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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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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身于剧烈涌动的灵气漩涡中间, 宁和只觉周身灵压如潮,压得她整个人从皮肤、乃至连呼吸间都是粘稠的。灵气源源不断从天灵灌入内府,宁和甚至来不及思索, 便当即将腿一盘,五心向天打起坐来。

    宁和体内原本所养出的那点气, 与此刻飓风般卷进来的相比简直如同滴水与汪洋, 而这些浩如汪洋的灵气浩浩荡荡,将她整个淹没。

    宁和内府之中经过这二日的打坐, 本就已处处结絮有凝结之象, 再骤然迎林来这么一股洪流般疯狂涌入的灵气,霎时之间便从外至内, 有如北风中迅速封冻的河面一般寸寸化作了透白而醇厚的液体。

    灵气化液,顷刻即成。

    这仓促间, 宁和用心神支撑着府内不被这浩瀚如山的灵压冲垮已是力竭, 一时再无法分出精力来梳理其中那刚凝结成的灵液小湖。

    按宁和在书中所读,凡修行之人, 内府灵气化液即为结丹之兆, 再潜心梳调养纳上二三余年, 将灵液压磨成弹丸大小, 再辅以功法参悟, 能感天地之时, 便可结丹了。

    总之,虽近, 但仍有些过程要走。

    于是当宁和发觉自己府中才刚形成的灵湖在源源不断的灵气涌入中渐渐不堪承受,开始颤颤着被挤缩作一团迅速缩小之时,她有些惊住了,下意识想分神去阻止一二, 却又因为这一刹那的分神,使得更多的灵气奔腾着闯入进来。

    ——压不住了。

    灵湖被剧增的灵气冲刷着,半柱香时间不到,就已隐隐缩成了副丹丸形貌。

    宁和入道时日太短,对于结丹,乃至整个修仙一道上都实在所知太少,此刻一时竟生出些不知如何是好之感来。

    她记得书里说,结丹时要以功法参悟感应天地,可她却根本没学过什么功法。虽说如此,宁和其实倒也未有多慌乱。修身养气,养的不止是书气、文气,亦有正气、胆气,以及山崩亦不改色的从容之气。

    周遭狂风怒号,而宁和只凝眉专注地着自己体内急剧变化的内府,脑中思索着:何为以功法参悟?如何参悟才叫

    感应天地?我会什么功法?

    如今明确有解的只有最后一问,然而答案是她什么也不会。

    就宁和所知,修道者所指的功法,非是具体招式,亦非某一法门,而是囊括了下至养气打坐、口诀要领,上至系列相辅招式法门、特殊心法的一整套修行体系,通常为某门某派不传之秘。如金煌真人传与周琛书的雷火道、祁熹追的烈火道,又如伏风门的御兽之法等。

    宁和又想:那么他们又是以其中之何以做参悟呢?此问也不难想,若想要沟通天地,自然当取天生地养、自古而存之物。天生而存者,非心法,非法门,亦非招式,只能是一门功法依存之内核,如雷与火之于雷火道,又如火与烈之于烈火道。

    那么,我又可寻个什么内核来做参悟呢?

    宁和未经思索便得出,当是剑。我以心生剑,以剑入道,便合该也以剑结丹。

    她略一沉吟,抬起手,掌心化出一柄朦胧剑影来。

    风旋之处,自是狂风乱舞。而她手中这三尺剑光虽纤细轻渺,却如同定海神针般岿然不动,静静浮于掌心之上。

    宁和低下头,望着她的剑,心中再一次问道:我该以何悟剑?又该悟何剑?

    她缓缓合拢五指,将这剑光握住,这剑光白若新雪。

    宁和不知她是否将心中疑问问出了口,在某一瞬间,冥冥中她似听到了天地之中有回应说:当取决于,你为何拿剑,又欲以剑何为。

    宁和握着她的剑,轻而冷,像握了一捧雪。这熟悉的触感让她彷如重回了她第一次握住它的那一刻,那时,正如此刻一般,漫天是狂风。

    ——有怪狝鹓,虎首鸟足,背生鹰翼,可御风,食人心肺。

    ——有怪蛮姖,鼠身而鳖首,其音如吠犬,引旱雷,喜食小儿之目。

    二怪同进出,常为祸人间。

    宁和目中渐渐失神,她的眼前掠过了许许多多斑斓的光影:黑色的翅膀、鲜红的血、紫黑的雷云,耳畔仿佛听到无数的哭声,有人在拼命叫喊,犬吠声、踏踏的奔跑声,光影中甚至浮现出了幻境之中西河公主苍老的脸

    ,她涂了红脂的嘴唇开合着——她说:“三月初一,秦石让在河东启垣县病逝了。”

