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宸王府内,洛兮浅回去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君易宸,而此时,君易宸正在批示着一些公文,手持着上好的纤细的竹笔,点点墨迹汇成字落在公文上,他瞥了她一眼,问道:“为何只有你一人?”
“嗯?难道没人回来跟宸王报告吗?”之前初晴和墨雲都说过有人一直跟着她们,今天也正好那什么司语出现了,估计就是他的人吧。
君易宸也大概知道她内里的意思,于是说道:“说了,但本王不太懂,比如,为什么会跟离渊阁的人有牵扯。”
要知道,离渊阁几乎是这世上没人想惹得存在,君易宸放下笔,准备听她解释。
今日听洛临清一说,她也是才知道离渊阁的势力和可怕,于是跪下后道:“民女是真的不知为何有离渊阁的人,若是知道,定会如实相告。”
“本王知道,你们在雾迷林待了十几年,也算深居简出,自是不会招惹什么离渊阁,但本王也听说,找的是雨初晴吧,前前后后来了几批,连落尘也出动了,不知道离渊阁,雨初晴总知道吧。”他可不信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们俩就一点她的秘密也不知道。
但君易宸此番的确猜错了,虽然她们的确生活在雾迷林中,相距也不是特别的远,但事实上,她们彼此认识也不过不到三年而已,而且雨初晴一向对万事万物有着极强的防备之心,她们也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让她勉强相信她们,她又怎会轻易让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呢。
但眼前情况紧急,洛兮泠的确知道一个秘密,但却又与此事无关。
不过她却想起另一个理由,只能赌一赌他知不知道了,于是大着胆子说道:“宸王想必也知道了初晴杀妖之事吧。”
君易宸点点头,说着;“继续。”他可不觉得仅仅因为这一件事。
洛兮浅看他这样子,低下眼,他应该也是知道这件事了,看来这个理由是行不通了。
想了想,突然她想起曾经不经意间看见过一幕,现在看来也只能全盘托出,于是说道:“初晴的确是从未出去雾迷林一次,但民女曾,曾见过,在她的小屋前,她与一男子比划,两人不相上下,那个男子,很,很像落尘。”
君易宸总算听到了感兴趣的话,真是没想到,那雨初晴竟早与落尘相识,还在雾迷林出现过。
洛兮浅接着说道:“民女唯一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个了。”这个甚至她连洛兮泠都没告诉过。
君易宸说道:“行,知道了,本王会派人去寻她的。”
“多谢宸王。”松口气后,洛兮浅站起身,之后从自己那看起来平扁的的小挎包中拿出十几个药瓶,一一摆在他的面前。
君易宸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回宸王,这时是我们做的一些药物,这是一些百毒丸,可御百毒,还有些灵丹可以增进修为,这边是兮泠做的毒药,有化灵散,蚀骨粉,断肠散什么的,宸王可一一实验。”
“你给本王说这些干嘛?”
洛兮浅解释道:“宸王,你也知道我们初来帝都无依无靠的,你能救初晴已是莫大的恩情,但如今民女也深陷麻烦,希望能求得宸王的一方庇护。”之前那些人绝对是来杀他们的,估计也是杀了她们族人的人。
君易宸嘴角扬起的笑很快的掩饰了过去,果然如他所料,而后道:“能帮你们,也是本王的荣幸。”
“宸王说笑了。”
刚说起洛兮泠,君易宸问道:“话说回来,你那个妹妹为什么跟着南宫影走了?”
洛兮浅想了一番,说道:“回宸王,是我让她去的,兮泠她不小心打伤了丞相,所以……”
“打伤他倒可能是真的,但以你的性子估计不会让洛兮泠离开你半步,是洛临清那小子的主意吧。唉,算了,本王也不追究了,你先退下吧。”反正洛兮浅在这,他就不信洛兮泠会不听话。
“是。”
就在洛兮浅转身走后,司语从一旁走了出来,道:“参见宸王殿下。”
“起来吧,刚才的话,都听见了吧。”
“是。”
“你怎么看?”
司语想了想,说道:“属下觉得她应该是真心归顺于王爷,这些东西一样不少,而且她刚说的话也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说过。”
君易宸一笑:“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
说着君易宸拿起面前的一个药瓶把玩着,接着说道;“虽说这些她毫不保留的交了出来,但也只是她在困境中的一次妥协罢了,她医术卓越,做出的东西也不凡,本王若想要这些东西,就必须保护好她,这样既能得到宸王府的保护,也可以不过分受制于本王。找到雨初晴也自然而然的成为本王必须做的事了,这样,何谈归顺?”
“是属下愚钝,倒没想到此处。那宸王殿下,那雨初晴,还找吗?”
