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耳机
除特殊情况外, 别栀市禁烟花爆竹,过年也不能放烟火,吃完年夜饭后, 江父变出一把仙女棒, 问戚白要不要去楼顶点。
戚白:“?”
戚白当即摆手表示不用了。
江父怂恿:“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喜欢这个么, 拍照也好看。”
说完江父又把目光放在江鉴之身上。
“……”江教授:“不了。”
钱都花了,最后江父拿着仙女棒, 强行拖着江母和自己出门了。
家长一走, 戚白就把刚才收到的红包递给江鉴之, 后者垂眼看他:“怎么了?”
“你说呢?”戚白把红包往他衣服里一塞:
“我们情侣关系都是假的, 这钱我总不能真要。”
表情沉静的江鉴之微顿, 开口:“这是他们给你的。”
戚白纠正:“这是叔叔阿姨给你未来媳妇的, 我又不是。”
江母江父给戚白的红包封面写着对他的祝福, 他看了一眼, 又把红包拿回来,拆开红包,把钱给江鉴之, 红包壳揣进自己兜里:
“这是给我的,我收这个就好。”
红包太厚,两沓现金拿出来怼江鉴之手里, 一下没拿住还掉了两张。
戚白不肯收这压岁钱,江鉴之也没坚持,只是道:
“那就暂放我这里。”
戚白听后也没在意, 反正不放在他身上就行了。
戚白在别栀市待了几天,大年初三, 江鉴之和他一起返回南枫市。
临走前依依不舍的江母往戚白行李箱塞了一堆吃的, 沉得他出门时差点拎不动。
江父开车送两人去高铁站, 江母看着两人:“真不再多待几天?”
年假正常休到初六,戚白不好意思久待,他让江鉴之在家再住几天:
“你不用和我一起回去。”
江鉴之说南枫市有工作要处理。
戚白再次感叹江先生工作的忙碌程度。
江母有事没法送两人,隔着车窗叮嘱好一会儿才目送两人离开。
车开出好远,戚白回头,还能看见江母的身影缩成小小一点,还站在小区门口没走。
……
过年期间车票紧张,戚白和江鉴之一起买票,但车位没能在同一车厢,站台等候区都在不一个方向。
等列车停下,戚白在人群中已经看不见江鉴之的身影。
车厢内乱哄哄,有座的旅客们拖着行李寻找自己的位置,无座的人抢占车厢连接处的空地。
戚白在自己位置上站定,刚把行李箱放货架上,就感觉后背被人一撞,他身体不受控制往前一倾,扶着座椅靠背才稳住身形。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戚白扭头,一个长头发大眼睛的女生连声道歉,说后面的人撞她,她也没站稳。
女生拖着个果绿色的行李箱,她刚才正努力把东西放货架上,但力气太小,试了半天没成功,还被人撞了一下。
人来人往磕碰很正常,戚白摇头表示没事,顺手帮她把行李箱也放了。
戚白戴着鸭舌帽,抬手时看清他帽子下的脸,女生脸一红,小声道谢:
“谢谢,太谢谢你了。”
等坐下后,女生才发现戚白位置就在自己旁边,小声感叹:“好有缘。”
座位相近才会把行李箱放在一块,戚白并不认为这算有缘,也不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激动。
十五分钟后,列车启动。
坐车遇见平日难得一见的帅哥,女生在手机上不矜持地跟闺蜜打字嚎了一阵,闺蜜让她拍照,她怂怂回复:
小哥哥看起来好高冷,我不敢qaq。
闺蜜:这有什么不敢,冲啊,反正不认识,同意了是好事,不同意下了车就是路人。
女生被闺蜜说服,在心里预演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气矜持地跟戚白搭话,试图加个微信好友:
“刚才的事实在不好意思,你是去南枫市吗?”
此次列车会中途停靠半小时,到南枫市需要几个小时,戚白戴着耳机准备眯一会儿,听女生说话,他又取下一只耳机,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女生闻言双眼一亮,高兴:“我也是到南枫市,真的好有缘啊!”
女生比较健谈,话匣子一开就有点收不住,说自己在南枫市读大学,不是南大,但学校也不错。
女生没有聊私人问题,因此戚白虽不热情,但也会回应一两句让场面不至于太过尴尬。
帅哥都是有脾气的,女生没被他的态度打击到,隐隐还有越挫越勇的架势。
几分钟后,女生认为时机差不多了,笑容满脸拿出手机:
“那我们要不要加个微信,有空一起约剧本杀啊。”
走路上被人要联系方式的次数多了,戚白驾轻就熟地就要找理由拒绝,还没等他开口,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好听的嗓音:
“抱歉,打扰一下。”
戚白和女生同步抬头,就见本不该出现在这节车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女生仰头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左右看了看,不
确定地问: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目光扫过戚白,江鉴之对着女生略一点头,声线清清淡淡:
“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吗?”