    无数的声与色将宁和包围,她挺直的背脊微微颤抖,胸中有什么随之开始升腾、开始沸起,就如她第一回将这柄剑招出之时那样。

    以何为剑?以吾胸中正气。

    以剑何为?为护羸弱,为斩不平,为所见皆清明。

    宁和双目猛地一睁,目中神光若电!她握着剑,于飓风之中缓缓站了起来。风将她的衣衫长发吹得猎猎狂舞,这风在肉眼可见地变小。

    风漩由灵气聚拢而成,而此刻,这些灵气正在被漩涡中心的宁和鲸吞般吸入体内。当宁和不再以心神阻挡,任由灵气汹涌着长驱直入内府,风中灵气急剧消失的同时,她内府之中的灵湖几乎是在顷刻间便被挤压成了一枚光溜溜的丸状。

    澎湃的灵压与宁和胸中激荡之气一起顺着经脉寸寸攀升,促使着她深吸了口气,难以抑制地将执剑之手高高举起——

    山崖之上,红日当空,云天荡荡,飞瀑挂长川。但见一道如雪白光冲天而起,初初不过丈许,却在腾空后于刹那之间拉长至数百丈之宽,简直如同山岳之间又升起了一轮皓月,却又有着比皓月更为明亮的光芒!

    这白光自青云顶上空横扫而过时,风卷云碎,一时方圆数十里天地为之色变。

    ——吾有一剑,浩然之气。

    收剑的瞬间,宁和只觉内府中猛地一空,踉跄几步便跌坐在地。

    她仰头望向天上还未散去的那抹巨大剑光,目中怔忡又平静,直至那光终于散去,化作一捧灿灿金粉般簌簌飘落下来,落在了她的身上,像为她披了剑金色的斗篷。

    宁和看见这些金粉浸入了她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下沉,沉入她此刻空荡荡的、只余中间一颗圆圆丹丸静静漂浮的内府之中。

    这些金粉轻盈地漂荡着,涟漪般轻轻旋转着,朝着那丹丸聚拢过去,一点点将它包裹上了一层漂亮的灿金色。

    金丹终成。

    宁和见得此幕,心神恍了一恍,才闭目调息起来。

    远处,宁和蹭迈

    步走过的那处石桌亭畔,青衣男子抄着拂尘负手而立,遥望着这方,像是叹息般轻自语了句:“……金丹神像,真是多年也未见过了。”

    山风吹过,将他低吟般的呢喃声吹散入老松簌簌摇曳的青针之中。

    “登仙路,登仙梯,仙人过,过仙人。一考名利兮,身世浮沉,名利若过眼烟云!二考情爱兮,千载万载,情爱终有尽散时!三考天资兮,道阻且长,越众者方可行!四考耐性兮,前路漫漫无光,须独行!”

    那声音反复低吟:“路漫漫兮,须独行。路漫漫兮,须独行……”

    大约一二时辰过去,宁和刚将体内有些浮乱的灵气顺着经脉梳理过几个周天,就听得耳畔忽传来几声颇为奇异的鸟鸣之声,将她从入定之中扰醒。

    宁和收势起身,循着声音方向看去。

    那鸟鸣又响一声,呜呜悠长,似洞箫又更尖利几分,听着像是从下方传来。宁和朝着崖边走去,探身往下看了看。

    崖边大风不止,然而如今却已丝毫也再无法影响到宁和。

    她看见了下方有只青色的鸟,正缓缓扇动着翅膀朝上飞来,一边飞,一边仰天鸣叫。这鸟生得极大,背上站了些人,有男有女,隐隐是有七位。

    这应当便是那青云鸟了。

    宁和往旁走了几步,与它错开些距离。期间那大鸟很快飞上来,这时宁和才发觉它原来并不是青色,而是青白二色。其中青色为羽,白色为绒,背青腹白,飞起时就如踏着片洁白云朵一般,细颈长尾,可称仙姿曼妙。

    青云鸟缓缓收起双翼,降落在岩台上。鸟背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来,为首者,正是背负双剑的祁熹追。

    祁熹追今日难得未穿着一身红衣,而是在外头披了件绿松白鹤纹样的道袍。只不过她不知用何法将这袍子用系带从上到下给系得紧紧的,生生将宽袍大袖给系成了副贴身样式,走起路来好似标枪一般气势凛然,配上她那标志性的肃然冷脸,瞧着当真是煞气腾腾。

    缘不得一行人才方落地,就有个蓝衫女子笑着出声道:“哎呀,周师兄,瞧

    瞧贵派的祁道友,这一身气魄真是厉害得紧。听说你们这回是要走器道的,想必二位当是已胸有成竹了?”

