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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满座衣冠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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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雾天青, 山色朦胧。

    郁止自画境中走出,抬眼便瞧见大开的正门中的人,脚步微顿, 挑眉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愣,神情自然, 态度自若,仿佛真是一场再巧合不过的巧合。

    郁止收了头顶的油纸伞, 对着门内的谢辞点头笑笑,随即转身便往隔壁去。

    谢辞随手丢了一块角银给红娘,“我于亲事无意,倒是我家中这几个兄弟不好打光棍, 劳烦红娘问问他们。”

    手下们:“……”

    这是报复吗报复吗报复吗?

    无论是不是报复,谢辞都快步出门, 拐弯便消失不见。

    红娘一看便知他是去了隔壁, 心中得意, “什么心有所属,不还是因为没遇上入眼的人?果然如今见了那书生,竟是不管不顾追上门, 啧啧!不过也难怪,那书生的神仙模样, 又有谁能真的抵挡住呢?”

    红娘看见两个长得最好的竟然有内部消化的趋势, 心情颇好, 喜笑颜开地对上其他几人, 将银子收进怀中, “各位官人,可有心仪的娘子类型?只要是我红娘知道的,保证给你们找到!”

    她笑盈盈看着几人, 仿佛在看大肥羊,几人纷纷后退,恨不得把这红娘丢出去。

    然而,不行。

    他们强笑道:“好……好啊。”

    赶人不行,只能胡扯了,总不能真让人找到什么姑娘来吧?

    无论几个手下在心里骂顶头上司怎么不做人,谢辞都没在意,他在郁止身后,紧跟着对方进了门。

    大门关上,郁止这才回身,好奇地问了问谢辞,“谢指挥怎么在这儿?竟这么巧?”

    简单一句话,却将谢辞原本准备说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他原本想问和郁止同样的话,然而此时想来,自己大约是不能问的。

    毕竟人家先来,自己在后,万没有对方跟着他来的可能。

    谢辞喉头动了动,“出京办差。”

    郁止不等他询问,便道:“我出了京城,四处游历,来到渝州也是巧合,这里山清水秀,百姓纯朴,便留下

    来多住一段时日,不想却遇见了谢指挥。”

    他守孝期间,身上并无官职,不该过问公事,他便也没问谢辞此来所谓何事。

    “今日相遇可谓有缘,不如晚上留下来吃顿便饭?”

    谢辞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他心中的犹疑仍未退去,见见郁止,说不定能得知更多线索消息。

    渝州之行于他而言很重要,他不希望横生波折。

    郁止望着他的身影,心中微叹。

    他来渝州自然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谢辞心思细腻,但在关乎自己的事上,总会有人不那么理智。

    原剧情中,谢辞为了以主犯之名牵连许家,在证据不够严谨的情况下,也坚持以此处置。

    事实上……许家确实不冤枉,道证据这东西,向来都是在谁手中都有不同的说法。

    此时的谢辞荣宠在身,无人敢明着与他作对,甚至有人为了讨好他,上赶着帮他把“证据”补全,无论屈打成招还是其他办法。

    如今的谢辞自然不需要在意,可等日后需要他倒台之时,这些便都是他的把柄罪证。

    原剧情中的他,亦是因此而被斩落马下。

    他平生公事公办,从未徇私,也是无私可徇,唯有此事出了纰漏,最后以因私废公、徇私枉法、欺上瞒下等罪名被处置,许家因此还得了个被陷害的罪名。

    此事发生在女主初入朝时期,楚珩因为没了绳子,整个人就是一条疯狗,谁不顺眼就咬谁,有人在他耳边挑拨谢辞从前和郁止作对,楚珩怒从心中起,便任由他被敌对势力诬陷,全然忘了从前谢辞和郁止不合,更多还是因为他。

