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接住布鲁斯韦恩的那一瞬, 楚言凝觉得自己被更为强大的重力支配了，他甚至听到挂在自己头顶的蝙蝠抓钩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声响。
楚言凝赶紧向上头看了一眼，在确认了蝙蝠抓钩依旧牢牢地挂在窗檐上之后, 他松了口气。
此刻, 楚言凝终于将注意力放到了他死死揽住的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布鲁斯韦恩此刻也正在看他，因为一系列的突发情况, 对方原本被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凌乱，原本老老实实被固定在额侧的碎发滑落了几根到额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少了宴会中的绚丽的灯光，现实版本的布鲁斯韦恩眼眸中没有照片上那些美好到虚假的细碎光斑, 那双钢蓝色的眼眸仿佛哥谭湾中深不见底的漩涡, 布鲁斯韦恩确实不是哥谭媒体所报道的肤浅之辈。
“………布鲁斯。”看着自己揽着的人, 楚言凝犹豫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称呼布鲁斯韦恩的, 于是他猜了一个，这个称呼看起来中规中矩，怎么样都挑不出错。
穿着蝙蝠装出现在这里的楚言凝自然有他的目的，既然自己无法从布鲁斯韦恩的嘴里套出和时间轴有关的消息, 那他为什么不换个身份试探对方呢？以蝙蝠侠与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关系，布鲁斯韦恩总不至于连这个都向蝙蝠侠保密吧！
说实话，当楚言凝真正穿着蝙蝠装出现在布鲁斯韦恩面前的时候, 他的内心是忐忑的，他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否会发现他的身份。
楚言凝知道他此时的伪装并不算完美, 准确来说，他故意做的不那么完美。
如果他真装的和蝙蝠侠一模一样，蝙蝠侠估计就会找上门向他算账了。楚言凝可不希望那位独占谷欠特别强的猫耳义警认为自己想要抢走他工作，然后取代他成为哥谭的守护者…………
所以楚言凝决定：他还是当一名拙劣的模仿者算了。这样的话, 至少蝙蝠侠追究起来的时候，楚言凝还能以自己崇拜蝙蝠侠为由请求轻判。一个拙劣的模仿者可不能对蝙蝠侠造成任何威胁。
布鲁斯韦恩依旧在打量着楚言凝，对方的目光让楚言凝浑身紧绷。片刻之
后，楚言凝面前的男人勾了勾嘴角。他将头靠在了楚言凝的胸口处，“为什么突然那么生分？”
楚言凝：“…………”
听到这句话后，楚言凝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绯闻男友是真的！就连“运气真好，布鲁斯韦恩似乎并没有发现。”的感叹都被挤成了第二反应。
但是楚言凝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他看着被自己紧紧抱住的布鲁斯韦恩，嘴唇几乎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他很想出言警告布鲁斯韦恩，让对方不要再动了。布鲁斯韦恩实在是太重了，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会加重楚言凝手臂的负担。但是最终他还是将这句话憋了回去，毕竟这句话太不蝙蝠侠了。
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反手搂住楚言凝的腰，将两人调整成了一个更为省力却更为贴近的姿势。哪怕身处高空，布鲁斯韦恩依旧维持着那个能轻易让人脸红心跳的笑容。明明穿着战衣的是楚言凝，但楚言凝就是有一种被对方气场压制住了的感觉。
而且在布鲁斯韦恩靠过来的瞬间，楚言凝闻到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味道极淡，却侵略性极强的古龙香水味————这是和蝙蝠侠一样的味道。
“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冷淡。”布鲁斯韦恩用目光描摹着楚言凝对唇形，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但是这样可不行，这种态度可不能为正义联盟提供更多资金。”
当楚言凝听到布鲁斯韦恩说出前半句的时候，他还因为对方的体量松了一口气。当他听到下半句的时候，他咽了咽口水。原来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真的是………想不到那个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黑暗骑士其实是霸道总裁的…………小甜心？
“不过，还是谢谢你及时赶到。”一个个优雅又带着些许暧昧的单词从男人的舌尖流淌出来，布鲁斯韦恩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楚言凝的身影，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楚言凝的耳畔，“我的骑士。”
他将环抱改为了单手抱，他用空闲下来的另一只手强势的拉下了楚言凝的脸，然后他叼住了楚言凝的唇。
这一刻，楚言凝只觉得自己再一次被古龙香水的气息所包围了，这一次香味的源头就在他的旁边。那
淡淡的香味，仿佛一只手，扯着楚言凝不断的下沉，再下沉。
哥谭王子的吻技巧性很强，但绝不似欧洲贵族那般温吞，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侵占。
楚言凝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是他又能退到哪里去呢？他们现在就这样吊在半空中，与其他物体的连接就只剩下了一根蝙蝠抓钩。
令楚言凝感到庆幸的是，蝙蝠面罩遮挡住了他的大半表情，这大概也是蝙蝠侠喜欢戴面罩的原因？
“我们能…………”下去了吗？楚言凝甚至没有说全这句话，他和布鲁斯韦恩几乎同时抬头，一枚银色的子弓单正从隔壁大楼的楼顶射了过来，他的目标正是悬挂在楚言凝和布鲁斯韦恩头顶上的蝙蝠抓钩绳。
