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陈三复故意激柳馨

    “这故事是魏站长讲给我听的，就是跟偷有关的故事，不是偷东西，是偷情偷人。”故意停了一下，看商柳馨的反应。商柳馨既没说让他往下讲，也没说不让他往下讲，陈三复自然明白商柳馨的心思，接着往下讲：“古时候，有个女人，丈夫出去经商，经常几个月不回来，女人想男人想得不得了，就跟家里喂的一条狗过起了夫妻生活，她丈夫每次回来后，那条狗都龇牙咧嘴，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地声音，像要咬那个商人，商人感到奇怪，问女人是怎么回事，女人说是丈夫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回来呆几天熟悉了就好了。没过几天，商人又走了，这一走又是一两年，这一两年里，女人每天都跟狗睡在一起，经常跟狗过夫妻生活。突然有一天，女人的丈夫回来了，吃了晚饭，夫妻两个刚要上床就寝，那条狗撞开门冲了进来，把那商人咬死了……”这故事其实是陈三复自己从《聊斋志异》里面看到的，为了不让商柳馨觉得自己对这些事感兴趣，才说是魏富贵讲给他听的。

    商柳馨听得心里打鼓似地乱跳，却忍不住问：“后来呢，就那么白白咬死了？”

    “后来这案子被商人的邻居告到官府去了，可不管官府怎么审问，那女人就是不承认自己和狗有奸情，最后一个见多识广的师爷出主意，把狗了放出来，那狗一看见女人，就扑了上去，撕碎了女人的衣服，要跟女人做那事。女人没有办法了，只好承认了。县官就让一个公差押着狗，一个公差押着女人到府衙里去交差。沿路的人听说了这事，都不相信人和狗有这样的事，就出钱贿赂两个公差，让那女人和狗表演给他们看，两个公差一路收了不少钱，后来女人和狗都被凌迟处死了。怎么样，馨妹，好听吧？”

    商柳馨推了陈三复一把，嗔怪道：“好听个鬼，晓得是哪个胡说八道的，你拿来糊弄我。”说着，双手抓紧了陈三复的胳膊，陈三复顺势搂住了商柳馨的肩膀，看看前后左右没人，低下头去吻住了商柳馨，商柳馨也努力地迎合着，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害怕别人看见了，吻了几下，便推开陈三复，说：“青天白日的，当心人家看见了，我们快走吧。”

    刚才那一吻，瞬间拉近了商柳馨和陈三复的距离，两个人越发亲近了，原本就热烈的气氛这时更加亲昵了，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回到了陈三复的家。银良花一看见商柳馨就笑着迎上来，嘴里亲热地说道：“姑娘啊，你运气真好，你一来就有好电影看，我昨天还跟三复说，好些日子没看电影了，今天电影就来了，原来是你的好运气给我们送来的。”银良花就有这样的本事，她说话只看她想不想说，没有什么她说不出来的，眼下她想讨商柳馨的喜欢，就顾不得什么事实不事实的了，怎么好听怎么说。

    “妈，我哪有什么好运气，是三复去接的我。”

    “嗯，三复做得对，是该去接，有好看的电影，怎么能不去接你过来一起看呢，该接，该接。”

    陈三复催他妈：“你快去准备晚饭吧，时间不早了，还有几里路得走过去呢，今天的片子是好片子，看的人肯定多，要早点去，不然去迟了，好位子都让别人占去了，我们就没有好位子了。”

    银良花还觉得没有表达够自己对眼前这个未来的儿媳妇的殷勤之意，边往厨房走边说：“你个三复，你明明要去接我姑娘来看电影，也不早点跟我说一声，这屋里是鸡没有还是鱼没有，早点说了，我们也好准备一下呀，这个时候了，杀鸡逮鱼是赶不上了，只能吃点过年的腊货了，把那缸里腌的腊肉拿一块来，我切几块你用手使劲多攥几遍，洗干净了我煎了招待我姑娘。三复，你带柳馨玩玩儿，我烧好了就叫你们吃饭。”

    陈桑德不作声从“缸”里拿出一块两三斤重的腊肉，到厨房里交给银良花，提醒她说：“坛子里就只有这一块肉了，我可提醒你，都拿给你了，以后你要再让我拿，我只能把坛子抱给你了，还‘缸’呢，你为什么不说‘窖’呢，那排场还大些。”

    银良花压低声音斥责陈桑德：“你个老不死的，跟我抬什么杠，先把眼前糊过去了再说，你要是把商柳馨吓走了，当心三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阵忙活，倒也凑了五六个菜，吃饭的时候，银良花不停地劝商柳馨吃菜，弄得商柳馨要不断地回应她，有两次差点儿呛着了。陈三复说：“妈，你吃你的，别管我们，你吃好了跟我爸先去，我跟柳馨后边来，我们年轻，腿脚快，说不定能超过你们呢。”

    “那哪行，我得把桌子上、灶上，还有厨房里收拾干净了才能走，要不堆在那儿总觉得别扭，幸亏我姑娘是个明白人，要不碰上个不知道的人，还不说我是个懒婆娘。”

    “妈，叫你先去你就先去，你怎么那么多话呢。”陈三复不满地责备他妈。

    “好好好，我们先去借两把椅子，帮你们把位子占好，我不能叫我姑娘去了没地方坐，你把碗筷收好了放在锅里，等我回来洗。跟你说，只准你自己动手收碗筷，不准要我姑娘收，听见没有。”

    陈三复说：“听见了，我不会欺负你姑娘的，你也不用给我们占位子，我去了就直接去找魏站长，坐在他的发电机箱子上，免得电影散场了还要还人家的椅子。”

    银良花跟陈桑德走了，陈三复和商柳馨把桌子收拾干净了。陈三复说：“时间还早，去了也是干等，我们先坐下来歇会儿，等下再去，一到就看，不耽误时间，好不好？”

    商柳馨说：“随你便。”陈三复在心里说，随我的便就好。两个人还没说上两句话，银良花又回来了，陈三复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干什么，当心去迟了只能看个半截子电影呢。”银良花说：“我走了里把路了，感觉好冷，回来加件衣服，你们等会去也要多穿些，晚上冷，大衣也穿得住。你爸还在半路等我呢。”拿了件衣服，边穿边往外走，嘴里一边催陈三复和商柳馨：“你们也快走啊，这天都快黑定了，电影马上就要放了。”

    陈三复说：“你快去撵我爸，你走得慢了，他一急，走了，你就难得找到他了。”

    商柳馨说：“我们也走吧，去迟了，看不到开头，太可惜了。”陈三复笑着回应道：“听你的，馨妹，我们走吧。”

    “现在还是二月间，夜里寒气还是挺重的，你只穿这一点衣服，当心冷，你妈就回来加衣服了。”

    “我妈是我妈，我是我，我毕竟年轻，禁得住，穿多了等会一走路说不定还要流汗。”

    商柳馨不再说什么，两个人走出来，然后把门锁上，往电影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