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不知道丧钟有没有听到蝙蝠侠通讯器内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他顺手将之前发身寸木桩的□□放了回去，他的语气格外阴森，就像是某种冷血爬行动物, 但是他的语气中却夹杂着些许兴奋, “所以说, 我们现在要不死不休了吗？老蝙蝠。”
“斯莱德。”黑暗骑士注视着对方那个那个双色的面罩。
楚言凝：“………”好吧，看来丧钟并没有骗人。原来蝙蝠侠真的会直呼罪犯的名字。
“怎么, 这回不问问是谁雇佣我来的？”丧钟讽刺意味极强的发问，此刻他已经摆好了战斗姿势。
“没有必要。”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冷淡，仿佛一切事情都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是吗？”丧钟冷哼了一声。
“按照常理, 你不会接这种单子。”
“听你的语气, 我猜你连我这笔赚了多少个零都查的清清楚楚。有一点你说的没错, ”他按下了腰侧的某个按钮，“我一直都是这样, 拿什么钱办什么事。”
灰白色的烟雾自早就安装好的容器中喷出，丧钟开始缓缓后退，就连那个色彩鲜明的面具都完全隐没到了烟雾之中。
当漆黑的阴影自头上笼罩下来的时候，楚言凝全身都绷紧了, 当注意到那个自上方投下的尖耳朵时，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感觉到一块布料触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块布料质感特殊, 柔软并且光滑，楚言凝下意识的蹭了蹭它。随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好像是蝙蝠侠的披风。
黑暗骑士站在他的身后, 身高差距使他微微弯下腰，对方的头就靠在楚言凝的脸侧，黑色的披风牢牢实实地将两人的口鼻全部遮住。
蝙蝠侠脸颊上的温度通过皮肤传递给楚言凝，这烫的楚言凝一个机灵。他不太自在的动了动手臂, 然后他的手肘撞到了某个……硬硬的地方。
他估计了一下自己手肘撞到的位置，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他试图扭头去看，但是蝙蝠侠的脑袋就在他的脸侧，这让他的脑袋不能彻底的扭过去。
楚言凝只能尽力将目光向后斜，然后他就撞上了蝙蝠侠看过来的视线………
这次他甚至连蝙蝠侠绷
紧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都看不到了，黑暗骑士鼻尖以下的部分被遮挡在黑色的披风之下，但是对方那双眯起来的眼睛却比前者杀伤力更大，也更可怕。
楚言凝的手猛地一抖，这下他彻底分神了，那个定定立在蝙蝠侠身后的复制品猛得扭曲了一下，然后便彻底消失了。但是楚言凝并没有在意那个。
咳咳，他现在确认自己撞在哪了………所以说他今天是不是倒霉透顶？
“抱歉，我刚刚只是一不小心碰到了。”楚言凝嘟囔着，因为嘴巴被布料死死捂住的原因，他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呜”声，听起来就像是幼猫的呜咽。
蝙蝠侠并没有在意这个，他只是打量着面前青年的瞳孔，倾听着对方的心跳。稻草人的恐惧毒素能轻易的使人陷入疯狂，在刚成为义警的时候他也曾在稻草人身上吃过亏。
如果楚言凝的瞳孔正常，心跳频率也在正常的范围内的话，蝙蝠侠就会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觉楚言凝的心跳加快了。这不正常。
“你状态不好。”
楚言凝愣了一会儿，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蝙蝠侠是在跟他说话。
“我很好”这是楚言凝准备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但是他想到了那个还抵在蝙蝠侠胯部的手肘，他触电般地将手肘收了回去，因为手忙脚乱的关系，他的胳膊快速地擦过了对方结实的腹肌。
“确实………不太好。”这是楚言凝给予蝙蝠侠的答复，他不确定那句话是不是蝙蝠侠给予他的警告。如果他坚持说自己很好的话，蝙蝠侠会不会觉得自己别有用心？反正……他现在心里是真的不太好，这应该也不算说谎吧？
然后他发现蝙蝠侠的目光似乎……又冷了几分。