上一秒还在心里感慨自己今天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一连遇到两个帅哥,另一个帅哥还主动跟自己搭话,自己是不是撞桃花了的女生:“?”
女生:“啊?”
江鉴之身高腿长往这里一站,加上那张矜贵疏淡的脸和出众的气质,十分惹人注意。
在女生懵逼的时候,戚白疑惑瞧他:“这么突然要换位置。”
江教授看了坐个车都有人要联系方式的戚白一眼,没说话,还在用眼神征求他身边女生的意愿。
女生目光在江鉴之和戚白身上来回扫了扫,最后悟了——
好的是我自作多情,告辞!
认识的人换个位置坐一起很正常,女生明白后,同意了。
江鉴之和女生换了位置坐到戚白身边,女生连戚白的微信也不加了,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充满‘妈的帅哥又是gay’的悲凉。
戚白转头看着身边的江鉴之,见他紧抿的唇角,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从何而来。
或者说,从买票准备回南枫市开始,戚白就感觉江鉴之情绪有些不对。
只是现在更明显。
戚白瞧他:“江先生?”
江鉴之拿了一本戚白看不懂的书在看,脊背笔挺,坐姿是换个场景都能当模特的无可挑剔。
听了戚白的话,江鉴之浅琥珀色的双眸看过来:“怎么了?”
戚白:“……”
这话难道不该我问你?
另一边,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女生到底不甘心,想着刚才戚白对江鉴之的态度不算熟稔,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原本对自己不冷不热的长发帅哥,都快凑另一个人身上了。
女生:妈的果然是gay!
这次女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令人心动又心碎的九号车厢。
戚白看着江鉴之不说话,两人对视几秒,最后还是江鉴之先挪开目光,缓缓开口:
“这几天天气不好。”
别栀市这几天都寒风呼啸天色阴沉,两人都没怎么出门。
戚白不明白:“……所以?”
江鉴之又把视线移回来,落到戚白脸上:“天气好时,再带你看海。”
戚白:“……?”
戚白愣住,好一会儿才开口:“就因为这个?”
因为没赶上好天气,所以一直不高兴?
江鉴之没点头也没否认,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戚白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看成就没看成呗。”
这人板了一路的脸,戚白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江鉴之望着戚白毫不在意的表情,忽然开口:
“朝阳好看吗?”
戚白纳闷:“什么朝阳?”
这几天太阳都没出,哪儿来的朝阳?
昨晚戚白收拾行李时江鉴之就在旁边,他看见了戚白出国时画的那些画。
包括erisc和戚白交换的那副朝阳图。
erisc署名没戚白那么含蓄还融进画里,右下角就是他的的大名,一眼就能看见。
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作品,戚白带回来的那些画稿,连个角都没卷,都被他收得好好的。
想到年前在戚白朋友圈看见的那个年轻的外国男人,江鉴之神色微动,最终摇头:
“无事。”
江鉴之表情恢复如常,戚白多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江先生这情绪还一阵一阵的。
列车飞速前进,两人谁也没再说话,江鉴之安静看书,戚白埋头听歌玩自己的手机了,偶尔有乘务员推着小推车,问他们需不需要瓜子盒饭矿泉水。
半个小时后,为乘车早起的戚白有点困了,摁灭手机身体向后靠,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戚白一晃一晃的脑袋,逐渐地晃到了江鉴之肩上。
在戚白靠上来的一瞬间,江鉴之无意识捏紧了手中的书页,崭新的纸页上留下两条难以抚平的褶皱。
也许嫌江鉴之肩膀硬,睡梦中的戚白皱了皱眉,不满地挪动了一下,像是在找最舒服的角度。
坐如半截松的江教授偏头看了戚白几秒,抬手收起戚白面前的小桌板,护着他的脑袋,放松肩背身体慢慢往后靠。
戚白终于眉头舒展,老老实实不动了。
这姿势没法看书,江教授合上书,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沉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列车驶入隧道,车厢陷入一片漆黑,人声骤轻。
等车厢重见光明时,戚白耳朵上的耳机只剩左耳一只,纯白耳机线连接的另一只,在另一人耳朵上戴着。
重金属摇滚乐从音质极好的耳机里流出时,江教授眉头微皱,动作轻缓地伸手过去,把耳机音量调小了一些。
摇滚乐过后,江教授眉头刚松,随着动感十足的音乐伴奏,耳机里又传出一声男人的喘|息。
江鉴之:“!”