    郁止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让谢辞不要落到原剧情中的下场。

    郁止回到屋里,给自己换了身衣服,亲自去外面酒楼订了一桌席面,没办法,他是会厨艺没错,可原主不会,作为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他也不应该会,便只能以席面来招待谢辞和他几个手下。

    手下们也是白天没注意,如今才发现住在隔壁的是谁。

    他们也怀疑

    过郁止的来意,然而对方是先来的,他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都说不出郁止是跟着他们这话,只能和谢辞一样,被忽悠觉得是巧合。

    饭后几人离开去办正事,只留下一个谢辞在郁止的小院里。

    一来二人确实有段时间未见,算是叙旧,二来谢辞不愿郁止知道他在做什么,免得走漏风声,打草惊蛇。

    “今日听那红娘说,郁郎君在这儿还做起了教书先生?”郁止身上没有官职,加上出门在外,为了不暴露身份,谢辞便用了其他称呼。

    郁止笑了笑,伸手给二人倒了两杯热茶,“不过是觉得闲着,便给自己找些事做罢了。”

    谢辞沉默片刻,语气有些幽深,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我以为郁郎君这样出生之人,不该看得上那些平民幼子才对。”

    世家与寒门,其中的差距比平民与帝王的差距还大。

    自古开国之君多是平民出身,他们花费数十年便能鱼跃龙门,可要从寒门变成世家,少说也要花费上百年,运气好,才有可能勉强摸上点门槛。

    世家世家,一个累世传家,便在于此。

    所以他们有资格有底气看不起任何人。

    郁止此人,本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世家子,许多言行举止,却与其他他所见过的世家之人有许多不同。

    郁止闻言,看了他一眼,,淡笑道:“不过世间一俗人罢了,身份如何,不都是如此?”

    谢辞闻言,竟也不觉得意外,大概只有拥有这样的想法和态度,郁止才能对身为皇帝的楚珩以平等的态度处之。

    谢辞与郁止不同,郁止是不低看高看其他人,态度平等淡然,而谢辞则是眼里看不进任何人,包括楚珩。

    他举起茶杯对郁止示意,牛嚼牡丹般吞下,真情实意说了句,“那位配不上你。”

    明明不该多嘴,明明知道忌讳,他却还是轻易说出口,只因他真的这么想。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疏不间亲,如今那二人之间有矛盾,郁止才会听他这么一句,可若日后二人和好,第一个被收拾的只怕就是他。

    郁止有些意外,是真的意外,谢辞竟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句话。

    这不是他的风格才对。

    略一思索,郁止边眉目一柔,淡淡嗯了一声,似回应,又像什么也没说。

    见他没生气,谢辞便悄悄松了口气,他微微一愣,竟不知自己为何作这反应。

    勉强将它视为对自己安危的担心,谢辞开始绞尽脑汁转移话题。

    抬头望天,入眼一幕星月,他轻叹道:“今夜的月色真美。”

    郁止:“……”

    他顾不上喝茶,扭头看了谢辞一眼,见他只顾着抬头望天,心中好笑又遗憾,也对,这个世界的爱人又怎会知道这句话的其他意思。

    他笑着摇头,“谢指挥,你绞尽脑汁想话题的模样很有趣,改日我为你画上一画,好歹胜过你身边没有镜子的遗憾。”

    谢辞:“……”

    他默默扭头看向郁止,没说话,可浑身跑发出来的无语气息却令人觉得好笑。

    郁止却没笑了,反而神色正经了些,小声问道:“谢指挥来渝州,是为调查何事?若是可以,在下也可出一番力。”

    谢辞微微皱眉,复又松开,“不必了,此事我们足矣,不劳烦郁郎君,若是牵连到你,只怕更不好。”

    郁止故作遗憾地摇头,“好吧,那你记得,若有危险,可以找我帮忙。”

