缴纳足够的冥币甚至可以一整个七月都停留在人界。
延长的假期天数必须和原定的三天前后连在一起，不能分开。因为这项规定，再加上壕毕竟少，所以越靠近月初和月末出现在人界的亡魂越少，而月中三天则是亡魂的井喷期，导致人界七月中阴气最重。
鬼门在整个农历七月都开着，亡魂随时可以进出，但进出权都是一次性的，如果回了幽冥，就必须等明年才能再次进入人界。
为什么七月土地神最忙？除了亡魂太多容易和游魂产生冲突之外，还因为游魂和亡魂自发形成的交易市唱—鬼市。
并不是每个城市都会出现鬼门，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拥有土地神的城市，或者是拥有强大的和幽冥达成合作意向的天师的城市才会出现鬼门，而这样的城市在整个炎黄帝国里不足五十个。
所以一个鬼门囊括的地域还包括附近没有鬼门的城市，久而久之鬼门所在的城市就形成了交易点。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魂也是一样。土地神和天师便是监管者。
程云站了一会儿，确定鬼门没什么问题后就离开了。但刚才黑白无常的话总让他心里有点不踏实。
他回到家里后，查了一下鬼门所在的地方。这里正位于市中心，原本是一栋没人居住的住宅，现在附近正拆迁，准备建一座大型商场，这栋住宅也在拆迁范围内。已经建了将近一年，明年初就能完工，建成以后对城市经济发展会起到很好的促进作用，所以政府十分重视这项工程。
也就是说这里会成为人流量集中的商业区，就算有结界防止阴气扩散，但亡魂本身就有阴气，鬼门开在这里，出入的亡魂多的话肯定会对普通人产生影响。
程云立刻明白了黑白无常的意思——鬼门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得出结论后，程云决定明天早上先到实地看看情况再说，而且还得想想新的鬼门要开在哪里比较合适。
近年来晋江城一直在扩张，即使现在看好的荒芜郊区，过段时间也有可能会建起高楼。鬼门不算小事，还是要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再联系幽冥吧。
程云一直是个行动派，接下来他又去看了几处比较适合开鬼门的地方，等他心里有数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每年农历七月，晋江城都处在盛夏时节，今天午后会有阵雨，天气又闷又热，薄薄的云层在天空中缓慢游移，时隐时现的太阳蒸烤着大地，整个晋江城就像大蒸笼一样，一出门就令人心生烦躁。好在程云有神力护体，倒是没有这种困扰。
尽管一夜没休息，程云依旧神采奕奕。他好几天没出过门，也好久没吃东西了，虽然不会饿，但还是会嘴馋。
从路边的小店里买了几个包子，程云一边向那片工地走去，一边啃自己的早餐，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亡魂或者游魂。
魂魄虽然可以在白天出现，但他们不喜欢阳光，所以除非阴天，魂魄很少会在户外活动，最活跃的时候是太阳下山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的这段时间里，所以白天通过鬼门来到人界的亡魂很少，更别说今天才初一。
程云远远地就看见工地门口停着一辆黄金色加长版轿车，就像一块巨大的金砖，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闪瞎人眼的金光——唔，总觉得这个形容词之前也用过？
程云绕过大金砖，这才在金光附近看到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其中竟然有钱斌，他身前则是大腹便便的钱父。
还有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林震渊。对方穿着一身和第一次见面时款式差不多的西服，只不过原本的纯金色领带换成了黑底金色条纹，再联想到那辆金灿灿的加长轿车……嗯……居然一点都不违和呢……
鹤立鸡群的男人第一时间察觉到程云的视线，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并且向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引得其他人下意识地跟上去。
双方的距离拉得更近，钱斌也发现了程云，不由得低呼一声：“程子？”
程云对钱斌点了点头，随后向钱父打招呼：“钱叔。”
“哎呀，小程，出来买早餐啊？”钱父笑眯眯地看向程云手中提着的装了包子的袋子。
然后就听那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问：“好吃吗？”
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谁也没说话。
程云迟疑了一下，抬起提着袋子的手客气地说：“你要试试吗？”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
“谢谢。”这位气场强大到让人大气都不敢喘的男人，竟然真的伸手接过了袋子，“一起进去看看？”男人微微侧脸对着工地的方向，脸部完美的轮廓在这样的角度下显得愈加清晰，程云甚至能看见那浓密的睫毛仿佛在阳光下发着光——所以说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有这么长的睫毛？
“我名下的九天建筑将在这里开发一片商业区，未来会成为晋江城的商业中心。”林震渊用不紧不慢的语调继续道，“九天建筑是国内最大的建筑公司之一，拥有多项建筑业甲级资质。曾多次获得国家建筑业最高奖项，并承建过许多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综合实力居炎黄帝国建筑业企业前列。……”
周围的人此时才意识到，林总和这位少年似乎是熟人。只是为什么两人一见面，高冷的林总画风就变得不对劲起来？他们不是来视察工地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介绍自己的企业？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
钱斌都惊呆了，原来小伙伴近段时间都在忙着继承家业，而且还认识了这样一位大人物？此次钱父的公司虽说是和九天建筑合作开发这个项目，但实际上钱父也明确对他说过，项目主导还是九天建筑。这位林总更是了不得的人物，据说九天建筑只是他名下的一部分产业。
与林震渊一同前来的夏玄时在最初的惊讶过后，颇感兴趣地摸了摸下巴，原本只是借口帮老大看风水来度假的，没想到居然能见到老大像公孔雀一样开屏炫耀自己的羽毛……他打量了几眼程云，就是这个对象年龄看起来小了点吧……成年了吗？
程云也没想到对方能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和那张冷漠脸完全不搭调。他扫了眼周围的人，发现大家都一脸呆滞的表情，显然颠覆了他们心中的形象。
看着钱叔在烈日下不停冒着汗，程云开口：“进去再说吧。”他本来就是过来看看的，既然对方相邀，那倒也省事。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带路的带路，分安全帽的分安全帽。
工作人员有些手抖的将一顶红色安全帽递到林震渊面前，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下一秒就会嫌弃安全帽太丑。然而未曾想对方只是看了一眼，的确没接，但却自己从一旁的架子上选了顶明黄色的扣在头顶。
一走进工地，一股凉意便扑面而来，让燥热的身体瞬间凉爽了几分。越往里走就越是凉快，别人以为是进入遮蔽处的效果，但程云明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受到鬼门溢出的阴气影响。
一路上是工地的负责人在介绍，林震渊不再开口，只是刻意与程云保持着并肩的距离，让钱斌想找个机会和程云说话都没办法。
程云一直在观察整个工地，忽然闻到一股包子香味，他侧头，就看见这位林总打开了袋子，拿出一个包子啃了一口。
“……”不得不说，颜值高的人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令人赏心悦目。
林震渊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程云的目光，他偏头瞅了程云一眼，然后掰开包子，把没有咬过的一半递给程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