君易宸思索了一下,说;“还是派人去找吧。”那雨初晴是不好控制,但有洛兮浅在手,她还不乖乖听话吗?找回来也不是件坏事。
“是。”说罢,转身出去。
君易宸一人托着腮,雨初晴和落尘,南宫影和洛兮泠,这场额外的戏倒真有些意思。
映雨阁中,洛兮浅回去后,看了看周围无人,立即打开小小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了一条黑色的蛇,有些怪异的是,这蛇身上还扎着一根银针。
当洛兮浅将银针拔出时,那条黑蛇也慢慢地清醒了过来,睁着黑曜石般闪烁的瞳眸,并且柔软细长的身体也开始缠着她的手臂,小小的脑袋还躺在她手心中休息。
洛兮浅看着,轻轻地叹口气,无奈的说着;“好了,墨雲,不要闹了。”
听着她的话,墨雲不开心似的晃动了一下脑袋,但在她将他放在地上时,还是乖乖的放开了她的手,墨雲游动到一旁后,慢慢的化成了人形。
他双手环抱站在那里,佯装生气似的背对着她,不开心的情绪写满了脸上。
洛兮浅走近问道:“你这又怎么了?”
墨雲不高兴的微微嘟着嘴,半转身说道:“浅浅,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来,还扎晕我。”说着还装作一脸痛苦状的摸了摸银针扎的地方。
“不扎晕你,难道让你出来胡说八道吗?”洛兮浅叉着腰抬头看向比她高许多的墨雲。
他一脸委屈的哭诉着:“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胡说八道?”
洛兮浅看向他,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难道不会骂他吗?”
墨雲转着眼珠想了想,好像,是会这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要求他啊?我也可以保护你啊!”
听着他为她着想的话,倒还真有些感动了,笑着拍拍他的脸说道:“我知道墨雲是为了我好,可是,在这帝都,灵族人为主,你一个妖可能都自身难保,也不可能一直保护我们啊,而且我也不想有人再因为我们受伤了。”现在的雨初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之后,洛兮浅转过身,看了看天空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发生这么多的事,还是早些休息吧。”她向前走去,因此也未看见身后墨雲看向她时复杂的目光。
墨雲听着她的话却失落的低下了头,默默地低声说着:“可我找了你这么久,就是为了用一生保护你,为你受伤啊。”
之后墨雲跟了上去,却并未将这些话说给她听,刚走了几步,墨雲突然感觉这映雨阁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只见下一秒,一道暗器划破空气,直直的射向了洛兮浅。
墨雲看着,喊道:“浅浅,小心!”
洛兮浅转身看向他,并未察觉此刻她正处于危险之中,墨雲几乎使出了全副妖力将洛兮浅从远处拉过来,直接撞在了他的怀里。
洛兮浅一惊,微微抬头看向此时一脸紧张的墨雲,貌似这还是第一次见墨雲使这么大的力气。
墨雲担忧的看着怀中的洛兮浅,问道:“浅浅,你没事吧?”
还没来得及检查她全身,只见周围不断地出现了几个人,墨雲也立即将洛兮浅护在身后。
那群人没有多话,目标很明确,直接向着洛兮浅出手,墨雲手中也幻化出沧穹与他们交战,虽然彼此都灵力深厚,不过看起来,墨雲更胜一筹,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不少毒,雾迷林中的毒物见到他都得绕道而走,何况这些人,加上他与雨初晴争宠多年,灵力也增长了不少。
见墨雲即将灭掉最后的一人时,洛兮浅喊道:“等一下,留个活口。”
听见她的话,墨雲将最后一人一脚踹在地上后,剑尖指着他的喉咙,防止逃跑。
在等到洛兮浅走近,看着他问道:“谁派你们来的?到底是谁要害我们?”见那人还未开口,口中便突然流出黑色的鲜血,直接暴毙而死。
“自尽了。”洛兮浅眉头一皱,却并未有过太多惊讶,她也猜到了这种结果。
洛兮浅蹲下身,拿出一根银针轻触了一下那黑色的鲜血,拿到眼前一看,用灵力微微感应,她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毒,毒性倒是挺强的。
但当测出来时,洛兮浅却惊住了:“三尸粉!”
墨雲听着也是一惊,说道:“浅浅,这个不是几月前兮泠做出来的那个吗?”他还记得洛兮泠专门给他试过。
“是啊。”洛兮浅说道,这三尸粉是几月前洛兮泠最新研制出来的毒物,她都还没来得及找到机会解开这个毒,而且这些东西早就献祭出去了,怎么?会在这些人手中?
墨雲有些怀疑地问道:“浅浅,派来杀你们的,会不会是那个人啊?”
