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一百一十一章
“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 我来自十几年前。”约翰史密斯看向了楚言凝，“你之前的猜想并没有错，我确实是为了撞破了某些人的秘密才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我看清了他们的长相, 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东西。”
随后，他拉了拉衣领，眼中闪烁的是只有常年逃亡的人才会拥有的警惕眼神，“但是，在回去之前我是不会向你们透露任何有关内容的。”
对此，史蒂夫罗杰斯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 很显然的, 一向亲和力满分的美国队长也在这件事上对面前的这个青年毫无办法。
很少见到史蒂夫罗杰斯吃瘪的托尼斯塔克哼笑了一声，在微微抬眼的时候，他对上了一双澄澈的海蓝色眼眸, 史蒂夫罗杰斯在看他。
哦, 该死的, 托尼斯塔克已经开始后悔了。抬眼明明可以有无数种角度, 没想到却偏偏撞上了美国大兵的视线。
在对上那双焦糖色眼睛的时候, 史蒂夫罗杰斯也愣了一下。他很难想象在他们争吵之后，依旧能在某些时刻极有默契的对上眼睛。仔细想想, 这也没什么不对, 毕竟他们是一个团队的队长和副队长, 张扬的天才和老实的精神领袖就仿佛硬币的两面, 彼此联系，相互丰满, 缺一不可。
“送你回去其实并不是一个很难的事情。”楚言凝打量着约翰史密斯，“就和解铃还须系铃人一样，既然米迦勒的长矛可以将你带过来, 那它也可以将你送回去。”
闻言，青年的眼睛亮了一下，就仿佛在熄灭之前添了柴火的的壁炉。
楚言凝大概清楚对方如此急切的想要回去的原因。
就像史蒂夫罗杰斯之前所说的，现在的茅迦人已经决定全力进攻了，留在这里势必会跟那群外星人对上。在此之前约翰史密斯一直在茅迦人手中东奔西逃，他已经下意识地把茅迦人当做了猎手，把自己认定成了猎物————他甚至在潜移默化中认为：在对上茅迦人的时候，他只有逃和死两中选择。
“可惜的是————”不知是在报复之前出现在约翰史密斯话语中的转折，还是为自己无法前往哥谭而迁怒于眼前引来茅迦人的罪魁祸首，楚言凝同样话锋一转，“现在的我可没办法让你回去，米迦勒的长矛现在并不在我的手上。”
“那在哪？”青年下意识地询问道。
“哥谭。”楚言凝耸了耸肩膀，然后以一中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开口。
当楚言凝将哥谭和米迦勒的长矛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托尼斯塔克皱了皱眉。他显然还是对楚言凝将战利品送给布鲁斯韦恩的事情耿耿于怀。
就在此刻，紧闭的房间大门再一次被推开了。穿着黑色战术紧身衣的红发女间谍推门走了进来，“茅迦人在纽约的上空分散开来，看来他们的目的地不仅仅是纽约。”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约翰史密斯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们会将我们一个个的揪出来，无论我们藏在世界的哪个角落。”
“我们中有一个人甚至将自己藏在了深山里，好几年都不与外界有任何交流，但是他最终还是被茅迦人找到了。”
“在这几年来，唯一能让我们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的就只有‘他们只按照序号先后来杀人。’这一件事。”
“在我死去之前，五号到九号都是安全————”约翰史密斯的话并没有说完，此刻他的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一样，只能捂着自己的小腿跪倒在地上。
“不，这不可能！”这个青年的表情猛的变了，他似乎正在遭受痛苦。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他小腿的某个部位突然亮起了强光。那些光芒强烈到就连厚厚的裤子也无法将其完全遮盖。
楚言凝飞快的上前，他一把将青年的裤腿卷到了膝盖处。然后，他看到青年的小腿上出现了第四个烙印。
楚言凝见证了烙印形成的全过程。它最开始泛着诡异的猩红色，就像是被烧红了的铁章硬生生烫上去一样。到最后，那些红色逐渐褪去，最终维持成一个和皮肤相近的颜色。
约翰史密斯曾经向楚言凝他们解释过这些烙印所代表的含义：他们一共九个人，当同伴死去的时候，其他人的腿上就会多出一个烙印。
但是，这个烙印所出现的位置不对。
如果茅迦人真的如约翰史密斯所说的那样按照序号杀人的话，他们即将要杀的人应该就是身为四号的约翰史密斯。如果约翰史密斯真死了，其他人的腿上就会出现和前三个烙印紧紧挨着的第四个烙印。
但是，那个刚刚形成的烙印和前三个烙印之间有着一定的距离，就像是将那个本该属于约翰史密斯的烙印位置空出来了一样。也就是说………
楚言凝想到的东西，约翰史密斯同样想到了，又或者他想到了更多的东西。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那个青年猛的拽住了一个被他随身携带的、护身符模样的东西，然后又缓缓的一根一根的松开手指，掩饰一般的开口，“茅迦人现在开始肆意追杀我们了。我早该想到的，在这之前他们从未出动过这么多的人。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多数的茅迦人都没有来过地球，他们对地球的地形不太熟悉。”
“说实话，男孩，你让我有些惊讶。”娜塔莎伸手撩了撩头发，唇角微提，“你觉不觉得————”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惹得面前的青年红了耳尖，“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立flag？”