毫不夸张地说,听见暧|昧|喘|息声的瞬间,江教授整个人一僵,眼瞳都
睁大了。
江教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紧接着事实告诉江教授,不是他幻听,喘|息声真的是从耳机里传出的,这真的是首歌。
还是一首他听不懂的日文歌。
江教授:“……”
表情和心情都很复杂的江鉴之看了一眼在自己肩头熟睡的人,默默地又把音乐音量调低了几分。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江教授轻轻点了点戚白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这首不正经歌的歌名——
威风堂堂。
歌名倒是很正经,但是歌手唱得……
不太像正经歌手。
没想到戚白手机里还存着此类歌曲,江教授抱着‘求同存异’、‘包容开放’的心态拧眉继续听。
在歌手喘得越来越逼真时,上一秒还包容开放的江教授,面无表情用耳机线控切歌。
然而下一首还在喘,这次是翻唱的、中文版本的威风堂堂,歌手尾调拖得更绕梁三日。
江教授:“……”
从小到大连小黄片都没看过的江教授,有些头疼。
戚白悠悠转醒时,两只耳机都好好戴在他自己耳朵上,只是整个人没有好好的待在原本的位置上。
发现自己正半倚半靠在江鉴之身上时,戚白立马坐直身体,取下一边耳机看他:
“抱歉,我怎么睡着了?”
手机里正在播放某唱见翻唱的、色气满满的小黄歌,戚白对自己高价买的耳机很自信,从来不担心耳机漏音,所以十分镇定地任由音乐播放,同时问江鉴之到哪儿了。
江鉴之:“……”
江教授看戚同学的眼神复杂中带着微妙,好一会儿才开口:
“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戚白自然是睡不着了,活动着脖子看了眼手机,嘀咕:
“怎么声音这么小?”
戚白按了一下,发现媒体音量落到了最低值,再小一点就是静音了。
戚白一脸正直地把音量调高,同时他注意到江先生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
戚白错误领会了江教授的眼神,关心询问是不是自己把他肩膀睡麻了。
江鉴之:“……没有。”
一旁的江鉴之看着戚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听不正经的歌,对南大艺术系专业第一的戚白同学的审美,或者喜好,有了全新的认知。
南大艺术系:风评被害!
快一个月没回家,戚白家里积了薄薄一层灰,他放下行李就开始换床上四件套。
擦家具上的灰时,戚白第一次羡慕楼下住户的极简奢侈风。
好打扫卫生。
回到南枫市后日子恢复如常,兰溪校区的项目解决,画室还在休息期,戚白整日就窝在家里不出门。
他微博账号又接了两个合作,一个是为某大牌乳业的某款酸奶设计新外观,一个是某杂志的插图。
两位金主爸爸出手阔绰打钱速度快,戚白签合同也爽快。
酸奶外观设计定稿都磨了四五天,戚白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调色都调得眼晕,吃饭都是点外卖。
而江鉴之一回南枫市就开始忙,两人一直机会没见面,聊天次数也不多。
不过江鉴之在戚白朋友圈出镜过一次——
他们从别栀市回来时,经江鉴之提醒,戚白拍了张两人不露脸的合照发朋友圈。
配字:过完年了,返程。
评论区都在问他是不是和男朋友一起过的年,戚白大大方方回复了一个‘是’。
众人震惊了:握草,你们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戚白回复:早见了,不用羡慕。
这条动态他是故意发给赵元凯看的。
赵元凯这阵子没作妖,但是初一那天还是换号码给戚白发了几条新年祝福短信,问他新年是怎么过的,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戚白当时没理他。
戚白朋友圈发完,就在他身边的江鉴之最先点赞,江母江父紧随其后。
当时戚白还问江鉴之点什么赞,后者答:
“显得真实。”
戚白竖起大拇指:还是你考虑周全。
……
时间一晃而过,南大开学,江教授更忙了。
某天晚上在小区楼下散步透气时,戚白终于见到了多日未见的人——
又有人送江鉴之回来。
这次司机换了个人,也换了一辆更壕的车,但司机看着都五十岁了,看着很是老实忠厚。
司机停好车后,殷勤地给后座的江鉴之开车门。
戚白见此下意识拧眉:江先生的客户年龄跨度这么大的吗?
看着司机满脸堆笑的模样,戚白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不等他细想,后座又下来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看着比司机年轻一些,但大腹便便,走路都得扶肚子。
戚白:“……”
他看明白了,前面那个司机真的是司机,江先生的客户是后面这个戴着大金表的男人。
江鉴之和大金表站在一起,身高、体型、颜值的对比都过于
惨烈,导致戚白心情复杂——
江先生都不挑客户的吗?!
