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打假商战
这日用晚饭时,屏退众人只留知秋和春朝,知秋就悄悄递来了觉双的口信:“悦容阁今日已经新推出了三款样式的香皂。
分别是木香花味道的白玉香一号、玉兰花味道的白玉香二号,还有迎春花味道的金玉香。
悦容阁的谢掌柜已经在铺在外面悬挂了一面牌子告知众人,大意是:
因有其他铺子突然卖自家祖传秘方的香皂,甚是惊恐,因秘方经三代人研习传下,更有七八位中途因配不成功中毒尝试的家人。
现在有人也在售卖,并非自己制作的香皂,因此郑重告知若是买了非自己铺子以外的香皂而出事情的人,悦容阁概不负责。
也为了避免接下来有人弄混自己的香皂,从明日起悦容阁售卖的香皂,都会在香皂右上角打上咱们悦容阁的标记。”
我正吃下一块春卷:“那谢寿还算不傻,可查那玉容楼的东西哪来的?”
“回姑娘的话,谢寿仔细核查了所有账目和库房,起初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亏得他的弟弟谢阳察觉了些,才知道此事原委……”知秋这才絮絮说完。
面上波澜不惊,心里不禁冷笑,自古以来院内起火,多半是内外勾结,老祖宗们真是一点没说错。
原来谢阳九岁的小弟自从上了私塾,每日往来于私塾和家里,跟着夫子开始习文知礼,也知道自家这是上天送来的造化。
也明白自己哥哥本来没有什么门路,现在能突发横财,无非是背后有贵人相助。
因八岁的小妹也被送到了绣坊学手艺,家里能照顾瞎眼老母的,就只有请来的两个做饭的粗使婆子。
因此谢寿就托了住在不远处的覃磊家里人帮忙看顾一二,因此覃磊家的媳妇便会时不时地上门送些吃食过来,或是上门陪谢母聊聊往事。
两家原本就认识,那覃磊原本就是和谢寿师傅一同认的跑堂师傅,从辈分上算,覃磊算是谢寿的师叔。
只是后来,覃磊家日子得了好亲戚的照应,就搬离了原先谢寿那一片的柳儿胡同的穷片区,住到了现在谢寿家附近。
谢阳好几次下学回家,都看见覃家大娘子在自己家,起初也没在意。直到有两次看她大腹便便地离去,才觉得不对劲。
他是认识那覃大娘的,没有这般肥胖,而且有次他看得真切,覃大娘走动间,肚子上还有棱有角的东西突出来。
谢阳只当覃大娘偷了家里贵重物件,还与自己哥哥说起那覃大娘手脚不干净。
但谢寿事后查验了家里藏银子和贵重东西的地方,都没有失窃。
后来直到玉容楼开店,谢寿才陡然明白了其中关窍。
又重新盘查库,起初无论怎么核查数目都对得上,但谢寿生生花了一夜时间,弄明白他们的伎俩。
原来我运过去的香皂,为了防潮,每次都是以一百块为单位,用厚厚的油纸包住,大概是四十厘米大小的正方体。
为了担心受潮,谢寿每次盘点并不会拆开,而是根据一个个油纸立方体来计算数量。
那些人也是奸猾,只从最后一堆的油纸包中,每次偷取中间的那些香皂块,多换几个油纸包偷,再完好不动地将油纸包封住。
除非打开油纸包,或是从上面摸到空心处,不然不可能看到少了的。
好在谢寿也算机灵,看到最后一堆对方的油纸立方体数量远比前面要低,而他又是个强迫症的人。
每次搬运摆放的时候,都是让人务必摆放数量一致、高度宽度一致放一堆才行。
看到仓库最后明显变矮了许多的一堆立方体,这才起了疑心。
一个个盘点,拿手摸,最后一个个撕开来,才发现是中间处每个油纸包少了二三十块。
财帛动人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跑出来第二家第三家来卖自家东西,从来就不是什么稀奇事。
而且这东西还有一定的秘方性在里边,要是不偷学制作的方法,短期之内还真不一定能捣鼓出来。
若不是和我一样有过二十一世纪的经历,那他娘的就是个化学奇才呀!
我又吃了一口青菜,问向一旁布菜的春朝:“祖父可有传来什么话?”
“回姑娘的话,常爷刚刚送春卷过来时吩咐奴婢,二姑娘要的都安排已妥当了。”春朝停箸看向我。
我接过春朝递过来漱口的茶水说道:“嗯!知道了”
用罢晚饭,我对知秋说道:“传话给觉双,查清楚覃磊背后的主人,还有那家玉容楼背后的势力,留给他的时间只剩两天了。”
说罢就带着春朝往碧波湖入口停住,等着马师傅过来,果然我还没有喂完一盒鱼食,马师傅就到了。
我将手上的鱼食盒递给春朝对马师傅道:“今日练功晚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还劳烦马师傅陪我去个地方。”
“老奴自当从命。”马师傅作了个揖。
我笑着摆摆手,径直往自己已经休得差不多的绣楼而去。
没经过掬青阁去绣楼,而是从绣楼院子连接主路的地方过去,又绕过绣楼围墙的一处缺口,往西北边的林子处钻去。
稀稀疏疏的竹林还有些参差不齐的树木,更有许多我叫不上名的灌木。
夜色渐渐四合,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是不是有些“啾呜啾呜”的鸟叫声,再就是三个人的脚步声。
微风吹来,竹叶的“沙沙”作响,好在现下还能看得清东西,漫步其中倒也自在。
我们走了快一刻钟的工夫,才隐隐从远处透来一点火光,我们穿过林子后出现一个四排合围的农舍,看着有点像四合院的样式。
但若是白天仔细看来,就能发现,就是四排口字型的农舍,只是每排都拐角相连,砌得严严实实没留缝隙,没有四合院的精致。
朝向我们这面的几个门中,有一个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在夜里格外显眼。
我让春朝上前去敲门有灯笼的那扇门,春朝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了吓人的犬吠声,没一会儿从一只犬吠变成好一群犬吠。
春朝有些为难的回过头,还不带我吩咐什么,那挂着灯笼的厚重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朝内拉开。
有个和我身高上下须发皆白的小老头,拄着个黑木拐,颤颤巍巍地迈出一只脚,打算跨过门槛来,声音虚弱地说着:“老奴钱三娃,见过……”
我连忙走过去,想扶住老人家一把:“钱太爷爷,您可别让芸儿折寿噢!
我要是受您的礼,回头我祖父和父亲知道了,只怕要把我的腿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