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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邪恶之子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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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世美说:“如果这女子有了身孕该当如何?”

    “那好说,你的姓,我的名,天公地道,谁也不吃亏。”

    “总得给这娃儿留点礼物。”

    “这衣服都换了,身上什么也没有。不如这样,就学几声猪哼哼,当成送给他的礼物,这猪是农家的宝贝,送这礼物也不辱没了他们。这样,咱们再进去,你把娃儿的名字写下来留在这里,我学几声猪哼。”二鬼回到屋里,陈世美施展鬼法,变出一枝笔,在一张破纸上画符似的涂了几个字:陈三复。南三复凑到女子面前,学了几声猪哼,怕她听不到,特意用手扯了几下她的耳朵。然后二鬼不敢再停,一路狂奔,寻到地府入口,溜了进去。那差役正在着急地观望,已经急得满头大汗,见他俩回来了,忍不住埋怨:“你们可真行,浪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再不回来我就要急疯了。”手里却不敢停,把地府的门拉开一道缝,赶紧放他们过去。

    床上睡着的妇人姓银,名良花,此女是农家出身,她爹妈给她取这个名字,本来是希望她做一个良家女子,可这银良花天生品性不贞,专一喜爱招蜂惹蝶,自幼就喜欢结交偷腥猎艳之徒,竟得了一个“□□花”的外号。她父母苦劝不听,怒打不改,竟至于被活活气死。双亲一死,银良花更是肆无忌惮,整日周旋于一班浮浪子弟之间,后来竟自愿入了妓院,靠皮肉生意养活自己。到了新社会,妓院一律被取缔,银良花既没有耕种的本事,加之本身就好逸恶劳,就想寻一个人把自己嫁了,也好找个吃饭穿衣的依靠。可是,本分人家谁会要一个这样的女人,最后只好歪锅对歪灶,嫁了本村一个叫陈桑德的闲汉,就是睡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那陈桑德跟银良花本是一路人,之前二人一个是卖身之人,一个是求欢之客,二人彼此早已知根知底,也是螺蛳不说蚌壳。两个好逸恶劳的人凑到一起,这日子过得屋漏墙破,家无隔夜粮也就自然而然了。即使日子过得再艰难,银良花也要打扮得风骚俏丽,到男人堆里搔首弄姿,和几个闲汉勾勾搭搭。当晚睡到半夜,银良花梦到一个官样男人和一个富商公子跟她调笑取乐,过后三人玩起了双龙戏凤的游戏,一时间喜得银良花嬉笑连连,醒来却是一场梦,此时春心荡漾,于是伸出手来撩拨男人。陈桑德被她撩拨得性起,一翻身骑了上去,做了一回。

    事毕,男人刚要侧过身去重新睡去,银良花扳过来他的身子,说:“他爹,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古时候的官家老爷和一个富家公子来向我寻欢,刚刚我们也做了一回,恰好这几天又是容易受孕的日子,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告诉我们,我们的第三个儿子要么是块做官的料,要么是块发财的料,这一来,我们家的苦日子就熬到头了。”

    “你这□□白天黑夜都在想着这个官老爷,那个富公子,你打量我不知道,那老大老二,哪一个不是外面的野种,这会儿你又说做了什么梦,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本来就有了身孕,又想来诓我。”

    “你别总是□□长□□短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些年我不是一心一意在跟你过日子吗?老大老二的事我就不跟你说了,这老三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怕我把那梦忘了,回想了好几遍才叫醒你的。对了,我好像还听见他们说已经把儿子的名字都取好了,还说要送一头猪给我们做礼物。”

    “你还越说越成真的了,猪在哪儿,你听见哼哼了,名字叫什么,你说出来听听。”

    “我真的听见猪哼哼了,就在我耳边哼的,我感觉有人把我的耳朵扯了好几下,好像生怕我听不见,有意提醒我的,我现在还觉得耳朵生疼生疼呢。梦里那个官家老爷告诉我名字就在桌上,你起来看看,说不定真有呢。”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翻身起来,摸着火柴点亮了灯,桌上果然有一张纸,不由吓得身子一抖,手上的油灯差点儿摔在地上。稍微镇定了一下,拿起来一看,纸上胡乱地写着几个字,怎么也认不得。忽然一拍桌子说,“胡说八道,哪里来的什么把名字都取好了,这纸是我白天从外面拣回来的,寻思着可以擦屁股用,拣回来就放在这儿了,你准是白天看见过,就把它装在脑子里了,做梦就梦见了。”

    “就算是碰巧也是巧得离奇,你把纸给我,我把它放好,要是这一胎真的又生了儿子,你再找识文断字的人看看,看这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字,如果没有生儿子,就当是个梦好了。”

    说来也真快,转眼十个月过去,银良花真的又生了个儿子。接生婆一走,银良花就从破柜子里找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从里面里翻出一张纸,递给男人说:“这就是那个夜里你给我的那张纸,现在儿子生了,你让人看看,这上面到底写的几个什么字,你问人家的时候,也把我做的那个梦讲给人家听,免得人家说我们胡说八道。”

    男人摇摇头,接过那张纸出了门。村南头有一个镇上中学退休的老师,男人拿着纸进了他家的门。那退休老师本来懒得搭理男人,但是看他已经进了门,只好上前勉强应付。他接过纸一看,上面写着篆体“陈三复”三个字,就对男人说:“这是篆体字,离现在有两千多年了,一般人认不得,以为是鬼画符。”“那是几个什么字呢?”“陈三复”男人一惊,不由脱口而出:“呀,原来还真有这样的事,巧,真的是太巧了,看来,那婆娘的梦是有来头的。”“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巧?”男人就把银良花的梦讲了一遍给老师听,讲完了他又说:“您想啊,我恰恰姓陈,前面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大福,一个叫二福,这个叫三福不正好嘛,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看来,我这一家真的要改换门庭了。”老师不听还好,一听不由得露出十分的鄙夷来,冷冷地说:“这上面的‘三复’的‘复’字并非你说的‘大福’‘二福’的‘福’字,而是‘复杂’的‘复’。你这三儿子不是一‘复’,也不是二‘复’,而是三‘复’,看来是来得太复杂了。”

    男人说:“管他这福那复,反正听起来是一个音,谁还去问是哪个字,巧,真是巧,看来我陈桑德的命还不苦,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老师说:“也是,这名字既然有如此神奇的来历,你就赶紧回去报喜,就请自便吧。”

    男人喜滋滋地往回走,一出门,退休老师就摇头长叹。他老伴就问:“人家来问你几个字,怎么就把你弄得唉声叹气的?”“你有所不知,我一是叹这两口子寡廉鲜耻,愚昧无知。二是叹他们的第三个儿子更会超出他们之上,贻害他人,不过恶有恶报,怕难有善终。”“老头子,你一向与人为善,平常从来不肯说一句重活,怎么今天竟咒起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来。”“我哪里是咒他,我一向不信鬼神,但这回怕是要信一回了。”“这话从何说起?”退休老师就把自己心里的话跟老伴讲了,他老伴竟听得频频点头,不过嘴里却说:“巧是巧,不过梦终归是梦,当不得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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