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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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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黎找时间回了趟家,把小六儿叫了过来,这孩子在他家养了几天,已经精神许多,就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原本家里就白黎一个少年还不觉得怎么样,加上一个小六儿,一顿饭下来确实挺费粮食的,不过这吃得饱长得就快,小六儿这会看上去已经不是那么瘦弱那么胆怯了。

    人生中头一次来府城,小六儿穿了新衣,看上去又紧张又兴奋,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干活,就有些激动,不过还没激动呢,白黎就把他领到了澄州府衙里。

    小六儿直接从紧张变成了惊吓。

    白黎不知道怎么招家仆,要向朱必请教,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朱必俨然已经成为了白黎在府城的依靠。

    朱必听说白黎要招家仆,眼睛一眯,说:“才挣了几个钱就知道享受了?”

    白黎机敏,这两天下来早就摸透了朱必的脾气,这老头是个温和慈祥的长者,对晚辈有着极大的包容心,对白黎格外疼爱些,有时候淘气一些他反而更喜欢。

    于是白黎不慌不忙凑过去满脸堆笑给朱必捶肩,带着晚辈的撒娇和讨好说:“我要把他们放在我的铺子里做特殊的皂。”

    朱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骂道:“小兔崽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把方子教给那些人,说说看,你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白黎喊冤:“哪有,我够大方的了好吗,您知道吗,他们一块洗衣皂卖一两银子,一块洗手皂二两银子,您知道那皂用的是什么材料,根本不值这个价,要的多狠呐,多暴利呐,我只收他们二十两学费够意思了好吗1

    朱必笑道:“那你说说你要做的皂有什么特别?”

    白黎早准备好了,让小六儿递过来一块白绿相间的冷切皂:“您看这个1

    朱必一看两眼发直,捧着这块皂翻来覆去得看,说道:“你小子果然还有好东西。”

    白黎:“还有更好的,这只是最简单的。”

    朱必动作一顿:“你买多少钱?”

    白黎嘿嘿一笑:“半次学费钱。”

    朱必:“”

    他戳着白黎胸口:“好黑的良心1

    白黎笑着揉着胸口说:“良心哪有黑的,我没有良心。”

    朱必:“去你的1

    白黎:“好嘞,这就走,那家仆的事情您看怎么办?”

    朱必没好气地说:“我让培知与你同去。”

    白黎惊到:“怎好让公子同行?”

    朱必:“他那个书童受不了他,不干了,他这两天正要找个新的书童呢。”

    白黎:“???”

    约的时间是当天下午,上午白黎带着小六儿简单地将铺子打扫了一下,又去了木艺坊,定制了十套模具,最后在州府的几处公告栏里贴了告示,要招聘设计师、账房先生和掌柜。

    这几个人都有很高的专业需求,不太可能在家仆中找到,只能靠雇佣。

    中午就找了个路边小店,白黎叫了两个菜,要了四个大馒头,和小六儿边吃边聊。

    小六儿问:“哥,那知府大人家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白黎对于这位公子的认识仅仅停留于乡试案首,在之前送叶庭澜的时候远远见过一眼,只觉得是个清瘦英俊的年轻人,再并无更多了解。

    他说:“大概是学富五车,知识渊博的年轻人,之前还考了本次乡试案首,再就不知道了。”

    小六儿满脸崇拜:“案首啊,那就是举人老爷,好厉害1

    白黎笑:“那叫解元。”

    小六儿嗷了一声,说:“是全澄州府最有学问的人。”

    白黎笑他:“这般羡慕读书人,你想读书吗?”

    小六儿一愣,小声说:“那哪儿敢想呢。”

    白黎:“倒也没什么,你若想学我便寻个先生给你,咱们现在有自己的产业了,供你读书应不是问题。”

    小六儿惊呆了:“哥,这怎么使得,我这样的人怎么能读书?”

    白黎歪头看他,奇怪道:“怎么就不能?不瞒你说,我还打算安顿下来找人教我君子六艺呢。”

    小六儿更惊讶了:“你学这些干嘛?”

    白黎:“提高内涵,提升气质,增加魅力,你还小,不懂。”

    小六儿心说你比我大不了多少呀,不过提到读书确实高兴万分的,欢欢喜喜地吃完饭,两人就去与朱培知会合。

    朱培知,字茂然,是朱必的独子,白黎觉得他不太适合做生意,又是赔又是贸然的,不太吉利。

    这位朱公子准时出现在家门口,淡青长袍,清瘦俊朗,很有些文人风骨,他身后只有一个家仆跟随,见了白黎微微一笑,说:“白小先生,久仰了。”

    白黎忙说:“公子抬举,草民担不起。”

    朱培知淡淡地说:“客气了,少年英才,前途无限,你要找些家仆,我正巧也需要一个书童,奉阳街信诚牙行常会培养些懂事的小厮,有些还是识字的,口碑颇为不错,一起去看看吧。”

    白黎:“是。”

    这年头有不少牙行,倒不是那种倒卖人口的违法买卖,而是正规的中介机构,同时也负责一些职业培训之类的,比如信诚牙行,这是一家高端牙行,会根据市场需要培养高级小厮,家仆和雇佣关系的差别就是家仆需要住在主人家里,终身服务,让干嘛就干嘛,给多少拿多少,完全服从,雇佣则自由一些,可以单方面提出解除雇佣关系,就是跳槽不干了。

    白黎的冷切皂是秘方,若是让人知道了秘方又跳槽走了,这就存在很大的泄密风险,所以他这次必须要家仆。

    信诚牙行的掌柜明显是认得知府家的公子的,很是一个殷勤,朱培知反而神情自然,淡淡地说只是想买个书童回去。

    掌柜的连忙笑着说:“公子来咱们这边真是太对了,咱们这儿正巧有几个书童,都识字,年龄不大,乖巧机灵着呢。”

    朱培知点点头:“叫出来看看吧。”

    掌柜连忙让人叫了几个年轻的小厮出来,白个个温顺乖巧,掌柜的说:“朱公子是咱们的大贵人,今日你们有福,公子想带个书童回去,你们好生表现。”

    几个小厮面露喜色,朱培知冷眼瞧了,坐到椅子上,立刻有个小厮机灵着给端了杯茶放在他手边,又乖巧地站在了一边。

    朱培知:“谄媚。”

    小厮脸色煞白,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他这次是没戏了。

    白黎:“?”