    周琛书走在人群最后,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神情隐隐带着几分烦躁焦急,落地起便一直左右张望着什么。他似是未曾想到忽然会有人与自己说话,愣了一愣才转过头来。

    他还没开口,走在前头的祁熹追先回过头来,扫了那蓝衫女子一眼,冷冷道:“与你何干。”

    “这,祁道友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与周师兄说上两句话也不行?”蓝衫女子笑语晏晏,“谁不知我承鼎派要去的是丹道,与你们又无冲突,我不过问一问罢了。”

    “再者,我听说……”她拿眼轻飘飘地往周琛书身上递了递,柔柔道:“祁道友你与周师兄的道侣之约已是取消了?可真是为二位感到遗憾呀。”

    其他几人隐约从这对话中听出些微妙的火药味,再结合她二人身份,当即都停了停,神色各异地拿眼观望着。

    然而祁熹追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道:“与你无关。”

    倒是周琛书听着蓝衫女子这话,脸上神色更难看了些,在她看来时才勉强笑了笑,冲她点了点头:“陈师妹。”

    那蓝衫女子眼珠转了转,看了看周琛书,又看看祁熹追,片刻后轻声道:“好罢,看来是我讨人嫌了。”

    这女子样貌生得清丽可人,尤其一双眼如杏姣好,明眸善睐,是种叫人舒心的美丽。

    听她这么一说,旁边走着有个身量高大的黄衣汉子便有些看不过去了,望着祁熹追沉声道:“我四门同属青云四盟,二位如此,也未免太见外了些,叫人心寒了。”

    “我不仅可叫你心寒。”祁熹追道,“我还能叫你连身也一起寒去,你可要一试?”

    她从鸟背下来之后,也在拿眼四处找寻,只是动作没周琛书那么明显,加之她一贯昂首阔步模样,一时没人注意到。没找着人,祁熹追心情本就不畅快,有人撞上门来又哪会客气。

    那黄衣汉子噎了噎,见祁熹追说着手臂就微微抬起,眼看要拔剑了

    ,忙将脑袋摆得像拨浪鼓,闷闷地道:“不打,我打不过你。”

    祁熹追冷嗤一声,瞥他一眼,转身继续走了。

    她走出十来步去,后头那蓝衫女子黑着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朝黄衣汉子瞪去一眼:“方师兄,你怎的这般没出息!”

    “我如何没出息了。”黄衣汉子纳闷地道:“难道我们这一辈中,还有谁能打得过祁熹追不成?”

    “你,你好歹也是拿过青云盛会榜首者,怎么就打不过了?”蓝衫女子气结,“要么你索性就别出声,也省得丢人!”

    “我出声是与她讲道理。”黄衣汉子辩解说,“我怎知道她如此蛮横,不与我讲理,就要拔剑。”

    “哈哈。”后方有个紫袍男子听得实在可乐,没忍住笑出声来,对那蓝衫女子道:“燕语,你就莫与方兄这木头争了,当心气着自个儿。”

    蓝衫女子闻言,无奈叹了口气,面上又恢复了惯常的柔和笑意,回头与这紫袍男子道:“你就知看我笑话。”

    “燕语此话可是冤枉人了。”紫袍男子笑着喊冤道,“你又非不知,我们九极门人实在不善武斗。要某看来,方兄这话其实也无错,与那祁熹追争,实在不智。谁不知当初若不是她忽然发起疯来非要去闯那炽炎谷,落得个重伤险些丧命下场,那最后一届青云会榜首啊,必然非她莫属。”

    说完他又摇摇头:“不过结果倒也没差,反正都落入他金虚门手中。”

    “你这话却说错了。”蓝衫女子道,侧过头望着前方祁熹追的背影,和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周琛书,笑得意味深长:“我的那位周家哥哥呀,可不一定会跟祁道友走一路。”

    “哦?你是说周琛书他不会走器道?”紫袍男子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随即笑道:“若是如此,那倒好看了。就是不知,他会往哪一道去了。”

    “这还不简单,你们九极门不是最会掐算么。”黄衣汉子道,“你算一个呗。”

    紫袍男子:“……方兄,我记得我与你说过。我们九极门中分阵、算二峰,我乃阵峰所属,非是算

    峰,只会阵法,不会掐算。”

    黄衣汉子:“噢。”

    蓝衫女子在旁咯咯直笑。

    他们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前行,落在了中游位置。

    前方祁熹追与周琛书已走得有些远了,中间还夹了个裹着身黑袍的独行者,是伏风门这回选来的人。伏风门中人终身与兽类为伍,大多性情有异,不愿与人交流也是常事。

    至于吊在最后的,则是个散户,即非青云四盟中人,从青云盛会中夺了令进来的。此人身量矮小,是个男子,大约也知自己在此处是个异类,低眉顺眼的走在最后面,与所有人都隔了些距离。

