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生和家长（2）
陈帅的眼睛被一条红色的布蒙住，双手随着身体垂直下来。头部下面摆放着两个枕头，分别是一左一右，早就压扁了。
男人看到这里，视线缓缓地往下，只见陈帅的下半身喷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杨妃问道。
“嗯。”男人一边用手捂住嘴巴，一边小声着，“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杨妃站在爸爸的身边，抬起头的时候只能仰视，再次告诉道：“是我杀了老师。”
男人凝视了一眼女儿，连忙提问：“你是怎么杀死陈帅的？”
杨妃看向床上，直勾勾的盯着老师的尸体，面无表情的回答：“很简单。我割掉了他的命根子，他就死了。”
“女儿，你的动机是什么？”男人一脸懵。
“爸爸，您真的要听吗？还是别了吧，不然以后的日子，您肯定睡不着觉。”杨妃说道。
“你说我唯一的掌上明珠，怎么不能管你呢！”男人目不转睛看着女儿，又把目光投向陈帅，从窗户缝隙中飞进来的蚊子落在尸体上。
“我知道您很关心我，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能说出来，要不然我……”杨妃突然沉默。
“有我在呢。女儿，咱们不怕事也不惹事，大胆的跟我讲，可以吗？”男人执意的要问清楚动机是什么。
杨妃背着沉甸甸的书包，站在床边还是沉默。
男人也站在女儿的身边，形成了一条线，但是转动眼睛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尸体。
陈帅躺在床上，是木材制作而成，旁边立着一个柜子，上面有台灯，还有沾满灰尘的电风扇。
看到这里，男人立刻向右边走去，不到一步之遥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杨妃担心爸爸乱碰，露出不要走动的表情。
男人突然转过身：“女儿，你详细的说一下，是如何把一个大活人杀死的！”
“好。”杨妃一边退后，一边说完，“我放学以后，老师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学校一趟。然后我来到老师的房间，门关上的时候，我以为老师会有重要的事情，并没有急着回家。”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就站在玄关处，一边脱下书包，一边说我等下要回家。”杨妃站到了门口后面，连绵不绝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脱下书包？”
“因为太沉了。正当我脱下书包的时候，老师从背后靠近，然后把我抱起来。刹那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要是在老师的怀里挣扎，绝对会重重的摔在地面。判定到了自身的安全，我就没有反抗。然而，老师一直没有把我放下来，慢慢的靠近木床，老师的脸上还露出猥琐的笑容。我当时害怕极了，刚想大声喊出救命两个字，我就被老师扔在床上。因为老师的所作所为，让我产生害怕，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老师的双手伸向我……”杨妃说到这里，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
“你还是没有说出你怎么把陈帅杀死的呢！”男人提醒了一下。
“是这么回事。当老师的双手伸向我，心里产生自我保护，直接冲下床去，拿了书包里面的一把小刀，冲着老师的下半身捅了。”
男人陷入沉思。
“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人，是老师想要欺负我。”杨妃说着话，瞄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冲到老师的前面以后，我用力地捅下去，大概捅了三四刀。”
“女儿，杀人的事情我暂且相信你，毕竟在危险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爆发出潜力。”男人露出好奇的表情，“但是，你的动机不成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妃无法直视爸爸的眼睛，而是低着头，小声的回答道：“老师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
“什么？”
但是杨妃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男人忍不住女儿的遮遮掩掩，大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大胆的讲出来！”
“自从上了初中，我每天每夜接到老师的电话，心里知道那是骚扰。”
男人一边睁大眼睛，一边惊讶不已：“陈帅怎么会是这种人！”
“是真的，我没有骗您。”杨妃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机，“爸爸，您看，这一年半的通话记录我都有！”
“陈帅不是人民教师吗？”美男人瞥了一眼女儿手机的屏幕，“真是一个禽兽。”
“在我的记忆中，老师说，只要我每天去他的房间，就会辅导我的功课。”杨妃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椅子，“当时我就坐在那里，老师从背后抱住，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
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感觉怒火从心中涌上来，然后咽了一下口水，举起颤抖的双手看了看。