    朱培知又问:“你们都读过什么书?”

    一个小厮上前说:“回公子,读过三百千,识得些字。”

    朱培知蹙眉,问:“只读了三百千,稚子一般,如何做书童?”

    小厮苦着脸退下。

    掌柜的忙说:“三百千是少了些,自然配不上您,石东,你过来。”

    又有一个小厮上前,掌柜的笑着说:“这小厮叫石东,熟读论语,这些日子在读春秋,还会写文章。”

    说罢拿了小厮的文章给他看,小厮满脸喜悦,自以为自己有戏,谁料朱培知怒道:“既能读书,又能写文,为何不再往上一步考取功名,为我大秦效力,反而窝在这里做一个小厮,无志之徒1

    小厮两眼含泪退下,白黎翻了个白眼,表示大长见识,他算是知道为什么知府家公子的书童会忍无可忍辞职不干了的。

    却听自己旁边的小六儿轻声说:“公子说的对1

    白黎错愕瞪了小六儿一眼,只见那小子满脸崇拜目不转睛盯着朱培知,就差冒出一串小星星了,白黎戳他:“你不是吧?”

    小六儿迷迷瞪瞪转头:“我觉得很对啊,朱公子果然是文人傲骨,好有气势。”

    白黎:“”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小六儿眼前晃了晃,心说也不瞎啊!

    朱培知转了一圈,击退所有小厮,最后一个都没挑到,掌柜的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白黎无奈,上去拍拍掌柜的肩膀,说:“掌柜的,我这边需要几个踏实能干的家仆,您这儿有推荐不?”

    掌柜的如获大赦,连声说:“有有,我叫出来给您看看。”

    掌柜的擦着汗赶紧走了,白黎对朱培知说:“朱公子,一个书童而已,机灵懂事就是了,何必那般苛求。”

    朱培知:“于我等读书人而言,书童十分重要,朝夕相处,奉笔研墨,必须要品行正直,心性纯洁之人。”

    白黎无言以对,小六儿在旁边疯狂点头。

    掌柜的很快领了一排人过来,这种家仆没有太高要求,只要人品好,身体健康,家世清白就行,白黎听掌柜的推荐,买了六个长得顺眼的人回去。

    掌柜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着把他们送出了门。

    白黎:“朱公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朱培知似是有些失落:“我猜我是找不到书童了,罢了,你陪我去生辉阁走走吧。”

    生辉阁是澄州数一数二的高端书画铺子,里面有最好的文房四宝,有最高质量的字画书卷,是很多文人墨客爱去的地方。

    白黎心说也行,跟着去长长见识,便说:“走吧。”

    一群人来到生辉阁,这铺子高大阔气,俨然一个小百货商场,里面挂满了各种名人字画。紧密排列的书架上全是精神的食粮。

    一进门墨香扑鼻,白黎心旷神怡,目不暇接,朱培知来的次数多,早就习惯了,直接就要去买他惯用的笔墨,还要再买些书回去,小六儿巴巴的想要跟着去,白黎便让他去了,顺便要他买一套水彩颜料和纸笔,自己则闲庭信步,在这生辉阁四处欣赏起来。

    那些厚厚的书籍白黎不想去看,他感兴趣的是墙上挂满的字画,这上面画什么的都有,多数画作笔法精致,颇有生趣。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笑着说:“这位小公子想买幅字画?”

    白黎:“你这里的字画好生漂亮,你给我讲讲呗。”

    伙计笑着说:“好,您现在看的这幅是广陵公子杜春风最擅长的仕女图,他笔下的姑娘个个柔美娇羞,欲拒还迎。”

    白黎:“”

    伙计随着他往前走继续说:“这幅是周道人的猛虎啸日”

    “这是孟先生的大江东去”

    “”

    伙计喋喋不休,对这些字画如数家珍,白黎听得入迷,脚步一转,眼前突然出现一副墨梅,明明是墨色晕染,却极为生动活泼,白黎不懂画,也能感觉这画中透露出的一种淡雅高洁又有出尘的傲意。

    “这幅墨梅,是谁的画作?”白黎轻声呢喃。

    伙计一看,连忙说:“这是叶祈安叶大人的画作。”

    白黎脑中轰的一声,惊到:“竟是他的画作?”他目光下移,那画卷下角只有一行小字“腊月初九于小池边随兴而作”,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一笔行云流水的字。

    却并未署名。

    伙计笑着说:“是啊,叶大人不爱留名,但看这一手字便知道是他的画作,错不了。”

    白黎目不转睛盯着那幅画,似是痴了,仿佛能透过这片片梅花看到那个高贵的男人一身白衣,在小池边随意洗笔点墨,从容作画的模样。

    “吾家洗砚池头树,

    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颜色好,

    只留清气满乾坤。”

    白黎情不自禁轻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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