    宁和站在一处大石后面看着他们,待最后那矮小男子走远,才动身离开。

    她没有在见到人来时直接出去,是因宁和已从青衣前辈话中知晓,自己乃是千年来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爬上这登仙梯之人。总归是有些太醒目了些。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见乎隐,显乎微,君子慎独。

    宁和凡事总顺其而自然,虽不奉行中庸之道,却也绝非喜好毕露锋芒之人。加之结丹之后,宁和未细探看便发觉自己好像莫名会了隐去气机之法,试了一试,藏身石后许久也无人发觉,遂索性决定等他们先走。

    祁熹追他们都是刚上这青云顶来,也许得过门中长辈指导或者干脆有地图在手,知道该往何处走,但却毕竟没有已在此处待了两日的宁和来得熟悉。

    比如此刻,宁和便借着岩台边缘云雾遮掩,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路,看着他们一行人往东南方向走进了一片松林,入得林中后再赶十数里,来到了中间一处空地。

    松林间白雾渺渺,尤其这片空地内,雾气更是格外浓厚。浓雾之中隐约可见有七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呈扇形状铺开,朝着看不见的雾气深处延伸而去。

    说是空地,其实也并不太恰当。只因这处虽不生松树,却奇异地长着几丛绿幽幽的竹子,每条石径之旁均有一丛,每丛不过三五来枝,分布得十分均匀。

    竹下立着根半人高的木牌,牌上用墨字

    分别写着:“丹,器,符,药,宝,阵,灵”字样。

    宁和隐在一株松树后,静静等着他们最后一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雾气之中后,才缓步从树后踱出来。

    她方才落在后面,没能看见最前的祁熹追与周琛书两人,但祁熹追想来定是走了器道。而周琛书,他要替沈媞微寻的丹药在丹道。宁和到时,刚好见那位一身黑袍的伏风门人进了灵道。

    后面三人中的九极门的紫袍男子先进了阵道,留下蓝衫女子与黄衣汉子留在外面低声商议了好一会儿。他们应是看见了周琛书进了丹道,宁和隐约听到些词句,大约是些:“他怎会走此道”、“不知他去几层”、“万一冲突起来”等。

    最终,就听蓝衫女子骂了句:“烦人得紧,也不知他想要寻个甚么!”便抬脚走了。

    黄衣汉子跟她在后面。他俩也都进了丹道。

    至于落在最后的那矮小男子,宁和见他丝毫也未犹疑,便与那伏风门之人一样,径直选了灵道。

    于是,分明七人有七道,最终人却全都挤进了其中四条道内。

    宁和将这七条石子路端详了片刻,朝着祁熹追的器道追了进去。

    一踏上此路,宁和便发觉身畔两侧看似空无一物,实际却有无色屏障相隔,触之光滑若石。且左右屏障中间十分狭窄,几乎只能容一人通行。行走其中,有如同置身于一方琉璃窄道,有种难以目视的压窒逼仄之感。

    当走过道旁的那丛绿竹几步之后,宁和若有所感,回头看去,就见来时之路已全然被雾气吞没,再不能分辨。

    宁和只淡淡看了这么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了。左右不会掉头回去,有没有路便也无甚要紧。

    宁和记得木牍中说,青云顶上共七道可走,每道分作九层。因此,她初时以为这段小路的尽头应当是座巨塔,或一座山,又或者又一段长梯。

    而当她真正来到石子路的尽头,将面前一扇镌刻有淡淡祥云纹路的青石门推开之后,眼前白光大盛,鼻端扑来的是风卷着的草木清新气息。

    宁和不得不以手

    遮了遮眼,再睁开时,只见满地青草鲜妍肥美,如毯般在从脚下铺至远处,毯上处处野花蝶舞。就在前方百步处,地势低陷下去,往绿毯中间嵌入了汪翡翠般碧绿清澈的湖。湖边几株绿树,枝繁叶茂,擎盖如伞。处处祥和美丽,如在画中。

    宁和立在原地左右望了望,未瞧见祁熹追身影。再一回头,发觉身后石门也不见了踪影。

    忆及先前经历,她不由心中思索道:此处,是否又为何种幻境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

    看到有几个友友问我,怎么样可以加更,我统一回复一下就是不能加……不是,就是加更这种事我量力而行。

    然后霸王票嘛你们也随意不强求ovo看正版就可以了。

    至于营养液嘛,对我这种小菜鸡来说是没用的,那个榜太高了。当然如果友友们实在有营养液的话,我最近有本在追的叫《惊悚旅游团》的文,很好看太太现在在营养液榜上,她说营养液多少加更呢(。)

    咳,那个,我想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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