    谢辞当然不会,但为了敷衍郁止,他随意点头。

    天色已晚,郁止没再留谢辞,他知道这人晚上恐怕不会闲着,留他在这儿也只会耽误他的正事。

    谢辞回去后,与那位潜入许家的卧底见了一面。

    当夜,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道郁止却趁着许家没有谢辞的人,偷偷潜入其中,转了一圈,打探好其中布局,又悄悄离去,没留下半点痕迹。

    很快,谢辞发现一个致命缺点,他来得太早了。

    如今距离选秀还有一段时间,那些打着敛财主意的人才刚刚开始实施计划,钱财都还没到手,罪名还没落实,证据也没形成,他想要找都找不到。

    为此,谢辞感到头秃,为什么来时没考虑到

    这一点?

    “头儿,要不你先回去,我们留在这儿看着?”

    谢辞摇头,京城渝州路途遥远,来回就要花掉这多出来的时间,还不如不走。

    没了任务紧迫,谢辞便也闲了下来,

    那日红娘被几个手下天仙般高的条件给吓跑,此后再没有上过门,谢辞为了打探消息,便时常出入夫人娘子爱去的银楼和成衣店布庄等等地方。

    每日对着那些夫人娘子喜欢的衣服首饰,听着她们交锋交流,谢辞便隐隐觉得头疼。

    将他的行为看在眼里的郁止偷笑了几回。

    为了让他放松些,郁止适时邀请道:“再过些时日,便要到花朝节,届时想必会很热闹,出去转转,说不得会有意外收获。”

    谢辞并不意外,郁止本就聪明,能够从他最近的行迹中推测出一二实属正常,提出的建议也有道理。

    谢辞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对于郁止邀请他花朝节游玩一事,完全没有想歪。

    他的手下最近都派出去在各个大户人家打探消息,经常不在家,谢辞便也没告诉其他人。

    花朝节当日,谢辞与郁止一同出门,二人走在街上,便觉得自己要被挤开。

    “卖花灯!好看又便宜的花灯!”

    “猜谜语!谁连续猜中二十个,将会得到免费的豪华花灯!”

    “卖花卖花,新鲜刚摘的桃花!”

    街上的人摩肩接踵,年轻男女头上皆簪着一支鲜艳漂亮的花枝,灯影重重,妖艳妩媚。

    简易出行的郁止二人反倒被称得显眼。

    为了不太过特立独行,郁止随意买了两支花,一支给了谢辞。

    后者不愿意戴,郁止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支花塞进谢辞怀里,默默看着他。

    谢辞:“……”

    “谢郎,行大事者,当不拘小节,若是你连一支花都忍不了,又何谈其他。”郁止看着他道。

    谢辞不明白,不就是不想簪花,怎么就成了忍不了了?

    然而郁止都随了大流,他若不从,反而像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矫情。

    思及

    此,他便也没再说什么,随手簪上,表情不变。

    看着他冷着一张脸,头顶一支鲜艳的粉红花枝,郁止默默勾了勾唇。

    “丽娘,今年必要开恩科,我在努力温书,一定会中举人,届时便有资格上你家提亲了。”

    灯火阑珊处,一男一女悄声低语,男子满心信心,女子却低头垂泪。

    “温郎,不要再强求了,我家中……家中已经决定送我进宫,即便你中了举,父亲母亲他们……他们不会把我嫁给你的!”

    “什么!为何会如此?!”男子大惊失色,抱住女子紧张安慰道,“丽娘你放心,我去找伯父伯母,求他们再给我一个机会!”