“我当时真的在反抗。但是没有用，不是因为老师的力量大，是老师说了一句话。”
“什么？”
“老师说，如果我不照他说的话去做，就不会辅导我的功课。而且……”杨妃目不转睛的看着爸爸，“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绝望！”
“我。”男人的视线移向床上的尸体，陈帅已经死了。
“爸爸，我还没有说完呢！老师还说了一句话，如果我不顺从他，就会修改我的学习成绩。”
“陈帅真的这样做了吗？”
杨妃摇摇头。
看见女儿回应的动作，男人松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杨接着说下去，“老师的确遵守了诺言，因为我和他发生了关系。”
男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是缓慢的看向女儿。
“爸爸，您不是想知道我的杀人动机吗？”杨妃一边提问，一边回答，“当我和老师发生关系的时候，他嘴巴里面一直在骂贱货。”
“不，你不是。”
听到了爸爸的声音，杨妃瞄了一眼老师，如今已经变成一具尸体：“是他，需要我的时候，就像阴魂不散一样。围着我转来转去，无论时间到几点，都会给我打电话。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当成垃圾一样看待，晾在房间的角落。”
男人倾听着这些话，脸上浮现出心疼的表情，然后慢慢的靠近女儿。
杨妃一直站在玄关，距离门很近。
“女儿！”男人叫了一声，“我承认我不是一位好父亲，但是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
“随便。”杨妃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现在我把老师杀了，虽然没有人看见，但是我能怎么办？”
对于女儿说出来的话，男人认识到了问题，作为一名父亲要负起责任，这才问道：“你是怎么杀死陈帅的？”
“刚才我已经说了。”
“要是你想活下去，一定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好吗？”
“我杀死老师的这件事情真的不会有人知道吗？”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掩盖过去，你杀人的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暴露出去。”
“我……”杨妃犹豫了一下，又面无表情的说完，“今天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是放学的时间，我刚刚走出学校门口，就接到老师打过来的电话。”
男人点点头，拿走了女儿的手机，点开屏幕，认认真真的翻找通话记录。
“老师叫我去他的房间，不过呢？我暂时没有原路返回。先是回家了一趟，我拿了一些东西，塞进书包里面以后，我再去学校。到了附近的岔路口，年轻的保安坐在亭子，我只好绕道而行，从学校后面的铁门翻进来。我走上教学楼的台阶，没用几分钟的时间，终于到了老师的房间门口，进去之后，他就开始骂我贱货！我一心想要杀死老师，但是为了不留下证据，从书包里面拿出手套，偷偷摸摸的戴上。与此同时，也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塞进胸口，手上就拿着一条红色的布。然后我慢慢的靠近床铺，坐在老师的身上，用那条红色的布蒙住眼睛，转过身，于是掏出胸口里面藏起来的小刀，捅向老师的下半身。老师来不及发出痛苦的叫声，已经流血过多，变得奄奄一息，并没有任何力气反抗。”杨妃说到这里，稍微低头看了看掌心，“爸爸，杀人的感觉真的是很奇怪，我明明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不觉得害怕呢？”
“我也不知道。”男人说道。
杨妃的视线移向老师，目不转睛看着慢慢变僵硬的尸体：“其实我在捅的过程中，的确感受到老师反抗的力气，但是没有用，因为我连续捅了几下。”
听着女儿说出如此恐怖的话，男人觉得不可思议，接下来问道：“后来你做了什么？”
杨妃上前一步，正好站在爸爸的面前。
男人伸出双手，轻轻摸在女儿的脑袋上，温柔的说道：“不要害怕，大胆的告诉我。”
杨妃一边点点头，一边开口：“等到老师死了，我站起来，站在床上很久。这个时候，您打来电话，我挂掉电话以后，从书包里面拿了新的裙子，在进入厕所洗澡之前，脱掉自己的鞋子。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我洗澡好了，重新戴上洗好的手套，重新穿上鞋子。之后的事情您就知道了！”
“是的。不过关于两个问题，我心里特别的想知道，你能回答吧？”男人突然提问。
“什么？”
“提出第一个问题，那就是蒙在陈帅眼睛的那条红色的布，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啊……”杨妃张了一下嘴巴，然后说出地方，“我们家对面的小卖部。”
“哦。我知道那家小卖部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如果警方调查起，肯定是死无对证。”
“是吗？爸爸，您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你在洗澡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自己的头发？”
杨妃看了一眼爸爸：“我用塑料袋包着脑袋。”
“聪明。”
听到爸爸的夸赞，杨妃并没有露出笑容，一直是冷漠的模样。
男人摸了摸下巴：“女儿，在杀死陈帅之前，你没有戴上手套。那么，你碰了哪些地方？”
杨妃说道：“只有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