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离家出走
“你……。”孙廷柏气得指着蒋氏,又将目标改为孙嬉,“她可是你亲姐姐,你怎能往她伤口上撒盐?瞧着你们素日里姐妹感情不错,难道都是做给人看的吗?你这混账东西。”
孙嬉被阿爹臭骂,心里不甘又怕,她躲在蒋氏身后,小心为自己争辩,“是妨姐姐莫名其妙就剪我的那些好看的衣裳,那些衣裳都是阿娘给的好的,女儿气不过又抢不过才口不择言。”
“几件破衣裳剪了就剪了,你姐姐发了脾气也就过了,现在她下落不明,你满意啦?”孙廷柏才将将养得不错的身子又被蒋氏母女一闹,气得头晕目眩。
蒋氏初始还顶几回嘴,可见天色也越越暗,孙妨仍不见踪影,也是吓得六神无主,嘴上的气势也不减,“那你说怎么办?老太太知道了也派了人出去找,如今还是不见踪影……。”
看着蒋氏边说边哭了,孙廷柏也深知蒋氏是无比在乎这两个姑娘,此刻他二人在这里怕是吵破了天也无济于事。他坐回圈椅,默默的思忖片刻,“此事再等不得,颜妈妈,你去看看霞晖院看看雍哥儿在不在,若是在请他过来一趟。”
颜妈妈刚要应,蒋氏出声止道:“你想找雍哥儿帮忙?不行,如今他二房正得意呢,你求上门去不是自取其辱摆明把咱们院儿里的笑话拿到人家面前笑吗?”
孙廷桦顺手将手畔的茶杯摔蒋氏脚边,怒道:“孙府就一个大门,你以为那么多人出去干什么别人不知道吗?什么笑话?我看作为这两个姑娘的阿娘,你才是个笑话!”
茶杯摔得稀碎,蒋氏吓得退了好几步。
“颜妈妈,快去。”
颜妈妈吓得一哆嗦,不敢违抗孙廷柏,忙忙退了出去。
夜色渐渐从遥远的天边漫延过来,街上两道的商铺酒楼茶摊饭摊都挂起灯笼点亮。
江寅披着灰鼠毛布氅从一辆青棚马车上下来,他跛着一条腿上了二步台阶,敲开一院门进去。
这是一个二进二出的院子,他的婶娘尤氏从灶屋出来看着他进来,“回来啦,芯丫头给你留着饭呢,我给你从锅里拿出来。”
“谢婶娘,明天要出趟城,我去后院马棚里看看马。”江寅笑起来很爽朗,一口白牙很耀眼。
尤氏笑责了一句,“马马马,就知道马,也不见你对找个媳妇这事儿上点儿心。”
江寅笑笑不敢作声,跛着腿脚往后院去。
后院有一半的场地架了马棚,马棚里有两匹马。这两匹马原本是宫中的御马,只是染了病快死时恬巧碰到他哥哥,哥哥知道他爱马,便用重金将这两匹马送出宫来交给他,能治好就是他的,治不好就刨坑埋了。
他爱马,这两匹马也争气,活下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马棚里,但他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也不让他们干重活儿驮重物,只是在需要的情况下拉拉马车什么的。
他给马槽里添着料,边说,“马儿啊马儿,明日要受趟累,陪我出趟城,也就四五日的光景咱们就回,今晚我得歇息好,你们也得歇息好啊。”
两个御马没作声,只顾低头咬草料,江寅也不管马儿是不是能听懂,看着他们吃得热闹,脸上就露着笑。
想着婶娘肯定把饭菜从锅里端出来,这天儿凉也冷了,他弯腰在桶里洗了手,准备往回走时,耳边徒然飘入几声抽泣声,再仔细一听,像是个女子的声音。这大晚上的,江寅生平不做恶,也被吓得浑身汗毛直起。
朝来时路走了几路,那哽咽声越来越紧。他壮着肚胆子四下查看,最后确定那哭声是从后院门外传来的。他跛着腿脚走过去,深呼吸一口,瞬间拉开门。
“啊呀……。”
“啊呀……。”
门里的,门外的都吓得大喊一声坐到地上。
孙妨负气跑出孙府,一边走一边跑,回头也不见家里有人追来,她更是难过伤心。她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整个人又累又饿,她是临时出门又没带银子。路过一个酒楼门口,有几个地痞模样的流氓对着她不怀好意的笑,吓得她又是一阵乱跑,等她停下来,更不认识路了,天也黑了,只好躲进这个小巷深处,又想到今日在家阿娘待她的不公平,忍不住哽咽抽泣。○
