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鬼来
离开千护所已经中午。
天气闷热,街上人流稀少,不久后开始下雨。
张新将陈晴儿送回客栈,一起午饭后,举着一把雨伞再次出门。
上午他已经从童守义那里打听到,洪九祥的财产全部充公,土地和房屋需要变卖成银两,由提调司全权处理。
担心出变故,冒雨张新也要把住的地方先搞定,总住在客栈里不叫事。
再次见到张新,提调司正使吴思一个头两个大,心里虽不情愿,脸上还得热情,“张公子,谓所何来?”
张新笑笑,打量身高165米,体重约80公斤的正六品吴思,披虎皮道:“上午听童千户说,这次抄没的地产和房产,都由提调司处理变卖,在下想买个宅子落脚。”
“好说,好说。”
吴思心肝跳跳,‘童千户’这三个字现在在濠镜澳能够小儿止哭,“请随我来,这次有不少宅子可以挑。”
随吴思来到衙门大院左侧一间小吏使用的办公间,命人取来一叠房契和地契。
张新随手翻看,一边和吴思聊天,“这些价格怎么定?”
“已经委托牙行估价,价格还是比较公道的。”吴思在旁边解答。
张新点头,随手抽出一、二、三,其中一张地契,两张房契。
“就在三处,帮我看看多少银子。”
“快。”吴思催促候在旁边的小吏,“帮张公子看看多少银子。”
“是。”
小吏接过四份纸契,又摊开一个帐本,核对价格。
“前山水道中段土地六亩,900两;
前山水道中段土地二十亩,3000两;
南湾胡东岸住宅一套800两;
水尾街商铺一间250两。”
停顿两秒小吏又报道,“总共4950两。”
吴思脸部肌肉动动,濠镜澳能卖800两的宅子不多,这肯定是前巡缉司正使洪九祥的宅子。
心里这样想,吴思心里叹息一声,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不知自己死后,儿孙能不能保住家宅。
张新微笑看向胖胖显年轻的吴思,“吴大人,是否还要走什么走续?”
“不用。”吴思摇头,“你把地契拿去,我们再给你开一份收条即可。”
“行。”
张新爽快取出五张银票,每张面值一千。
小吏手写收条,加印提调司衙门的相关印章,并找零五十两、及几串钥匙给张新。
雨幕中,目送张新离开,吴思心情低落,洪九祥死后居然连宅子都保不住,以前觉的挺好,没想到当官也是高风险行业。
张新不知道吴思想法丰富,他买洪九祥的房子原因很简单。
一,手里钱多,五千两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二,穿越不是为吃苦,享受要趁早。
心里这样想,张新按房契地址,从提调司步行两百米,来到一栋大门朝东开的宅院前。
挂着铜环的大门前,左右两边坐着一对灰色石狮,在雨水的冲刷下看上去有些凄凉。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张新手底下捏捏拳头,他要做那初生的太阳,而不是洪九祥。
上前几步,撕掉大门上的封条,打开铁锁,推动厚重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
入眼是一面‘门墙’,作用和屏风类似,门墙正中心是两只的大鱼首尾相连,整体呈圆型,刻工栩栩如生,精致优美。
寓意也颇好,年年有余。
面墙左右皆可通行,后面是院子。
面积约一百三四十平方左右,青石铺地,中央还有一处小花坛,里面长有一些绿的、红的、黄的花草。
只不过,此刻院子里杂乱一片,有花瓶碎片、有东倒西歪的桌椅,以及其它杂物。
可以想象的到,当洪九祥父子被杀的消息传来时,这里曾经发生过混乱的哄抢行为。
为抢值钱物品,奴婢、护院,以及洪家家属,相互大打出手。
视线跳过杂乱不堪的院子,打量其它方向,宅院大门朝东开,会客厅还是坐北朝南而建。
院子南边是和西边都是围墙,墙后面是耳房,西墙留有一个拱形门洞,供人通行。
这是古代正统中式合院的第一进院,围墙后面的房间应该是下人住的地方,其中可能还有马房或杂物房。
往前几步,站在院子里中间,从里面打量大门,大门左手是厨房和餐厅,左手边是门房。
这时雨水又急几分,大夏天一股冷意往身体里钻,这么大的宅子,该不会有不祥之物吧?
难不成是洪九祥父子正在围观自己?
必竟穿越这种事都有,还真说不定。
心里这样想,张新呐喊一声给自己壮胆,前世虽然破阳,这具身体可还是纯阳童子之身,理应不惧任何鬼怪邪物。
整理好心态,张新抬脚向第一进院的会客厅走过去,迈过门槛,这是间可以打蓝球的地方。
进门,抬头看,是四个白底黑字的牌匾。
牌匾挂在正厅正中央上面,45度角对着门口,上书:增厚美德。
这四个字和厚德载物相似,意思是德高尚者能承担重大任务。
牌匾下面是长条形贡桌,左右两边摆放着一人高的青瓷器花瓶。
这套东西估计是因为太重,所以才幸免于难。
贡桌下面本应该存在的主人坐椅,已经被人搬走。
左右两边本应该存在的客人坐椅,也都被搬劫一空。
会客厅左右两边各有三四间箱房,分别是私塾书房、绣房、织房,还有几个房间。
皆过绕过挂有‘增厚美德’牌匾的墙壁,后面是会客厅的后门。
走出这扇门进入二进院。
二进院比较整齐,东西两侧也是青砖围墙,留有拱行门洞供人通行,青砖围墙后面是带小院的耳房。
这明显妻妾或子女住的地方。
和一进院相同,二进院正北方向,同样位置也有一座同样大小,可以打蓝球的‘厅’。
同样地方也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勤俭持家’藲夿尛裞網
讲个笑话,贪官家里挂‘勤俭持家’牌匾。
这里是内厅,家人聚会的地方,东侧厢房是主人卧室。
前世张新看过一部小说,内容描写是‘女主早上从500平方大小的床上醒过来。’
当时被唬的一愣一愣,这怕不是对‘平方’有什么误会吧?
现实中没有那么夸张,主人卧室只有120平方左右,还包括内嵌式书房、衣物间和洗卫间。
还包括一个约15平方大小的微型内院,功能类似采光天井。
小院虽小,打理的却很精致,石青铺地、一套石制桌椅居中、几幅盆栽画龙点睛。
真正睡觉的卧室只有20~25平方左右,没有想像中那么大。
古人云:屋大人少不吉。
仔细思量,这处宅子的前主人也是懂风水的。
这其实是句废话,这个年代的人好像都信鬼神,南方人更甚。
从东箱房出来,张新重新站在二进院内厅中,还有西边箱房没看,张新大概能猜到,应该是厨房、餐厅、主人绣房之类。
一进院厨房是下人吃饭的地方,主人和妻妾是不可能去的。
张新不打算一一去看,这里还有三进院,正当他打算绕过内厅玄关,去往三进院时,西厢房方向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张新顿住步子,心脏少跳一拍,该不会真是洪九祥父子的魂魄回来了吧?
心里这样想,腿肚子有点抖。
张新身体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看着通往西箱房通道,长长的走道,雨天幽森昏暗的环境,妥妥的古代版鬼片现场。
这一刻张新有种撒腿就跑的冲动。
事实证明,跑是对的,这时一个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陡然出现在走道尽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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