“不可能。”洛兮浅立马严词否定,她知道墨雲说的是谁,可是她绝对不会相信,她们氿笿族勤勤恳恳效忠于他几百年,为他制造各种药物,他怎么可能派人来杀她们?还灭了整个氿笿族!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也许是这些毒被人半路劫走了也说不定,也许,是我测错了,这些万一不是三尸粉呢?我再试试。”说罢,洛兮浅甚至直接伸出了手去试探。
墨雲见状立马拉住她的手,道:“浅浅你疯啦。”说着还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手,担忧的神情毫不掩饰的暴露了出来。“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这样也无济于事啊。”
“可是我还能怎么办啊?氿笿族只剩我和兮泠了,如果真是那人要杀我们,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氿笿族还有什么意义?”
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墨雲轻声劝道:“浅浅,你别担心,也不一定是那人,三尸粉几月前奉出去的,说不定早就被他们散出去了,只是其他人恰好用了而已啊,而且,不是说几百年来都为他们制药吗?现在应该还是需要你们的,不会杀你们的。”
洛兮浅看向他,有些紧张的询问道:“真的吗?”
“嗯。”墨雲看向地上的尸体,说道:“而且你看他们……”话未说完,墨雲却突然停住了。
他说道:“浅浅,你快看。”
洛兮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墨雲用剑划开那人的衣服后,只见脖颈处一个黑色的印记若隐若现,缠绕着脖间,又似鬼魅一般迷人心神。
洛兮浅看着一愣,说道:“这是,什么?”
墨雲猜测着:“应该是某种能控人心神的邪术。”这种邪魅印记应该只有被下咒之人才会有。
洛兮浅想的也差不多,不过,为什么她倒觉得,这种印记在哪里看到过?好像是在爹放在禁地里的那些典籍中见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
墨雲看着洛兮浅看的入迷,生怕她也会中邪似的,立马捂住她的眼睛道:“浅浅,这种东西还是别看的好。”而后他又想了想说道:“还有,帝都这么危险,要不,还是回雾迷林吧。”
至少在那里她会很安全。
洛兮浅摇了摇头,拿下他的手,说道;“不行,这里有杀我们的人,那应该就是灭了氿笿族的人,族人的仇不能不报,更何况,那是几百条人命,而且,我也想看看到底那人是不是他?”她更想知道氿笿族几百年的信仰究竟是对还是错。
墨雲看着,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脾气还真是一点没变,他知道他改变不了她的决心,只能笑笑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洛兮浅看着他,这么多年好像墨雲一直都在陪着她,她努力的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说着:“谢谢你,这个时候还能陪着我。”
墨雲也会意一笑:“没事,反正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他看着她,眼神中充满着温柔的神情,想着,这一世,如果能陪你更长久一些,就更好了。
而此刻暗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而后,又消失在夜幕中。
另一边,某个殿堂中,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而前方光亮之处,一人坐在华丽的椅子上,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高贵,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护卫,此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他有些害怕的答道:“失,失败了。”话落,那护卫一个巴掌扇过去,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他也立马跪直身,连忙磕头道;“求主人饶命。”
“饶命?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一次都没成功,有什么资格来求饶命,嗯?”
这时,只见那人勃颈后出现一道黑色的如鬼魅一般的印记,就如同魔鬼入身一般,那人的表情立刻变得痛苦不堪,不断地痛苦的吼叫着。
椅子上的人似乎也很喜欢欣赏这幅场景,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让印记淡了下来,而后他接着问道:“她们知道了什么吗?”
那人有些虚弱的再次跪直身,说着:“没有,那些人都被杀了,剩下的也服了三尸粉。”
椅子上的人想了想,没留下把柄就好。
而后那人又再次低声乞求着:“求主人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属下,属下一定会杀了她们的。”他实在是不想在经历这种痛苦了。
他抚额抬起手,说道:“不用你了,几次都被逃脱,还真是有些本事,留着应该还有用,你,还是退下吧。”
见他没说要处罚自己,内心甚至还有些激动,磕头道:“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说罢,起身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只见他身边的护卫拔出剑,飞身而来一剑刺穿他的心脏处,顿时,鲜血四溢。
他有些不悦的看着,说道:“没用的人,留着也没用。”而后他又看向护卫,说道:“处理干净些,看着心烦”
“是。”护卫说着,而后他伸出手一步步将尸体拖了出去。
高殿上,那人想着,其实杀掉她们完全没有必要,毕竟她们还不知道谁要杀她们,更何况,那深刻在她们骨子里的东西,也还有可利用之处啊。
“氿笿,洛,注定也只能听从吾命”
他阴笑了一声后,起身,消失在大殿中。
另一处,依旧是那密闭的屋子,红衣男子端坐在那里,手捧着清茶,轻轻地啜饮一口,血瞳看向桌上的棋盘,除了之前放置在中心的那颗红色棋子,又多了几颗黑白棋子。一些与红棋亲密无间,一些又与它遥遥相望。
而此刻,暗处走出来一人,他走近他,告诉他今日所发生的事,听后,红衣男子倒难得皱了皱眉,自顾自的说道:“离渊阁?落尘?怎么会有他呢?”