她警惕的盯着江寅,生怕又遇到坏人,恐惧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腿脚失去力气,根本跑不了。
江寅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慌乱无措,满脸泪痕的姑娘,想着肯定是自己吓着她了,连忙站起来对着她长揖到底,“姑娘恕罪,在下无意冒犯,只是听到有人哭,这才开门一探究竟。”
他这般彬彬有礼,昏黄的光影下能见到他模样虽不出众,却眉是眉,眼是眼,灵堂清明。他或许不是坏人,但孙妨任不敢放松警惕。
“寅哥儿,饭菜都要凉了,你……你怎么站在后院门口?”是婶娘尤氏的声音。
江寅回头看了一眼,却没回走,尤氏走过去,同样看到瘫坐在门外的孙妨,“唉呀,怎么有个姑娘?”
尤氏忙迈出去想扶起孙妨。
孙妨害怕,她站不起来,只能往后缩。
尤氏大概猜到她害怕,忙轻声说:“姑娘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家寅哥儿也不是坏人。”
尤氏语音刚落,孙妨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咕……’。
孙妨害怕之际脸瞬间红透,捂着饥饿的肚子不敢看尤氏。
“你能站起来吗?”
耳边是尤氏细柔善良的声音,孙妨声如蚊子,“我腿软,站不起来。”
尤氏对着门口喊,“芯丫头,芯丫头,快来。”
“唉,来啦……。”不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扎着辫子头跑过来,“阿娘,什么事?咦,怎么有个小姐姐?”
“你别废话,快过来帮忙。”
江寅侧开身子,尤氏和江芯一左一右架起孙妨进了院。二人先将孙妨带到江芯的屋子,尤氏打来水给孙妨擦干净脸,一看是个标致的姑娘,尤氏高兴得合不拢嘴。
“芯丫头,去添个菜。”
“唉,好。”江芯转身出去。
尤氏则带着孙妨去到堂屋,堂屋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两个菜和一碗饭。
江寅规矩的坐着,见到孙妨过来又站起来,对着孙妨拱手又是长揖到底。
看着江寅傻傻的迂腐模样,孙妨又莫名想笑。只扯了一瞬唇角,很快恢复原状,现在这种情况,她怎么能笑出来?
可就是那一瞬间,江寅捕捉到了,他觉得这个姑娘真好看。
“姑娘该是饿了,快坐下吧。”尤氏将孙妨按坐到江寅对面。
江寅忙将自己面前的那碗饭和筷箸换到孙妨面前,“姑娘先吃吧,我尚未用过,不脏。”
孙妨猛的抬起头看向江寅,他笑得无比干净,无比温暖。不论如何,这辈子这是头一个不嫌弃她,愿意自己先饿着把饭给她吃的男子。
孙妨忍不住想哭,她也真的哭了。
江寅慌了,“姑娘,你怎么了?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姑娘,好好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饿狠了?那我叫芯丫头熬点儿稀粥过来暖胃。”尤氏也对孙妨的哭不明所以。
陌生的人尚对她知冷知热,为何她嫡亲的阿娘对她那样绝情?
江芯端来一碗米饭,一盘新菜,迈过门槛就问,“小姐姐怎么哭了?是不是二哥哥欺负她了。”
江寅很冤枉的摇头,“没有,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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