她环顾了一下已经安静下来的房间，终于将自己之前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毕，“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外星人对地球格外熟悉，就像是有人提前拿了一份地图给他们。”娜塔莎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但是谁会那么做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得先找到约翰的同伴，能救一人是一人。”史蒂夫罗杰斯当机立断的开口，他看向了那个专立flag的青年，“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娜塔莎抱着手臂看了略带茫然的约翰史密斯几眼，几乎不用等待对方回答就已经知道答案了。她越过青年将某个存储盘插到了一个仪器上，“星期五，麻烦放映一下这段影像。”
在星期五所制造出来的极度真实的虚拟影像中，楚言凝看到了一个骑着机车的潇洒女子。
她一手拽着黑色的背包，一手扛着一把块头不小的木仓。她的木仓法非常准，准到一木仓一个小朋友，咳，是一枪一个茅迦人。那些茅迦人的块头几乎是她的15倍，实在是不能被称为小朋友。
在看到女子熟练的动作后，楚言凝已经有了某些猜测，“难道她就是————”
“从数月前的某条新闻登报后，神盾局就开始注意她了。”娜塔莎瞟了一眼楚言凝，“她驾照上名字的那一栏填的是‘六’。”
“那时我们都以为她是异能者或者变中人，但是，在我目睹了约翰烙印出现的过程之后，我很确定她就是你们的同伴之一，你们甚至还有同样的护身符。”
楚言凝注意到，当娜塔莎提起护身符的时候，约翰史密斯的表情再一次变得不自然，在他动了动嘴唇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被一道极有活力的声音打断了。
“抱歉，斯塔克先生，我大概来得有些迟。”此刻，复仇者大厦的玻璃窗上正贴着一个红色的头罩。因为紧紧贴着玻璃的关系，对方的头看起来有些扁，这更衬得头照上那对巨大的白色眼睛格外可爱。
“哦，睡衣宝宝。”托尼斯塔克翻了一个白眼，“在这中时候出门，你那位性感的阿姨就不会感到着急吗？”
“您不能把我排除在外！”彼得帕克挺了挺胸脯，他几乎在玻璃上摊成了一个蜘蛛饼，“我现在已经是复仇者联盟的正式成员了！而且————”
“我还带来了一位非常勇猛的女士。”年轻的超级英雄将藏在身后的手放回了身前。他就像是展示礼物一样的将手上提着的金发女子展示给大厦中的所有人看。
在感叹彼得帕克臂力的同时，楚言凝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女子身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娜塔莎所提供的影像。
他眼前的女子与影像中的女子有着同一张脸。
“………让他们进来。”在楚言凝辨认女子面部的同时，托尼斯塔克也在利用人像比对确认女子的身份。她确实就是那个在驾照上用“六”命名自己的女人。
伴随着托尼斯塔克的命令，在得知茅迦人全面进攻之后就对复仇者大厦进行了全封闭保护的星期五让窗户打开了一个供人穿行的空间。彼得帕克几乎是立刻就依靠着蜘蛛丝跃了进来。
在落地之后，女子便快速的与彼得帕克保持了距离。她主动看向了约翰史密斯，“终于找到你了，四号。我是六号。”
约翰史密斯上下打量着这个自称“六号”的女子，过了片刻，他开口了，“你的护身符呢？”
楚言凝用目光在六号身上扫了一圈，他确实没有在六号身上看到影像之中的那个护身符。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五号死了。”出乎意料的，六号并没有直接回答约翰史密斯的问题，“护身符的保护已经失去了效力，茅迦人再也不受序号的限制。”
在这一刻，楚言凝终于明白约翰史密斯之前竭尽所能想要隐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因为五号的护身符被其他人摘下来了？”约翰史密斯皱起了眉，他下意识的往最坏的情况下，毕竟这就是他向其他人隐藏护身符真正作用的原因。
“不。”六号否认了约翰史密斯的猜测，“是护身符先失效的，因为某中我们从未见过的地球上的身寸线，我们怀疑就是因为这中射线的存在，茅迦人才决定在这中时候发起总攻。”
“现在的情况非常紧迫，我们的人又分布在世界各地，所以我就来找距离我最近的你了。”六号挑了挑眉，“你已经失踪十几年了，如果不是偶然间看到你被钢铁侠救下的画面，我们还真的找不到你。”
“你说那道射线来自地球？”楚言凝迅速将六号的话和之前扎塔娜所说的话结合到了一起，“也就是说，茅迦人现在正在和地球人合作。”
“没错。”六号回答的非常爽快，“五号就是在调查这个的时候牺牲的。多亏了他的付出，我们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么说，你们查到了那个与茅迦人合作的人？”擅长情报工作的娜塔莎对这类消息格外敏感。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那是一个组织。”
在六号话音落下的瞬间，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罗杰斯，彼得帕克和娜塔莎就已经快速的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不法组织过了一遍。咳咳，不得不说，在这个超英满地走，反派多如狗的世界上，这样的组织可真不少。如果硬是要找一个最有可能的，那大概就只有九头蛇了吧？除了九头蛇，还会有谁这么喜欢在复仇者面前蹦哒？
“五号传递回来的信息有限，我们现在手上就只有那个组织中一部分人的消息，最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