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学生和家长（14）
“您喜欢就好。”高杰米收回支撑下巴的双手，好好的靠在后座，“接下来就是这对父女杀死陈帅的动机！话题回到初一，杨妃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往前直冲，无论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她都笑着面对。自从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以后，性格开朗变成性格暴躁。但是陈帅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然给自己喜欢的学生打电话，慢慢变成了骚扰！时间一长，陈帅和杨妃心里头都知道这是一个骚扰的电话，杨妃却不做什么。不过陈帅做了一件事情，抓住了杨妃的弱点，那就是学习成绩的问题，如果陈帅帮忙杨妃的学习成绩搞上来，认为这个身材火辣和长相漂亮的女学生，就会感谢自己，或者跟自己在一起。等到这个想法占据全身的时候，陈帅开始行动，就给他的学生打了一个电话，叫来自己的房间补习功课。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陈帅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学生，也就是杨妃。另外，杨妃只有十四岁，因为没有人知道陈帅的爱，所以没有人知道他正在犯法。”
“我……”
听到了黄诚恳突然说话，高杰米不高兴的问道：“您怎么了？”
“我听得有点迷糊，你干脆把真相告诉我，可以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这只是我的推理。”
“哦！”黄诚恳向后看了一眼，对着高杰米点了一下头。
高杰米再也没有心情说下去。
这个时候，黄诚恳注意到了高杰米的表情，怪自己插话进去。
“大哥哥！”
听着了高杰米的叫声，黄诚恳再一次向着后座看了一眼：“你有什么事情吗？”
“啊，就是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如果这对父女是凶手，只有十四岁的杨妃，她会被判刑吗？”
“可以。”
“哦，那么大哥哥，请您跟我详细的说一下！”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十七条，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应当负刑事责任。”
“要坐几年牢？”
“这得看情节严不严重。”黄诚恳露出亲切的笑容。
“希望我的推理不会成真。”
“听你这么一说，小侦探，看来你很关心杨妃！”
“不是关心不关心的问题。虽然我知道她不爱笑，但是一动脑筋以后，整个人非常的精明。”
“是吗？”黄诚恳保持着疑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呢？”
“头脑聪明的人都会看出来。”
“你以为我是没有穿衣服的国王吗？”
高杰米忍不住笑出声音：“大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等到高杰米和黄诚恳离开以后，天上的太阳落下西边，周围开始变得阴暗起来，河边不再是老老少少玩耍的地方。
厨房里面，杨申戬、杨妃、罗云这三个人和杨妃的外公外婆围着一张桌子，坐在椅子上，一家五口吃着晚餐。
同一时间，开车途中，黄诚恳停在一家小卖铺的门前，买了面包和矿泉水，先给高杰米填填肚子。
“好吃吗？”杨申戬笑容满面的问道。
杨妃一边夹起碗里满当当的肉片，一边点点头。
看见女儿的反应，罗云很是开心，就把眼前装有菜的碟子推过去。
杨申戬瞧见这一幕，心里已经忘记三天前发生的事情，看了看女儿和老婆，又看了看岳父跟岳母。
杨妃注意到了一个目光，虽然露出喜悦的表情，但是变成皮笑肉不笑。
此时此刻，岳父岳母和老婆被吓到了，杨申戬赶紧说道：“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
罗云望了一眼身后的窗外：“我以为没有呢！”
听到爸爸为自己转移话题，杨妃松了一口气，继续吃着饭菜，仍然是面无表情。
“老婆，等一下我们带女儿去河边散散步，怎么样？”杨申戬提议的说道。
罗云点点头：“可以。”
杨妃一边抬起眼睛，一边问道：“让外公外婆守家吗？”
杨申戬跟女儿的距离很近，伸出左手，摸了摸小脑袋瓜。
“没事，我们年纪大了，走一步都会气喘吁吁，这样只会拖累你们！”外婆说道。
“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到。”杨申戬收回左手，朝着杨妃的外公外婆点头哈腰，“要不我们五个人一起出去散散步？”
“不用了。”外公突然开口。
“爸！”罗云叫了一声，看了看老公，“这样吧，你和女儿去，我留在家里。”
“好吧！”
“河边虽然有路灯，但是还得小心。”
“老婆，请你放心，我和女儿不会走得太远，就在我们房子周围。”
“嗯。”杨妃点了一下头，然后放下碗筷，慢慢的站起来，“我们走了，再见！”
罗云和杨妃的外公外婆一边露出笑容，一边挥挥手。
不用十分钟的路程，到了河边，杨妃坐在椅子上，然后问道：“爸爸，我们会被抓起来吗？”
“呸呸呸，净说一些不吉利的话，赶紧吐出来。”
“好。”
杨申戬突然好奇道：“女儿，你和陈帅是交往的关系吗？”
“什么意思？”
“就是……”杨申戬直勾勾的盯着女儿，“你们是不是情侣关系？”
“啊，我不知道。有时候我和老师的确在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住在一个房间。”杨妃毫不掩饰的说道。
“你们在做那件事情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没有。我和老师都是偷偷摸摸的做那件事情，爸爸，您问这件事情干嘛？”