好吧，他们现在真的要下去了————直接掉下去了。
楚言凝抽空向下边看了一眼，厚重的雾气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他看见了布鲁斯韦恩。哪怕是遭遇到了目前这种情况，哥谭阔佬依旧淡定自若。
“你还有另一根蝙蝠抓钩吗？”布鲁斯韦恩如此询问道。
“有。”楚言凝不假思索的回答，凡是他见过的摸过的东西，他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楚言凝根本没有手去拿另外一根蝙蝠抓钩，除非他松开这个重的要命的布鲁斯韦恩。
楚言凝看了布鲁斯韦恩一眼，他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能松开你几秒吗？我————”保证会抓住你的。虽然楚言凝曾经跟绑匪说，“干脆让布鲁斯韦恩变成鸽子算了”，但他显然不会真的这么做。
楚言凝的话还未说完，布鲁斯韦恩便直接了当地松开了楚言凝。事实上，当楚言凝给予布鲁斯韦恩肯定回答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就有松手的打算了。
之前布鲁斯韦恩一直在观察那些绑匪，那些绑匪看起来极不专业，他们中的部分人甚至都没有搞懂布鲁斯韦恩这个人和正义联盟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他们很可能只是某些人雇佣过来转移其他人注意力的障眼法，就像之前的杀手鳄那样。
在注意到隔壁大楼顶端的狙击手后，布鲁斯韦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他需要去拿到自己的备用蝙蝠衣，然后从那个狙击手口中逼问出真相。他早该这么做
了。
在布鲁斯韦恩松手的那一瞬间，他注意到穿着服装的青年猛地僵了一下。银色子弹擦断了蝙蝠抓钩的绳子，那抹黑影紧跟着布鲁斯韦恩坠落。
在坠落的时候，楚言凝并没有急着甩出蝙蝠抓钩，他调整姿势使自己与布鲁斯韦恩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然后他紧紧的地抓住了布鲁斯韦恩，其用力之大，让布鲁斯韦恩都忍不住皱眉。
在确认自己抓稳了布鲁斯韦恩之后，楚言凝松了口气。
楚言凝利用备用的那个蝙蝠抓钩在韦恩大厦的侧面滑行着，蝙蝠侠坚硬的战甲在韦恩大厦光滑的表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楚言凝不着痕迹地看了布鲁斯韦恩一眼，在发现对方并没有要向他索取赔偿的意思后，楚言凝收回了视线。果然，这就是用蝙蝠侠身份的好处。
被楚言凝安全护送到地面的布鲁斯韦恩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这是他成为蝙蝠侠以来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楼顶，此刻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看来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自从蝙蝠侠加入了正义联盟之后，计划被人破坏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这就是为什么蝙蝠侠反对其他人插手他城市的原因。上次绿灯侠路过哥谭使顺手帮他抓了两个稻草人的手下，虽然对方只是一片好心，在那确实破坏了蝙蝠侠的计划。蝙蝠侠并不需要抓住那两个人，他只需要跟踪那两个人找到稻草人所在的位置，绿灯侠的介入反而使蝙蝠侠失去了线索。
“你呆在这里。”楚言凝扭头对布鲁斯韦恩说了一句。
布鲁斯韦恩眯着眼睛看了楚言凝一眼，对方的眼神让楚言凝回过神来，他刚刚无意中说的那句话真的非常符合蝙蝠侠的人设，他果然是入戏太深了吗？
等等，如果真的是入戏太深了，布鲁斯韦恩为什么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难道说蝙蝠侠平时都向布鲁斯韦恩解释更多吗？
“我还有事情需要做。”楚言凝尝试解释更多。
布鲁斯韦恩依旧看着他。
“我需要去追刚刚的罪犯。”楚言凝又补充了一些。
布鲁斯韦恩依旧看着他。
解释的还不够？啧，果然布鲁斯韦恩对于蝙蝠侠来说就是不同
的。从闻到了他们身上有一样的香水味的那一刻开始，楚言凝就看出了这一点。
“在刚刚的打斗中，我放走了一个绑匪，我在他身上安装了窃听器，现在他应该差不多回到他的基地了，我需要去追他。”楚言凝索性交代了能告知的大部分，“那个弄断了蝙蝠抓钩的人应该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布鲁斯韦恩依旧看着楚言凝，对方的眼神看得楚言凝有些心慌，布鲁斯韦恩似乎确信楚言凝还有别的目的。
楚言凝不再试图解释，他回看着布鲁斯韦恩，他很想让布鲁斯韦恩感受到自己目光中的真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蝙蝠面罩，布鲁斯韦恩大概没感受到楚言凝的真诚。
“带我一起。”布鲁斯韦恩终于开口。
楚言凝觉得布鲁斯韦恩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完全是因为自己蝙蝠侠的壳子，这副壳子果然具有非常可怕的威慑力。就是不知道这份威慑力能不能使布鲁斯韦恩放弃跟他一起的念头………
布鲁斯韦恩依旧凝视着楚言凝，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强调他究竟想要什么。但是那道来自对方的目光让楚言凝无法拒绝。
哦，该死的，这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布鲁斯韦恩这只鸽子精在最该鸽的时候选择了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目标不见了的老爷：【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所以说我不喜欢别人插手哥谭！
楚：其实……
真香的老爷：你甚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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