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在走到楼上的门口的时候, “布鲁斯韦恩”动作利落的用一个手刀放倒了搀扶着他的女郎。
和身躯倒地的闷响一同想起的，是门锁被撬开的声音。
看着在阴暗房间中发着冷光的电子器械，“布鲁斯韦恩”的唇角勾了勾。下一刻, 一个东西便抵上了他的后背。
“我猜你知道这是什么。”站在他身后的人低声说着。
“布鲁斯韦恩”似乎打算扭头，但是他身后的人阻止了他。“布鲁斯韦恩”也不打算挣扎, 他勾了勾唇角, “我以为你会更好奇布鲁斯韦恩的位置。”
他身后的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对方的声音因为某种情绪而拔高了不少, “谁会在乎那个奇奇怪怪的阔佬？！有腹肌很了不起吗？还到处炫耀………”这似乎勾起了对方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对方加重了抵着“布鲁斯韦恩”的力道。
这个个头高大的男人被那个东西抵着向前走了好几步，他身后的人跟着他一起走进了那扇门。
伴随着在他们身后的关门声, “布鲁斯韦恩”背后的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独属于青年人的活力, “感谢配合。”
虽然这么说着, 对方依旧没有收起那个东西, 他甚至还将扣在扳机上的手弯了弯。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做。”那个极高的男人用布鲁斯韦恩惯用的轻挑口吻如此说着，“我在水木仓上输了一次不代表我会输第二次。”
“看看你的周围吧，光是这个房间里就有我安放的多个炸弹。一旦你使用水枪, 在我本体被击毁之前，那些特质的炸弹就会爆炸。到时候会不会伤到人我就不知道了。”
不得不说, 他的话语还是有效的。因为他的话, 位于他背后的人犹豫了一秒。
下一刻，土黄色的泥浆穿透了“布鲁斯韦恩”的礼服，它们快速地聚集着，然后通过抵着“布鲁斯韦恩”后背的那只手快速地将那只手的主人包裹起来。
此刻的“布鲁斯韦恩”就像是一个正在融化的冰淇淋，泥浆顺着他的后背淌下来, 就连礼服的形状也变得模糊了。
那些从他身上流下来的泥浆顺着“布鲁斯韦恩”背后青年的下巴向上爬，不到半秒，那个青年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只琥珀色的眼眸被露在了外头。
逐渐到来的窒息感并没有让青年感到慌张，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一枚炮弓单自他掌心身寸出，其爆发出来的力量直接将“布鲁斯韦恩”一起轰了个对穿。
力量的余波将楚言凝手臂上的泥浆震开，隐藏在单调的土黄色之下的是绚丽的金红色。虽然那抹金红色只覆盖了他的小部分皮肤，但是那绚丽的金属色彩还是格外的引人注意。
在那个被轰开的缺口即将被继续涌出的泥浆土真满的时候，楚言凝甩出了冷冻弓单。
冷冻弓单砸在泥面人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形成了大片冰凌。透过光滑的冰面，楚言凝理所当然地看到了连同泥浆一起被冰封起来的带着蝙蝠标志的小圆片，此刻那个小圆片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裂痕。
“这是我的失误。”楚言凝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来看。因为监视器的损坏，实时记录的页面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好在他已经提前设定了存储和备份，毕竟这可是“布鲁斯韦恩”的黑历史。
楚言凝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将这段视频发给布鲁斯韦恩本人时对方的表情了————这对于在乎情调，总是风度翩翩的花花公子来说一定是不小的打击。
楚言凝对所作所为在泥面人看来就是对挑衅。此刻的泥面人已经懒得继续维持布鲁斯韦恩的身形，他整个身体拔高了很多，他朝楚言凝伸出了还滴着泥水的手。
泥面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窗户的破碎声便吸引了他和楚言凝的注意力。
高大的身影直接撞碎玻璃飞了进来，红色的披风自他背后扬起。
骤降的温度让楚言凝变得警惕起来，他快速地变换了位置，让还没反应过来的泥面人充当了自己的盾牌。
站在泥面人身后的楚言凝眼睁睁地看着泥面人身上泥浆的流速逐渐变缓，最后完全凝固。
事实证明，超人的冷冻呼吸确实比冷冻弓单管用。可惜的是，超人的钢铁之躯似乎是不可复制的。
在楚言凝分心的时候，人间之神已经越过了冻成块状的泥面人，他漂浮在楚言凝的正上方，属于机械的冷色调的光并不能使那存在感极强的红色披风变得暗淡。
超人的眉头静静的锁着，石雕一般俊美的面孔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他难得的摆出了一幅说教般的模样，“你不该来这里的。”
失去了笑容的超人确实有些可怕，他就像是随时准备审判人们行为的神。但是在大都会住过，并且和超人打过很长一段时间交道的楚言凝清楚：这一切只是表面现象。虽然超人来自外星，但是他却拥有很多人类都没有的东西———— 一颗宽容的，纯朴的心。
超人确实是救人与水火中的神，但他也会担心今天上班会不会来不及打卡。大多数人都认为大都会的明日之子是高高在上的神，但他其实比大多数人都接地气。
想到超人救人期间对自己的抱怨，楚言凝差点轻笑出声。工作做不完，上司的心思太难懂，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超人需要为之忧心的问题。
“晚上好，超人。”楚言凝淡定自若的向漂浮在空中的男人打招呼。
听到这句话的超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动了动嘴唇一个自然而然的“嗨”字呼之欲出。七秒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打算，于是他重新将连板了回去。
