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离开金三角
（一）
小五盯了半晌，拿起床上波伦脱在一旁的内裤塞进他的嘴里，抽出一把军用刺刀，反手切掉波伦一根手指。波伦顿时痛的“呜呜”直叫，只是嘴巴被堵上了，声音很轻。
面对倔强的人，一定要让他感到真正的疼痛，他的心理防线才会出现突破口。这是来之前安进对小五说的。
擒贼先擒王，现在安进他们只有抓住波伦，才有最后脱身的机会。
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完整的计划，也预料了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从另几个人佯攻关卡，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到那边，然后设计擒住关卡瓦察上尉拿到他的签名，再然后到再次潜入，到进门的对话，到走进这间屋子里来。
每一个步骤，他们都设计了很久。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得再周密，也要看运气。只能讲，他们的运气还不差，波伦自己贪恋女色，给了小五最佳的机会。
小五不慌不忙地盯着波伦，说道：“给你五秒钟，不答应就切下一根手指。”
波伦疼得快没有力气了。
小五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刀光一闪，第二根手指掉落在地上。
波伦痛得快要晕死过去。
小五不再说话，仍然静静看着他。
波伦抬头看着小五，如果目光能杀人，这时小五已经死上一万遍了。
小五不为所动，手又是轻轻一挥，一只耳朵掉了下来。他这次没有切手指，他觉得切手指的效果不太好，就换了一处地方。
波伦这次是真的晕死了过去。
桌上还有波伦没喝完的红酒，小五拿起酒杯，将杯中剩余的红酒泼在波伦脸上。
酒精对眼睛的刺痛感，让波伦慢慢醒了过来。
小五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给过你三次机会，我决定放弃我们的交易，等下我会直接要你的命。你相不相信，我杀了你，一样可以安全的走出这间屋子，然后找到我的同伴，去和你的部队拼一拼，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只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完，他的刺刀抵在波伦的心口上，下一秒就准备要刺进去。
波伦这时拼命的点头，这一刻，他相信对方说得到也做得到。
小五问道：“你同意了？”
波伦拼命点头。
“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我真的不会每次都这么有耐心跑到你身边来和你玩游戏。”
波伦慌乱摇了摇头。
小五说道：“所以说，你还是不同意？”
波伦又慌忙摇了摇头，又慌忙点了点头。
小五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也算条硬汉，我就成全你罢。”说着，他拿刀的手抵在波伦的胸口，准备缓慢地。
波伦被堵上内裤的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喉咙里传出一阵阵间断的嘶哑声，他哭了，哭得抽搐起来，他眼里充满着后悔和哀求。他要真的不怕死，就不会那么多年隐忍到现在，就不会处心积虑的策划这一切，他发现他真的会死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彻底的，害怕了。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被击溃了。
小五现在就算要代替他做司令，他都会同意。
他是真真切切地对眼前的人感到恐惧。
计划是安进制定的。现在小五的心里对安进也充满了佩服。
看着波伦精神都有点紊乱，小五掏出安进交给他的吗啡针，给波伦注射了下去。
吗啡是强效镇痛药，也是镇静剂。
这个地方遍地都是毒品，吗啡很容易搞到。
波伦的情绪慢慢放松了下来，小五拿起桌上波伦的手机，取出他嘴里的内裤，然后听到他缓慢无力地说的一串号码，拨通了过去。
波伦虚弱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他的命令也很快得到执行，没过多久，小五就收到安进打过来的电话，他们不仅已经出城，还拥有一辆车，车上还有很多的物资，还有几箱纯度极高的海洛因，连他们回去的交通工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带着这么多违禁品是上不了飞机的，波伦给他们准备了一条船，可以直达南城的港口。
小五微微一笑，给了波伦一个拥抱，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司令，你受苦了，我马上就走，保证我们今生今世不会再见。”
说完，他给波伦简单的包扎了下，然后整了整衣袖和帽子，轻轻地走出房间，来到这栋房子外面，这里也有波伦给他准备的一辆车，他跳上去，汽车发动，扬长而去。
没有一个守卫拦住并盘问他，也没有一个守卫冲上楼到波伦的房间里，因为刚刚波伦司令下达了一连串奇怪的命令，包括三个小时之内他不见任何人。
（二）
在南城的的一栋豪宅里，方明见到了他的弟弟。
方明看着他的亲弟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一趟没想到如此艰辛，让你受苦了。”
方天心呵呵一笑，说道：“你不怪我杀了方荣就好。”
方明惋惜地道：“在那种情况下，我是你的话，也会这么做。只是想不到在一起长大的兄弟，会做出这种事。”
方天心踌躇着说道：“只是他说的也没错，二哥，我们辛辛苦苦地为方尊卖命，只怕到最后……”
方尊就是他们的大哥。
方家叔伯兄弟众多，方尊也是隔了几房的堂哥。
方天心的话没有说完，他相信他二哥听得懂。
方明看着方天心半晌默不作声，久久才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又何曾不知以后的局面，只是大哥的继承顺位在我之前，我们不跟着他搏一搏，又如何会甘心一直被族里的那些老东西欺压，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母亲。”
说到他们的母亲，方天心也不说话了。
方家是世家，非常注重血统。方明和方天心的父亲是第二代根正苗红的方家人。本来婚配的事需要家族长辈做主，要与门当户对的财阀联姻的。只是他们的父亲当年私通家里的女佣，后来才生下来兄弟二人。
所以这么多年，不管方明表现的如何出色，如何得被现在方家掌权人方老爷子欣赏，都被会其他那些方家叔伯兄弟围攻他们的庶子身份。他们的母亲也因为是佣人出身，一直被嘲笑欺压，最后郁郁而终。
这些，都是方明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痛。
他明明璀璨而又骄傲，却因为身份的原因要被攻击。
在他心里有个艰难而宏大的计划，就是要让方家改天换日，破除一切墨守成规。他努力地，想通过自己，消除一切对他兄弟二人的成见。
所以他才跟着明面上名正言顺而又是继承顺位的方尊，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只是他的路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