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调香师纲
但不管怎么样, 也许，确实不该继续这样下去了。
云雀若菜微微垂眸，她站在了安全的后方, 看着不远处她所熟悉又不熟悉的人的战斗, 只感觉自己像是游离在外, 根本无法参与其中。
但这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因为在战斗结束之后, 她就会被拉着一起庆祝，一起为了又渡过一关而感到庆幸，就连那个最开始做起来其实有些丢人的圆阵，了平也没有忘记她。
其实她并不是游离在外的, 对比起来，身边的“魅蝶殇”才比她更游离在外。
至少圆阵的时候，“魅蝶殇”也从来不参与，最后庆祝的时候，“魅蝶殇”也只是远远站着, 只看着他们短暂的喜悦。
“你真是和库里姆一样不合群啊！”了平无意中感叹了一句, 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而“魅蝶殇”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看起来很冷淡, 也很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实际上又能感觉到她的参与, 即使她并没有强行参与进他们的活动中, 她也依旧是大家的同伴。
真是……神奇啊。
不过……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云雀若菜看向了捂着胸口大喘气转过头满脸庆幸的沢田纲吉，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脱口而出地问道。
然后她才发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不带着任何多余的纠结想法, 和沢田纲吉正常地对话。
会不会有些突兀了？她变得这么突然，沢田纲吉一定也会觉得很奇怪吧……可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办？
云雀若菜一时间有些犹豫了，她只觉得有些别扭，既想要改变又害怕别人因为她的改变而对她投出了奇怪的视线。
只要一想到那种场面，她就觉得浑身都好像爬满了虱子，整个人都浑身发痒。
“诶？啊、不！什么都没有！”沢田纲吉满头冷汗，听到了云雀若菜的声音之后浑身一僵，声音都有些变了，音调也不自觉升高，差点破音。
“十代目是太累了吗？”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狱寺隼人也关切地看了过来，“果然连续战斗还是太勉强了……可恶的西蒙家族！”
“嘛，阿纲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不用，我们走吧，好不容易都解决了，我们还是先快点回去吧……你们身上的伤也要尽快处理吧。”沢田纲吉赶紧摆手，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
他主要是被了平大哥吓到了，差点以为凪的身份暴露了啊！
果然还是不能继续逗留，绝对不能让他们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凪的身上啊啊啊！
？
“既然十代目都这么说了……”
“那我们就回去吧。”山本武笑着说道。
……
他完全没有发现。
云雀若菜愣住了，她看着沢田纲吉，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这个人，好像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突然变得细心啊。
又或者，只是因为在特别紧张另一件事，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变化？
不管怎么样，这样……好像也不错啊。
云雀若菜突然觉得舒服多了。
也许，也确实是时候了吧？
总觉得，在亲眼见过他们的另一面之后，她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在这件事结束之后，就会恢复和之前一样的“日常”了吧，然后因为大家还在受她的影响，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又会慢慢恢复到之前那种态度。
那种温柔的、体贴的、爱护的……唯独不是对着“同伴”的态度。
——他们对待同伴的时候，可不会有那种表现。
这种特殊的对待，她现在……不想要了。
但是啊，她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只要她的体香还在，他们继续和她接触的话，也还是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不想要了。
那样的他们、被影响着的他们，简直就像是套上了虚假的外壳，和现在的真实对比起来就像是劣质品……是那位调香师大人制作的香水和一般在外面卖的一部分廉价香水的区别。
如果他们能意识到这件事的话，应该也不会愿意被影响吧。
亲眼见证了他们的骄傲的云雀若菜，忍不住这么想道。
那么她还能怎么做呢？
好像也只有一个答案了。
没什么好后悔的，因为她依旧不想参与进危险的里世界里，那不是她所能适应的世界。
她还是很害怕，也一点都不想接触那些阴暗的坏事。
戴蒙斯佩多曾经做过的一切……在里世界也许也并不是孤例。
“reborn。”云雀若菜来到了一直在引导着她看清这个世界、看清身边的大家的reborn面前，她仰头看着他，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我做好决定了。”
“哦？”
“我想，离开并盛。”
