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陈三复极力躲商女
进镇大院大门的时候,陈三复特意问了一句传达室的老头:“刘师傅,这两天有人找过我吗?”
“有一个女的昨天晚上就来了,今天早上出去了一会儿,到了中午又来了,估计这会儿还在你寝室里。”陈三复心里一惊,心想,她果然昨天晚上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我如果不进去见她一面,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但是真的见了她,又怎么好跟她说呢。这样想着,掉转头就往回走,刘师傅叫住他说:“你怎么不去见她,反倒往外走呢?”
“啊啊,我……我去买点水果。”陈三复走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摸出一根烟,抖抖地点燃,狠狠地吸了两口,心情才平复下来。他在心里责备自己,刚才在车上明明想得好好的,怎么到了真的要见到她的时候就缩回来了呢,她又不是老虎,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对呀,她的确不是老虎,而是一只羔羊,软软的,怎么调弄怎么顺从,越是这样,越是开不了口。虽然甩掉她是绝不可能更改的事,但怎么甩还是要讲究的,最好的结果是既甩掉她又不给自己添麻烦。这事还真的急不得,能拖一时是一时,拖到她自己不耐烦了,就好办了。又想到了和商柳馨的鱼水之欢,心底又痒痒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进到寝室里,和商柳馨恩爱一番。现在进去,只要我提出要求,她绝对会百分之百满足我。但这一来,不是让她感觉到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吗?如果孟玉湘那边不紧不慢地还好说,如果她那边说可以上门认亲了,我这边还没断,那不是要扯天大的皮,弄不好狗子啃骨头,两头失误。算了,还是忍忍吧,她也不是什么新鲜玩艺,早就玩过了,再冒险不值得。
陈三复打定了主意,就到了魏富贵那儿,魏富贵也正闲得无聊,见了陈三复,一边招呼他坐下来,一边给他倒茶。
“魏哥,怎么不弄两部好看的电影放一下,天天晚上没事干,也好打发一下时间。”
魏富贵看了一眼陈三复,说:“你别在这儿跟我叫苦,谁不知道你有个又漂亮又心疼你的女朋友,要么你到她那儿去,要么她到你这儿来,你们一到一起,就是再好看的电影你也不会看了,还说没有打发时间的,鬼信你的话。”
陈三复说:“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粘在一起吧,看电影调剂一下才是好的。哎,怎么你一个人在家,嫂子呢?”
“这日子过得不盐不油的,没一点滋味,心里烦,就跟她吵了几句嘴,她一恼火,到她姐那里散心去了。”
“你跟嫂子一向不是很恩爱的吗,怎么吵得起来?”
“你当然是吵不起来了,认识才个把月,见了面连恩爱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吵架。不过,你要是结了婚,天天呆在一起,就免不得吵架了。”
“这么说,魏哥是动了春心,想换换口味了。”
“扯你娘的臊蛋,老子不像你,想换就换,有家有业的人,折腾不起了。”
茶水续了一杯又一杯,烟蒂丢了一地,陈三复估计商柳馨应该走了,就跟魏富贵说:“今天打搅了你一下午,等明天上班了,约了老乔,请你喝一次酒还你的人情。”
“滚蛋,就是喝了几杯白水,抽了几根烟,有什么值得说的,你要这么说,你以后就别来了,就当我从来就没认识过你这个家伙。你走就走,你嫂子不在家,我也不留你吃饭了,改天你嫂子回来了,我买几样菜,请你喝酒。”
陈三复说:“好呀,你先请,我后请,我也不吃你的白食。”
魏富贵说:“我有厨子,你请客还不是把我们往饭馆里带,你那几个钱的工资,中个鸟用,别一发工资就没了,再伸着脖子望下个月的工资,你呀,还是节约点吧,你谈朋友也得花钱,我是过来人,体会到没钱的难处。”
陈三复笑笑,说:“多谢魏哥体谅,把我当兄弟看,你这份情我心里有数。”
一直等到五点多钟,商柳馨也没有等到陈三复,她怀着万分失落的心情走出了镇大院的门。传达室的老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又是一段孽缘,谁让你这么主动投怀送抱呢,也是该。”
从魏富贵那儿出来,陈三复尽溜墙根走,他怕商柳馨在街上碰到了他。离镇大院门口还有远远的一段距离,陈三复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往四处看,看有没有商柳馨的影子。果然在街南头车站那儿,他看见商柳馨站在那儿等车。他一缩头,一溜小跑进了镇大院。刘师傅叫住了他,说:“你这水果买的时间够长的。”
陈三复应道:“在街上碰到了魏站长,死活不依,拉我到他那儿坐一会儿,叫我替他陪客,把我急死了,我说回来把我女朋友也叫去,他硬是说我在扯谎,怕我回来了就不回去了,这不,我瞅了个空溜回来的。”
刘师傅似笑非笑地说:“你回来的真是个时候,你女朋友一走你就回来了,就跟你看见她走了一样。”
陈三复听出刘师傅话中有话,如果直接进去,难免会给人留下话柄,就装模作样地说:“刘师傅,你是说她已经走了吗?唉,我说要回来要回来,那个老魏就是不放,这下麻烦大了,就为了他那点破事,我不晓得要花好多口舌作解释。刘师傅,她是不是刚走,我得回去找她,跟她说清楚,免得造成误会。”说着,退了回来往转走。走到街口的时候,他探头往车站那边看了几眼,并没有看到商柳馨,原来等车的那些人也少了很多,估计都已经搭车走了。
陈三复做贼似的拐弯抹角到了车站那里看了一圈,确信商柳馨走了,才放下心来回到寝室。一进寝室门,他发现地扫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儿灰尘也没有。再走进里边,看见床上收得整整齐齐,被褥叠得四四方方,床单扯得没有一丝儿褶皱,前两天洗的几件衣裤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头边上。陈三复心里涌起一丝愧意。他走到床边坐下,若有所思,忽然看见桌上放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字,他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