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梁笙心里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去祖国的南部进行杂交水稻的培育。
她眉眼闪烁，朝着路林修看过去，她必须承认, 从相识到相知的这段日子, 她对路林修的感情是真实并存在的。
可是, 如果在这个时候她离开……
路林修会怎么想？
自从开了证明的那天起, 他一直照顾她，没有更进一步, 两个人还是和婚前一样分开睡。
路林修看到梁笙盯着自己，有口难言, 不由地无声笑了笑，坐到她身边。
“笙笙，你想和我说什么？”
看着路林修如沐春风的笑容, 梁笙轻抿着嘴角, 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
“我打算离开家属院。”
听到梁笙的话，路林修脸上的笑容一僵, 这一天还是到了。
路林修和梁笙只是彼此看着对方，沉默良久, 他朝着梁笙沉声问：“去哪里。”
“江南省。”
“嗯。”
他自鼻腔中发出一道声音, 而后便没了后话。
她主动坦白：“林修, 我也许会离开很长一段时间。”
梁笙的眸光开始变得幽远深长, 在她生活的那个快节奏的时代, 一辈子那么短。每个人都会遇见许多人，鲜少有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提前得知路林修的结局, 她知道他会等，却也舍不得他等。
“在这中途，你可以改变主意。但是, 如果你主意改变了，一定要记得写封信告诉我。”
离婚这件事，她有权利提前知道，而不是一锤定音。
路林修嘴角勾了勾，在听到梁笙这句话的时候，眼底的光暗了暗，他盯着梁笙，只字未发。
梁笙看着路林修，鸦羽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眼见路林修沉默，她咬了下嘴唇，开口说道：“林修，对不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承认，在这段婚姻关系中，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妻子，对你也不公平……”
梁笙顿了顿，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他，她并不是真正的梁笙。
如果路林修无法接受，那她就认了。
梁笙犹豫了片刻，却听见路林修反问她：“不公平？哪儿不公平？”
梁笙没想到路林修会这么问她，他甚至不问她为什么去，干什么去。
梁笙还没有开口回应，路林修便轻笑声：“笙笙，你觉得你欠我的是吗？”
梁笙听着路林修的话，准确来说，她确实这么觉得。她总觉得，对于路林修对她的好，她对路林修做的那些，不及他一半。
“这不算什么大事儿。”路林修打量着梁笙，他与她四目相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掌心摩挲着，他一字一句告诉她：“笙笙，你的婚姻价值观不对，知道吗？”
“人和人之间，处处要求对等，那是算计，不是感情。”
梁笙直觉自己的视线被路林修拉着，再也移不开。她明明什么都还没说，路林修就已经将她看穿。
路林修扬了扬嘴角，他眼眸低垂：“你说这些话，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说着，他笑了声，咬着牙重复梁笙刚才的话：“还可以中途改变主意？你想让我怎么改？”
梁笙清楚地知道路林修对于感情的选择，她怎么可能会怀疑路林修对她的感情。偏偏是她对他深信不疑，才会心生愧疚。不想那么自私，托着路林修一辈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喜欢别人，就写信……”
告诉我。
梁笙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路林修便吻了上来，他用力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卷起，手顺势按紧梁笙的后脑勺，让她无处可逃。
梁笙被路林修松开时，她的脑袋还懵懵的，路林修仔细盯着她：“怎么？还没有走，就已经想着离婚了？”
梁笙迅速摇头，不是！
路林修用指腹摩挲着梁笙的嘴唇：“我这个人，不算特别霸道，只是，得到手的人，不会轻易放了。”
“要想离婚，写一百个缺点出来，我都认了，就签字。”
梁笙听着路林修的话，他反客为主，这是完全曲解她的意思，而且，她压根就找不出他一百个缺点！
还都得让他给认了？
那这婚，她这辈子也别想离了。
路林修的视线上移，他认真地盯着她，告诉梁笙：“我是守边战士，在没有收到任何调令之前，我得遵守纪律，不能擅自离开这里。这是我的责任。”
言语间停顿，他面容间生出遗憾：“江南省，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梁笙忽地便笑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运气，让她来到这个世界，接触到这样真实的路林修。
他思考问题的角度，永远独特。
梁笙眨了眨眼睛，葡萄一般黝黑的眼球转动，带着几分活泼可爱，她故意问他：“林修，你不怪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们都有彼此坚守的岗位，也有彼此所负的责任。”
路林修盯着梁笙，曾几何时，他梦到这个梦境，惴惴不安，甚至夜里都要起来抽根烟才能冷静。
他以为他会问她能不能不离开，可是身临其境时，他却改变了自己的主意。他希望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就这样让梁笙离开，路林修不能时时预测到梁笙的未来。他提前提醒她：“梁笙同志，一百条，不要轻易犯。”
梁笙瞥了眼路林修，听着他略带威胁的话，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好的，路营长，梁笙同志时刻谨记您的教诲。”
＊
梁笙离开的那一天，她起了一个大早。将自己一早写好的信放进了那本苏联小说。
如果路林修再去看那张照片，就会看到这封信。
这封信里写了前因后果，把她究竟是谁交代的清清楚楚。
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路林修，当面和他说出真相，而是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告知他。
路林修起来的时候，梁笙已经做好了早餐。
清晨的光辉洒在梁笙身上，路林修倏然记起自己得知梁笙是江珺的妹妹的时候，内心激动的心情。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见到那个梦里的姑娘，那会成为他永远的秘密。
而现在，这个姑娘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梁笙从厨房出来，看到路林修正盯着她，神情有些怔愣。
她叫他过来一起吃早餐，唤回她的神思。
路林修坐到凳子上，一边拿起筷子，一边又抬眼看向梁笙，他说：“一会儿吃完饭，我去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梁笙：路林修变着法儿的提醒我不能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