然后……去亲眼看看这个世界的真正的模样。
一定比她过去认知中的更美吧。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想……好好道歉。”
尽管现在的他们，可能还听不懂她说的话。
“好，那就去吧。”reborn只是勾了勾唇说道，平静的态度让云雀若菜稍微放松了些。
……
……
云雀若菜第一个找到的人是沢田纲吉，而在听到她的道歉的时候，沢田纲吉还有些懵。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而且……离开并盛？！
“等、等一下，其实你没有必要为了不影响大家而特意离开的，他们其实……”
“不是哦！”云雀若菜下意识反驳，然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向了沢田纲吉，“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有那样的原因，但离开并盛也是我自己的想法。”
“其实原本，就是我求来的结果。如果我小时候没有缠着爸爸妈妈要来哥哥这边的话，我是不会接触到并盛的，也不会接触到大家的。”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我也做错了很多事，但我觉得我是幸运的。只是现在，我想要好好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真正的样子了。”
“其实……环游世界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自己限制住了自己而已。
明明其实不用参与主线，却因为自己那种想要得到认同的幼稚想法，而强行参与了进来，又因为害怕而逃避。明明已经来到了圈子边缘，却因为害怕而对圈内的一切都避之不谈，移开视线……
“哥哥……云雀恭弥说得对，我的确是一只弱小的草食动物。”
“当然我也有在想，如果不接触更好的话，那就不接触吧。”云雀若菜笑着说道，很快又打断了沢田纲吉的欲言又止，“我也不想……再让大家变回那个样子了。”
“现在想想的话，我自己也感觉有些受不了了哈哈。”
“但是……”沢田纲吉的眉头紧皱，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
而且其实好像也没有必要说服，关键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云雀若菜主动表明了自己外来者的身份，也表明了自己的能力和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她强压着紧张诉说着关于自己的一切，然后这么说道。
“我现在，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好多啦！”
她笑着说道，脸上笑容明媚，让沢田纲吉愣了愣。
“是、是这样啊……”沢田纲吉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担心，在离开之前我会和大家好好说清楚的，只是在那之前……你可以先告诉我吗？”云雀若菜突然想到了这件事，看着沢田纲吉，问道，“关于香水的事……其实，那些香水，还有之前战斗事用到的那些，都是你制作的吧？”
“诶？”
诶诶诶诶诶？！
什么时候暴露的？！
“果然啊……”云雀若菜看着沢田纲吉有些僵硬的表情，突然笑了，“那……白兰那个时候，京子送给我的【少女时光】，也是你特意为我做的吗？”
“京子最经常用的那款香水不是那个味道的，那个时候的【少女时光】，的确是一款全新的香水。”
“啊、啊……”沢田纲吉有些结巴地应道，他移开了视线，“以前京子和大家都拜托过我为你调配一款香水，但是我实在调配不出来所以最后只能放弃……不过白兰那个时候，我只是希望那款香水能够保护你一段时间。”
“因为，香水的特殊效果……只有你没有的话，会很危险吧？”
“只是我感觉那好像还是不是很适合你……所以后来就没有再配过了。抱歉，之前一直瞒着你。”
“……”云雀若菜缓缓呼了一口气，脸上才再次浮现出了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却多了几分放松和柔软，“谢谢你。”
“诶？”
“另外……”云雀若菜的眉眼含笑，看着沢田纲吉，轻声说道，“我终于能理解‘大空’是什么感觉了。”
？？？
“不，没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云雀若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虽然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但reborn之前和我说我可以委托你的……”
“委托？”
“就是……我想找大家道歉，道歉这种事当然是最好当面进行的。”云雀若菜的脸颊有些红，显然她也觉得这个委托有些难以启齿，“然后，reborn说，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最好带上你……然后再去找瓦利亚那边、还有西蒙家族、还有白兰那边，道歉。”
“诶诶诶诶诶诶？！！！”沢田纲吉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发出一声惨叫，“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boss啊，笨蛋阿纲。”reborn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但是若菜又不是家族成员啊！而且reborn你绝对只是想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