说罢,他想了想,还是用纤细的手指执起一颗黑色的棋子,好一会儿后,才将它放在了棋盘中,与那红色棋子倒颇为有些相近。
眉头皱了一会后,随后又舒展开来,道:“算了,这件事上不出现变故才更奇怪。”
而后红袖中的大手一挥,一个玉质的瓶子的瓶子出现在桌上,他看着说道:“去吧,这是最后一次给那个人了,这次一定要万分小心,成败可在此一举了。”
“是。”那人拿起玉瓶后,立刻化为一团黑雾如影子般消失了。
红衣男子看见他离开后,再看向棋盘,对这盘棋局的担忧渐渐地浮现了出来,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但留给他和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站起身,点点月光透过窗缝洒落在屋中,他看着,眼中映现着月光的波澜,道:“今晚的月亮真圆啊,姐姐,我,好想你啊。”
回忆中,血容涣身着一身纯白的长袖衣袍,右手还拉着一个红衣女子,而那红衣女子发上带着一支炫丽的金色羽簪,脸上还有着一朵让人难以移开眼的血色彼岸花的印记。
血容涣将她带到一处空旷的小丘上坐下,指着天空说着:“姐姐你看,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红衣女子微微抬头看着,寂静无云的夜空中,一轮圆月高挂,满天的星星装饰着夜空,璀璨而绚丽,她似乎已经很久没看过月色了,声音温柔的说着;“是啊,真美。”
血容涣看着她,见着满天的星星映在她的血色的瞳眸眼中,轻笑着:“姐姐,你眼睛里有星星,真好看。”
红衣女子听着难得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而血容涣一把挣开,倔强的说着:“姐姐,你别老摸我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在姐姐眼里,阿涣是弟弟,就是个小孩子啊。”
听着她的话,血容涣转着眼珠想了想,在姐姐这里,当个小孩子,或许也不错,于是浅笑着说:道“那以后,姐姐只能有我这一个小孩子哦,当然了,就不可以跟别人玩了。”
红衣女子笑着宠溺道:“我当然只有你这一个弟弟啦,傻阿涣。”再说现在的她,又怎能跟别人在一起玩。
血容涣当初还算清澈的瞳眸看着她,这可是他在这世间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了,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这样就能永远和姐姐在一起,不过他知道,这一切还是会变的,就像当初姐姐从魔窟出来后,如变了一个人一样,脸上的东西也变了,不过幸好的是,对他而言,她还是他熟知的那个姐姐,那个会永远护着他的姐姐。
他看着她,突然想着某些不愉快的事,有些失意的说着:“姐姐,你要是能一直在就好了。”
红衣女子一顿,她当然明白他内在的意思,也就是那传闻中彼岸花两千年的诅咒。她不在意般说道:“放心吧阿涣,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说过,会用一生保护你的。”
她笑着,就如同她第一次对他笑时那般的美好纯洁,连旁人看了或许都能忘记她平时杀伐果决的模样。
血容涣从回忆中出来,手中的茶不知何时已经变凉了,他略带孤寂的眼神看着棋盘,说着:“姐姐,你说过会用一生保护我的,你的一生还没结束,诺言也还没实现,我,可不会答应让你消失的。”
洛府外,一团黑雾在其外面游荡着,在空中悬着观察了好一会儿后,才悄悄地溜进了洛府,而且还很轻车熟路的,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洛临清所在的房间。
在房间内,那黑雾慢慢的化为了人形,而他的手中也正拿着一个玉瓶,他先对玉瓶施法,破开了血容涣在上面施加的封印之术,之后打开塞子,只见里面的一小团细微的黑雾冒了出来,在其乱窜之前,他先施法暂时控制住黑雾。
虽然在先前那黑雾还有些挣扎,不过很快的便控制住了,而后慢慢的,他将黑雾引向洛临清,直接让黑雾进入了他的额间,同时又控制住洛临清不让他醒来。
开始时,洛临清眉头紧锁着,身体也不断反抗着,不过相较于之前,他此时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小的了,看来是之前分多次施加给他的魔气起了作用,不到一会儿他就舒缓了下来。
但此刻却见洛临清的额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印记,在不断地闪现着,而后,却又消失不见了。
完成后,他满意的看着,而后又立即化为了一团黑雾,消失于洛府中,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