“自有我的用处。对了，你们经常去哪些地方？”
“学校的附近。”杨妃一边抬起头，一边说道。
“按照陈帅的性格，你们果然走不远！”杨申戬自言自语的时候，看了一眼河面，由于月亮的光芒，照的水上波光粼粼。
“爸爸……”杨妃停顿了下来，大概一秒钟以后，再次开口，“我明白您的心情，但是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们能回到从前吗？”
杨申戬微微一笑，低下头的时候，看着女儿的脸：“能。”
“刚才您提到的情侣关系，总而言之，得到我身子的老师已经不在了，我不会再受到凌辱。爸爸，您和老师同样是男人，看上去有很大的区别，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会那样对我，可能是我的原因，最后导致老师死在我手上。毕竟我不喜欢老师那样的男人。虽然他是人民教师，但心里肮脏的很。而且，在我的印象中，老师让人恶心，如果不拿成绩作为要挟，他都不能碰我一根头发。”
“对，禽兽不如的东西！”
“我……”杨妃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左右，确定两侧没有人，“我知道您是在安慰，不过我很坚强，我怎么可能轻易的倒下。”
“不可能，我们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的，毕竟陈帅也有罪！”
“我并不知道老师死了以后，老师有没有解脱。但是，我已经得到了解脱，现在我就像路边被踩踏的野花，无人问津。”杨妃抬起右手，将挡住脸的头发撩起来，之后看向前方的黑暗。
杨申戬随着女儿的视线望去。
杨妃突然问道：“爸爸，那边是什么地方？”
“河的对岸。”杨申戬指了一下。
“是吗？我怎么能过去呢？”
“坐船，或者沿着铁栏，你就能到达了。”
“这么容易吗？”
“女儿，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是现在我们回不了头，我才深深地感受到了绝望。”
“因为我们做了坏事，所以产生恐惧。”
“或许吧！”杨申戬直勾勾的盯着女儿的脸，慢慢悠悠的坐下来，“女儿，你真的没有喜欢陈帅吗？”
“没有。”杨妃摇摇头。
这个时候，杨申戬陷入沉默。
杨妃扭过头：“爸爸，您怎么了？”
“我在想一件事情。”
“您说！”
“如果陈帅没有强迫你的情况下，你会不会喜欢他？”
“不会。”杨妃瞪大眼睛，然后站起来。
“我只是问一下。”杨申戬一笑而过，“对了，你真的没有和那个保安一起杀死陈帅吗？”
“没有。”
“没有？”
“爸爸，请停止您的猜想，还有……您根本不知道我从初一到初二是怎么过来的，甚至一点都不了解我的痛苦。您只是在弥补我做错的事情！”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如果老师死于您手上，您就不会这样质疑我。”
“女儿，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杨妃更加大声起来：“那您为什么还要问东问西？”
“好好好。”
“从小到大，我做错每一件事情，您都会替我擦屁股。但是这一次，您为什么婆婆妈妈的呢？”
“对不起。”
“我不需要您的道歉，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包括老师临死之前说的话，一直在跟我说对不起，一直在跟我认错。反而相反，老师对我所做的事情，谁能消除啊？”
“女儿，你不要生气嘛。”
“我……”杨妃一边吸了一口气，一边说完，“我没有。”
“你笑一笑？”
“不会。”杨妃换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然后坐到椅子。
“至少说话客气一点！”杨申戬吐了一口气，“女儿，你觉得我们都能斗得过高杰米吗？”
杨妃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的脸，尽是担心。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肯定是你妈妈打来的。”杨申戬笑着说道。
杨妃没有回应，从里面掏出手机来一看，屏幕显示着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杨申戬只见女儿定住动作，并没有抢走手机，好奇的提问：“女儿，是不是你妈妈叫我们回去？”
“杨妃，请你来一趟保安亭，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杨妃一边小声念着，一边站起来，“爸爸，我同学叫我出去吃夜宵，您先回家吧！”
“附近还是城里？”杨申戬稍微大声。
杨妃说道：“附近。”
杨申戬看了看左右两侧，远处的路口的确站着很多男男女女，大概十四岁到十八岁。
“爸爸，我走了啊？”
“好。”
“但是……”杨妃迈出脚步的时候，停下来看着爸爸，“这件事情能不能不告诉我妈妈？”
“好。”
杨妃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挥挥手：“爸爸，再见！”
女儿的身影越来越远，杨申戬站起来，念念不舍的往家里走去。
乘坐最后一班大巴，时间用了三个小时，终于到了四川的初级学校。
“有人吗？”杨妃下车以后，冲着保安亭的方向喊道。
保安听到了声音，从椅子上站起来：“来的挺快嘛！”
“是你叫我过来的吗？”杨妃一边看着周围的摄像头，一边笑着提问。
“你进来。”
“不不不！”杨妃连续拒绝，仍然站在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保安大步流星的走出亭子，向着杨妃靠近，开心的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
“谢谢您的挂念。对了，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