    女子哭着摇头,“没用的,你一个举人,甚至还无法做官,而进宫却有可能一步登天,未来无限。”

    谁都会算这笔账,那对父母如何会答应。

    女子哽咽道:“我父亲为此还向那知府孝敬了不少银子,必定不会答应你,他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这对鸳鸯正在互诉衷肠,而一旁拐角处的谢辞双眼却一亮,眼中迸发出的光,竟比头上的花枝更美。

    郁止拉着他离开,“先走。”

    谢辞还没回过神,自己便被郁止拉入人群中,手腕上传来的温度让他一愣后回神。

    想想郁止的身份,以及和楚珩的关系,他顿觉得不自在。

    几次想要挣开手,却又不知为何没有继续动作。

    许是人潮太拥挤,又或许,是被那人握住手腕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奇妙。

    谢辞抬头看去,便见郁止背影修长,逆着重重灯影,璀璨光芒,整个人飘渺如仙。

    他一时看入了迷。

    事情得到进展,谢辞便发动手下人,去四处搜集证据,他们的时间不多,若是等那些人收完了银子,分完赃,再发布消息说突然得知选秀取消,或者假说无人入选,亦或是随意将那些女子送去小选做宫女,证据销毁,便再难找了。

    当晚,谢辞一行人全部出动,在各家搜集证据。

    其中谢辞找的便是许家

    。

    然而当他去时,发现许家并没有能够证实他们也是主谋之一的证据,只有他们与知府往来书信,其中可说明他们确实知晓假意选秀,借此敛财一事,且许家还带头作为“被选之人”,向知府孝敬了不少银两。

    他们是知府的托儿。

    但没有证据说明他们也是主谋,并且分赃。

    谢辞越找越皱眉,然而直到差点被巡视守夜的人发现,他都没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无奈之下,只能愤愤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夜里,暗处的郁止才走出来。

    他看了看手中许家的账本,将它揣进怀里,也悄悄离开。

    他没有把账本拿给谢辞,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块钢,还不到使用的时候。

    谢辞很不高兴,他的心情所有人肉眼都看得出来,手下们不敢上前打扰,知道原因的郁止却不好视而不见。

    “事情不顺利?”

    谢辞想了想,点了点头,“顺利。”

    除了许家那便,其他都很顺利,当夜,他们把证据偷出来后,就做了一份假的送回去,勉强应该能拖延一点时间。

    若非许家那边不合他心意,他应该已经带人离开了。

    想了想,心中还是不甘心,这么好的机会,难道他真要放过许家不成?

    他不甘心。

    他可以确定,许家必定是参与的其中之一,因为账目对不上,按他们已经拿到的账本看,确实还有一个人没找出来。

    不过是许家东西藏得太深而已,谢辞这样想,也不知是谁在幕后主使。

    “幕后主使”郁止绝口不提那账本一事,只道:“做任何事,都要想好有可能的后果,如果你觉得不会后悔,那就去做。”

    放过许家,谢辞必定后悔。

    郁止话虽如此,心中却已经确定了谢辞的打算。

    谢辞静静看了他半晌,“多谢。”

    他说不出其他话,但想到这人对他的帮助,以及这段时间二人关系缓和转变,他这声多谢喊得真心实意。

    几日后,处理好一切的谢辞再次找上郁止,“我们要走

    了。”

    郁止:“一路顺风?”

    谢辞犹豫片刻,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要不要……换个地方暂居?”

    郁止眼中略有疑惑。

    谢辞垂眸,低声道:“事情暴露后,那些人必定会调查,我们一行人太过可疑,等发现我们,离怀疑你也不远了。”

    郁止:“……”

    讲真,凭他身上那册账本,怀疑上他还真半点不冤枉,但这原因……确实让人无语。

    无奈之下,郁止只好答应和谢辞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后,纵使有再多怀疑,那些人也找不到人。

    人太多,目标反而太大,谢辞的手下分开走,郁止和谢辞一起,这是谢辞的意思。

    “郁郎君受我连累,我自然有保护你的职责。”

    看着谢辞严肃正经的表情,郁止心里有一丢丢的惭愧,他身上还揣着人家翻箱倒柜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的账本呢。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淡定道:“无事,你我本同僚。”

    你我本爱侣,这账本在谁哪里也没什么区别对吧?

    郁止厚着脸皮想。

    两人运气不好,刚走到城门口,城门便开始戒严。

    事情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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