“你上回才告诉我说你要控制战损。”楚言凝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示意超人将目光投向他的身旁。
超人下意识的按照楚言凝的想法做了，然后他看到了裹着冰霜的仪器以及被冻得开裂的墙壁。
了解到自己刚刚所做的事情之后，超人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那些受损的东西将在小半个月后变成蝙蝠侠在辽望塔上宣读的战损清单的一部分，而他的证损清单又会比联盟的其他人长出一大截来………
“没事，安心吧，安心吧！”楚言凝冲超人做出了一个放心的手势，“这些东西布鲁斯韦恩都会赔的。”
闻言，超人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不得不承认，楚言凝总有办法让严肃的气氛彻底消失，“那你能让布鲁斯韦恩不告诉蝙蝠侠吗？”
超人的问题让楚言凝噎了一下。楚言凝摸了摸下巴，他思考了好几分钟，最后只能一脸无奈的回答，“………恐怕不行。”
“毕竟布鲁斯韦恩是一个打小报告的能手。”楚言凝都为此在对方手上吃了好几次亏。
“对了，你把布鲁斯韦恩救出来了吗？”此刻楚言凝才想起那个很可能被绑在某个角落里的布鲁斯韦恩，“如果你救了他，他或许就会因为你的英雄救美而放弃打小报告。”
因为楚言凝的这句话，超人的脸色变了好几次，“就像之前蝙蝠侠在韦恩大厦救布鲁斯韦恩那样？”他一脸后怕地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被布鲁斯韦恩献吻。”
身为一个记者，超人自然是关注新闻的，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浪漫事件的报道有一部分还是他起草的。
楚言凝：“…………”
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从超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在布鲁斯韦恩面前扮成蝙蝠侠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黑历史！
“你知道布鲁斯韦恩在哪里吗？”
“三楼的厕所里。”超人下意识的回答，但是他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哪怕是人间神都有自己的底线，“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去救他。”
“拜托，”楚言凝翻了个白眼，“布鲁斯韦恩又不会真的对你以身相许。”
面对楚言凝的劝说，超人只是不停的摇头，他甚至伸手按住了楚言凝的肩膀制止了青年离开房间的动作，“这可说不准。”
超人的声音诚恳又稳重，这让人无法怀疑他话语的信服力，“也许这是一个圈套。”
“圈套？”楚言凝重复着超人的话，他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了已经凝固成块的泥面人身上。
“不，不是哥谭反派的圈套，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圈套。”
楚言凝：？？？
————
三楼 厕所门口
“老爷，还需要将蝙蝠战衣空运回蝙蝠洞吗？”
黑暗骑士将自己的目光从挂在厕所角落中的属于布鲁斯韦恩的衣服上移开，然后他看向了别在万能腰带上的监听器。
代表着监听器开启的红灯一直亮着，属于正义联盟主席的声音正从里面传递出来。
“就像我所说的那样。布鲁斯韦恩是一个成功的骗子。他可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只要他想，他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脱困，一个普通人可不会在被绑架的情况下心跳始终平稳！”
虽然蝙蝠侠没有在现场听超人极富感情的演讲，但他知道：此刻人间之神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布鲁斯韦恩是个骗子”，“布鲁斯韦恩别有用心”，“布鲁斯韦恩他另有目的”。
“也许，他故意在等你过去找他，然后————”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小镇男孩确实有着出乎意料的敏锐。
处理完泥面人安放在其它炸弓单却回到被绑架地点的布鲁斯别有用心蝙蝠侠另有目的韦恩：…………
最终黑暗骑士只是低声询问了一句，“超人的真实身份还是没有查出来吗？”
“还没有，超人先生大概用孤独堡垒中的氪星科技为他抹去了大部分的活动痕迹。”
“那就不用查了。”
“对了，老爷，我还想要问一句————韦恩企业以后还帮超人先生处理他的战损吗？”
“当然。”蝙蝠侠淡淡的回答着，他的语气和之前一样鲜少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为这种事情计较毫无必要。”
蝙蝠侠面罩下的钢蓝色眼眸眯了眯，他意味不明地补充了一句，“我记得超人打算用他的工资偿还战损。”
阿尔弗雷德立刻了解了自家老爷的意思，说到最后，他的话语别带上了些许笑意，“我会记得提醒卢修斯将正义联盟成立至今超人先生所造成的全部战损写成欠条寄给对方。”
蝙蝠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宴会会场中央突然黑屏的大屏幕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当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屏幕中展示的是一张无限放大的抹多了粉的脸。他嘴角处的伤口给人一种他嘴角咧到了耳根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17日零点更新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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