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8章 计中之计
但只是挪个寝宫而已,按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向他支会,只是南宫铭的胆大妄为还是惹得南宫磊很是不高兴。
在忍耐了两日之后,南宫磊进宫了。
站在玉案前,不请安不行礼,微微昂着下巴,盛气凌人的看着南宫铭。
彼时南宫铭手中正拿着一份折子,见到南宫磊来了,并未傀儡的起身相迎,只是淡淡的望了一眼,视线又落回到折子上,“王爷来了。”
殿中无人,南宫磊毫无避诲,“听说你挪宫另居?”
“是。”
“你以为你是谁,真以为自己坐上王座就是王君了?”南宫磊忍不住嘲讽说道。
南宫铭不紧不慢的回道:“王爷,孤这么做也是为王爷好,那甘泉宫例来是北国王君的宫所,孤怎敢去住?”
咦,听南宫铭这么说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南宫磊的脸色渐渐没那么好看了。
“倒是本王多虑了,以为你自以为坐上了王座,真把自己当王君,开始为所欲为了。”
南宫磊边说边走到南宫铭身边,鹰目一般的视线似笑非笑的瞪着他。
南宫铭又不蠢,自是清楚他的意思,搁下折子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南宫磊就肆无忌惮的坐在了王座上。得意的拿起南宫铭刚放下的折子看起来,仿佛他已经是整个北国的主宰了。
南宫铭不作声,静静的看着他嚣张得意,料想他进宫来可不只会是因为自己挪宫别居这一件事。
果然,没一会儿南宫磊就开口了,“听说兖王近日总是借酒消愁,身为你的堂兄,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呀。将他叫进宫来,好好与他交交心,将来你肯定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南宫铭心下警钟大起,南宫磊让他喊南宫离进宫,他肯定是沉不住气要开始行动了。
很好,他正等着这机会呢。
“那王爷觉得几时请兖王进宫合适呢?”
南宫磊合上折子扣在玉案上,起身看着南宫铭,“酒吃多了伤身,依本王之见就明日吧。”
南宫铭拱手称是,然后送走了倨傲不止的南宫磊。
碧影从殿外走进来,见到南宫铭说:“刚收到陛下送来的消息,梁国以及燕国暗中已经彻底倒戈,王君可以联合大司马以及朝臣反德亲王的众臣开始行动了。”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铭并没有碧影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有些感
伤。
“梁国国君是南宫磊是姻亲,燕国经年也与南宫磊交好,想让这两国国君倒戈,父皇肯定要付出很重的代价。他将我辛苦教养,母后亦从未亏等过我,我却不能承欢膝下,且想见见面都不易,我真是不孝。”
“王君与大唐陛下父子情深,更与大唐皇后母慈子孝,他们为王君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王君能过得更好,为了他们,王君定好好保重自己,将来重逢之日,让他们见到王君好好的,才不算辜负。”
碧影说得在理,南宫铭从感怀中抽出身来,眼神里的温柔逐渐冷情,“南宫磊要动手了,明日让我宣南宫离进宫,孤猜多半是他们趁着南宫离不在王府时往兖王府里藏东西,然后找个什么借口正大光明的去搜。”
“这是个扳倒德亲王的最好时机。”
“你吩咐下去,让兖王明日进宫一趟,再悄悄去一趟大司马府,告诉他南宫磊的计划走向,以及咱们的谋划。”
“是。”
次日南宫离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宫,见着南宫铭也没什么态度,既冷且傲的坐在椅子上,拿下巴尖对着南宫铭。
“要杀要刮一句话,何必费
事将本王召进宫来,行这多此一举的事,莫不是想看看我这丧家之犬的样子?看了你心里很舒坦是不是?”
南宫铭当即怼了一句,“大唐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就是兖王你这样的人。”
被南宫铭嘲讽,南宫离心里很不高兴,他坐直了身子,“要装圣人回你的大唐去,你到北国来干什么?如今你如愿登上王座,不就是想报仇雪恨么?当年我父王夺了你父亲的王位,我王兄又夺了你的王位,你跟我们家有着血海深仇,你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道你叫本王进宫不是想要本王性命?而是来谈心的?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的确有人想要你的性命,只是那人并非孤。”
南宫离起了一丝兴趣,“你骗谁呢?有谁比你更想取本王性命的?”
南宫铭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
南宫离也很快解透这笑容里的深意,“怎么,我都已经把王座让给你了,南宫磊还不打算放过我?呵呵,你真以为他想拥护你做北国的王君,你除了朝中那帮老臣,有什么权势支撑自己的王位?他把你当傀儡罢了。也是,傀儡也
罢,总归是他南宫磊的傀儡,本王只要活着,依旧是他登上王座的拦路石,他想取本王性命也在情理之中。目前为止,本王有两桩事不明白。其一,我王兄活着的时候肯定不会轻易把禅位书给南宫磊的,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他那么痛快就答应了?其二,你明知道南宫儡把你当傀儡,还愿意与他同流合污,你如此懦夫的行径,就不怕你死去的父亲心寒么?”
“既
是知道南宫磊要取你性命,你可有对策应付?”
南宫铭抬手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本王有没有对策应付这事该是你问的么?还是你觉得本王真有对策会蠢得直接告诉你?然后你给南宫磊告密,一起合伙灭了本王?”
“的确是南宫磊要你死,可你王兄临死前将你交托给了孤,他让孤答应放过你,孤答应了,他才同意给孤禅位书。”
南宫离一听自己是因为这样才活到现在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他一直与王兄作对,没想到他到死都还在为自己谋划。
“你答应有什么用?南宫磊会答应吗?”南宫铭如是说,但他并未看到什么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