“老爷，刚刚他们屏蔽了我的信号，现在才重新连上，黑面具已经往你们那边过去了。”
几乎是在阿尔弗雷德话音落下的同一时刻，一道猩红色的激光穿透迷雾径直朝这边身寸了过来。下一刻，蝙蝠侠便将楚言凝捞近了自己的怀里。
突然离地的不适感让楚言凝下意识地抱住了蝙蝠侠的手臂。蝙蝠侠的负重能力真的很强，楚言凝抱着他手臂的动作并没有让对方感到任何不适
。他捞楚言凝轻松的就像是在捞一只小猫。
楚言凝被他面朝里的护在怀里。这个姿势明显让楚言凝不太适应，他的两条腿在空中小幅度地摆动着，在他第三次踢到蝙蝠侠的小腿之后，他终于学会了将两条腿盘在蝙蝠侠的腰上。
楚言凝的两条腿在蝙蝠侠的后腰处交叉，然后他借着裤腿与蝙蝠战衣的摩擦力将自己缓缓上移。他一寸又一寸的挪动着，当他的视线终于和蝙蝠侠的视线齐平时，楚言凝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激光擦着蝙蝠侠的肩膀击打在地面上溅起了大片的尘土，攻击落空之后，激光又开始在这里进行大面积的扫身寸。
非常突然的，楚言凝猛的松开了攀着蝙蝠侠胳膊的手。在他即将掉下去之前，他伸手抱住了蝙蝠侠的脖子。
手感特别好的头发在蝙蝠侠的鼻子和嘴唇上扫来扫去，楚言凝的脑袋几乎遮住了蝙蝠侠大半张脸，那角度仿佛是被精确计算了一般，这使得蝙蝠侠恰巧只有一双眼睛被露在外头。
“小心身后。”胸口传来的低低话语让楚言凝之前的动作显得自然了些许。是的，只是自然了些许。
蝙蝠侠当然知道激光正从他背后直身寸而来，这几乎是不需要提醒的事实。也正是因为如此，楚言凝的动作也变得更加不对劲起来————就跟楚言凝莫名吸入那么多恐惧毒素一样不对劲。
蝙蝠侠是普通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对超自然生物一窍不通。他的警惕与多疑使他对超自然生物的了解丝毫不逊色于职业猎手。
作为超自然生物，楚言凝对于呼吸的要求比起人类来说要低得多。无论事先有没有准备，他都不应该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但是，现在显然不是去追究这个的时候。
厚实的墙壁在激光面前轻薄的就像是豆腐一样，坍塌的墙面蛮横的将灰白色的烟雾驱散。
烟雾散尽的小巷之中没有丧钟，有的只是携带着外星武器的黑面具以及他的手下。他们手中的武器跟之前绑匪手中拿着的相差不多，这大概就是今天黑面具要转移走的武器中的一部分。
“找到丧钟了吗？”黑面具重新将一个暗红色的能量体填充进武器之中，再有了新能量的填充之后，
他的武器重新绽放出了绚丽的光彩。
“他不见了。”黑面具的手下战战兢兢地向他汇报着。
“世界上最不能被相信的是什么？异类！那个女巫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女表子！”黑面具的话语中夹杂着几句咒骂，“明明说好了要在这里干掉蝙蝠侠，结果现在丧钟居然提前退场了！”
“我早该知道的，看女巫那副穷兮兮的样子哪里付得起丧钟高昂的雇佣费？亏我还特地以一把武器作为代价将蝙蝠侠引到了这里！”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画法阵帮我运送武器，这大概就是那个女巫唯一的价值了。”黑面具将武器拿在手中比了比，他用那张奇形怪状的脸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
蝙蝠侠直接跃进了黑面具及他手下的包围圈，在游刃有余处理那些人的同时，他在观察。
这些武器虽然来自于外星，但是蝙蝠侠却对它们非常熟悉。每一次外星人入侵他都有参与，他自然能认出这些武器都是由外星废料拼装而成的。他曾在蝙蝠电脑上搜索过秃鹫————之前绑匪所透露出的卖给黑面具武器的纽约人。
那似乎是个暗地里贩卖军火的角色，如果不是因为复仇者联盟陷入到麻烦之中，这种角色根本不可能在纽约混的风生水起。
最让蝙蝠侠在意的不是这个，在他所查到的资料中可没有一项资料显示秃鹫所贩卖的武器会向外喷洒透明粉末。
当蝙蝠侠掐着黑面具的脖子将黑面具按到墙上时，刚才还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楚言凝自觉地从他身上下来了。哥谭的冷风很快就将他身上所残留的另一个人的温度吹散。
黑暗骑士居高临下的看着黑面具，他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哥谭呼啸的夜风一样沙哑而深沉，“除了你和秃鹫以外，这批货还经过了哪些人的手？”