大金表男人笑容亲切,嘴巴一张一合,在和江鉴之说些什么,十分热情。
而江鉴之还是惯常淡漠的表情,对男人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略一点头就转身离开。
被忽略的男人也不生气,笑着把手收回来,对着江鉴之的背影挥了挥,微微提高了音量:
“那江先生,周四早上九点,我让人来接你!”
回答大金表的,是江教授冷漠的背影。
目睹一切的戚白有些感慨,没想到江鉴之在客户面前也这么傲……
最重要的是,客户竟然还笑脸相迎不生气。
不过想到南大物理系也有教授是江鉴之的客户,戚白又觉得很合理。
世风日下,连高知分子也抵挡不住江先生的个人魅力,何况是大金表?
不愧是江先生!
现在回去撞上江鉴之的话太尴尬,戚白又在楼下晃了几圈,等十九楼阳台有灯光亮起时,他才晃晃悠悠回家。
另一边,大金表收起脸上热切的笑意回了车上,让司机开车。
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瞄了自家老板一眼,想起江鉴之刚才冷冰冰的态度,有些替老板打抱不平:
“张总,这个江先生也太傲了,您跟他说话都爱搭不理的。”
张总摸着手腕的大金表,毫不在意:“当你走到他那个位置,肯定比他更傲。”
司机说我们公司花大价钱让江先生办事,后者怎么都不该这个态度。
司机:“张总您亲自送他回家,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也太不懂事了。”
“你要搞清楚。”张总睨了司机一眼:“不是他给我们办事,是我捧着钱,求他帮忙。”
自古以来花钱的才是大爷,司机不懂这逻辑关系。
张总:“……不然我怎么是老板呢?”
南大兰溪校区,物理系教学楼。
上课铃还未敲响,早就来到的阶梯教室的大二学生,没有一人看书或玩手机,都在小声讨论:
“听说咱们这节微积分是江教授代课,真的假的?”
“真的,听说老朱生病住院了,就让江教授顶班。”
“江教授还教微积分?”
“笑话,江神什么不会?”
“真是江教授吗?从来没抢到他选修课的我圆梦了!”
“上他的课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希望上课时你还能保持这乐观的心态。”
“我微积分本来就不行,江教授上课会抽问吗?要是抽中我答不上来,江神会觉得我是草履虫吗?”
“江教授长得是很帅,但是要我选授课老师的话,我选老朱。”
“难得有机会近距离接触男神,我能拍照吗?”
“上过江教授选修课的告诉你,不要在他的课上摸手机,会变得不幸。”
“说起来我上次看论坛,有人说看见江教授穿情侣装,他是谈恋爱了吗?”
“谣言啦,男神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谈恋爱,想也知道不可能。”
“也是,从来没听说江教授有喜欢的人。”
“……”
临时换了教授,还是由出了名的大魔王代课,这一群学生紧张又期待,都想瞻仰一下江神的风采。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教室外响起顿错有致的脚步声。
下一秒,拿着教案的江鉴之出现在门口。
原本吵闹得跟菜市场的阶梯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江鉴之身穿白衬衫黑色西裤,外搭垂感十足的黑色羊绒大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漠禁欲气。
见此,大部分学生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不少女同学不约而同的想——
这颜值,就算是大魔王也认了!
缓步走上讲台,江鉴之扫了一眼瞬间变成鹌鹑的学生们,淡声开口:
“谁是班长?”
一位戴着眼镜的女生颤颤巍巍举手站起身,喊了一句江教授。
江鉴之垂眸单手翻着教材:
“你们上节课讲到哪儿了?”
今早朱俊良下楼摔成了骨折,躺在医院给江鉴之打电话,让他帮忙代两节课。
临危受命的江鉴之不清楚他们的教学进度,也没时间备课。
明明江教授没看自己,班长还是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小声答了。
江鉴之听后略一点头:“请坐。”
在大二年级三个班、上百学生的注视下,江教授没下文了,就站在讲台前翻看教材,时不时在书上写一两个字。
屏息以待的学生:“……”
没了?
您不多说几句话吗?
很快,上课铃响,江教授合上书,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开始上课。
江教授板书的字也很好看,一边说话一边写字,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刚开始还有学生有闲心观赏男神的颜值和那一手好字,渐渐地就分身乏术了,记笔记的手都跟不上江教授板书的速度。
几个小时后,兰溪校区论坛首页多了一个热帖:
笑死,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叫那个男人大
魔王了。
楼主:上他的课,笔落在地上我都不敢弯腰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