“还经过了女巫的手。”黑面具环顾了自己的手，下一眼再发现他们低头的低头，装昏的装昏之后，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不论何时，蝙蝠侠都是哥谭罪犯们的克星，哪怕半分钟之前他身上还挂着一个像树袋熊一样的青年。
“那个女巫现在在哪里？”蝙蝠侠显然不可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握着黑面具脖
颈的手紧了紧。
“不……不知道。”黑面具的呼吸有些困难，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蝙蝠侠格外不耐烦————尤其是在对方发现了武器中的粉末之后，“是女巫帮我和秃鹫牵的线，那个女人总在哥谭和纽约之间跑来跑去，没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说到最后他转了转眼珠，他恶意满满的补充了一句，“丧钟就是她雇用的。”
“听着，老蝙蝠！如果你能顺顺利利的抓到她，拜托，你第一时间将她送到阿卡姆，我一定会好好让弟兄们招待她的！”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终究免不了被送去阿卡姆的命运，黑面具干脆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阿卡姆那个地方嘛，住惯了就像是家一样。
黑面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蝙蝠侠没有理他，他只是有些粗暴地松开了手，任由黑面具正面朝上的砸到了地上。
他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楚言凝，此刻楚言凝正半蹲在地上，他似乎正在研究落在地上的外星武器。
注意到蝙蝠侠的视线之后，楚言凝冲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哪怕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脸上的血色依旧没有回来。
楚言凝将地上那个外星武器拎了起来，并且将它在蝙蝠侠的眼前晃了晃，“我能将这个挂到我的黑店上去卖吗？”
这实在是说得过于直白了，没有一个人会刻意强调自己的店铺是黑店………
“好吧，看来是不能了。”楚言凝耸了耸肩膀自顾自的开口，他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失落，要或者他只是因为什么原因随口一问。他抓着武器的手缓缓展开，伴随着“啪”的一声————那把武器垂直落在了地上。
楚言凝盯着自己依旧停在半空中的，完全展开的五指看了几秒钟，随后他将目光移回黑暗骑士的脸上，“那么，晚安？”
蝙蝠侠并没有移动。
楚言凝歪着脑袋看着他，仿佛他真的在好奇一样，“这难道不是你将人送回阿卡姆的最佳时间吗？”
蝙蝠侠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做些什么。他应该拽着楚言凝的衣领将他砸在墙上，或者利用身高优势压制住他，恐吓他，利用各种手段迫使楚言凝说出真相————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案，同时也是黑暗骑士无往不
利的手段。
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楚言凝一眼，他明显感觉到那个青年因为他的目光而僵了一下。但是他没有开口，他只是转身压着黑面具朝蝙蝠车走去。至于黑面具的手下，阿尔弗雷德已经帮他联系了哥谭警局，十分钟之内就会有警车过来将他们带走。
在蝙蝠车的车窗关上之后，蝙蝠侠低声开口，“我今天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将黑面具送回阿卡姆之后，我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要是为了监视楚言凝先生？说实话，蝙蝠洞内的监控完全可以代劳。”蝙蝠侠的通讯器内传来了老人略带调侃的声音。
“他的情况不太对。”伴随着蝙蝠车点火的轰鸣声，蝙蝠侠的后半句话轻的有些过分，它们差一点就在传到阿尔弗雷德耳朵里之前遗憾地消散在空气之中了，“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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