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被排挤的嫣如
“阿瑜,你可别听阿萝这丫头乱说。”嫣如并不赞成苏瑜的提议,“你别去为我出头,若为我这样的出身惹祸上身,不值当。”
“我心里有数。”苏瑜话题一转,说到别处,“你这香我是越闻越喜欢,真可谓巧夺天功,嫣如,不若这样,你多制些香,我每隔一段时日派人来取,放到我的集芳馆里卖如何?赚了银子咱们对半分。”
嫣如眼睛眯起,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瑜,随即用莫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你可真是爱做生意,都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制香全凭兴致,一时有一时无,若惹得你的客人不高兴,不是要砸了你集芳馆的招牌么?”
“你不懂,物以稀才为贵,好东西越少越有人稀罕,咱们就这样说定了,今日你先匀我几支香,等我拿到集芳馆试卖,若收益不错,咱们就算达成合作了。”
只要一说起赚钱,苏瑜的眼睛总是精亮精亮的。
苏瑜是孙家的外孙女,孙家如今不说如日中天,但在地方上也是说一不二的富户,她却要为自己的生计奔波劳苦,但她并不觉得苦,仿佛还乐在其中。藲夿尛裞網
其实嫣如是有些羡慕的,她的前半生为情所困,无法从情网里挣脱,跳进了这混杂的染缸,后知后觉有什么用?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样能成吗?”
“怎的不成?嫣如,你总得为自己的后半辈子打算,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呆在飞燕楼里吗?”
除了飞燕楼,她无处可归。
苏瑜看着她,真诚的替她考虑将来,嫣如拒绝不了,“好,都依你。”
“嫣如小姐,那姓古的公子爷又来了,在外头等着呢,就想请嫣如小姐出去见一面说说话,咱们也不是什么名门淑女,大家闺秀,就别端着矜持了,赚银子才是要紧。”
外头有个传话的婆子,语气倒算是恭敬,但话里没半个字有恭敬的意思。
阿萝厌恶的瞟着外头,“那个疯婆子,又来败人胃口,小姐等等,奴婢这就把人给赶走。”
嫣如想叫住阿萝,硬是没叫住。
阿萝站于廊下,看着庭中石子路上那个锦衣婆子,楼里的人都喊她冯婆子,偏阿萝喊她疯婆子,她是鸨母身边侍候的,她来传话定是鸨母收了不少银子。
“疯婆子,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们小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你怎么又回来了?是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清楚么?”
冯婆子冷冷的瞥着阿萝,“阿萝,你骗鬼呢,刚才明明有人看到有公子爷进了你家小姐的留香苑,现在还没出来呢,什么身体不适,忙着偷汉子身体不适吧。”
“你……呸。”阿萝气不过,啐了冯婆子一口,“冯婆子,从前你对我们小姐可是毕恭毕敬,那阮翠阁的主儿才来多久,你就上赶着去巴结,你是什么?墙头草还是哈巴狗?”
冯婆子被骂,当即气得脸色铁青,但她领着差使呢,不敢真在此大放厥词,她喘着粗气,恨道:“我不跟你个小蹄子废话,话我已经传到了,要是得罪了古家公子爷,让秦妈妈损失了什么,你们姑娘可有得受的。”
冯婆子拂袖而去,阿萝在身后又忍不住啐了一口。
苏瑜在里头听着,但见嫣如脸色难堪至极,便知是这飞燕楼来的新人,或许会顶替她在飞燕楼的地位,那冯婆子才捧高踩低欺负上门。
“我可不信这世间还有人舞跳得比你好的。”苏瑜再次握着嫣如的手,她的手冰凉,掌心还浸着冷汗。
嫣如对于苏瑜的宽慰浅浅苦笑,“那女子叫如月,是个身姿玲珑,舞姿妖娆的女子,如今的恩客都喜爱她那种妩媚又不失情调的女伎,我清高自恃那么些年,早让人腻味了。”
“怎的不想着离开这地方?或是为自己谋个出路?”
嫣如摇头,“我不能离开这儿。”嫣如抽回手,眼中翻起水雾,“阿瑜,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有我的不得已。”
说是不得已,那便是不能说与她知道的。
苏瑜不逼问,而是说:“适才我过来,途中碰到有人哭泣,龟公说那个哭的女伎叫玉枝,因着情郎要成婚了所以伤心难过,我当时在想或许这是条出路吧。”
“玉枝,她的情郎的话是晋王府的王长史么?”嫣如有瞬间的愕然,京城虽大,但飞燕楼是三教九流之所,什么样的消息都会飘到这里,所以她很清楚如今王长史王家与孙家是什么关系。
“你知道他。”
嫣如点头,“玉枝三年前被个富商梳拢,那富商本答应她要娶她为妾,谁知暴亡了事。玉枝自叹命苦,从一群裙下臣中挑了王长史这个才貌虽不是最好却是最能把控的人当情郎,她眼光不错,看准了人,将那王长史哄得一到飞燕楼必是找她玉枝相陪。”
原来是这么个长情郎。
“孙家姑娘进门后王长史若真将玉枝赎回府,只怕往后孙家姑娘在王长史府上的日子并不好过。”
苏瑜回想着王毕甫将玉枝拥在怀里的情形,那可是恨不能将玉枝揉进他骨头里。
孙娴可怎么办?
真要嫁去王家吗?
“嫣如小姐,嫣如小姐。”
门外又有人喊,只是这回来喊的不是冯婆子,而是一道男声,这声音苏瑜还知道。
嫣如娇容一愣,眼中滑过厌烦,“这古公子举止轻浮,但凡正经些。”说到此,嫣如又自嘲一笑,“正经些的人又岂会到飞燕楼来?”
“阿瑜,你且坐坐,今日我若不出面,只怕事情不会善了。”
苏瑜没阻止,却是示意蝶依拽住了想一并前往的阿萝。
等到外头响起了嫣如与古俊的对话声,苏瑜这才轻声问阿萝,“那个如月是什么人?竟将嫣如排挤至此?”
阿萝回头看了看外头,细声埋怨,“三个月前,如月不知被什么人卖到飞燕楼,鸨母先是见她貌美,请去城中良坊请了教习过来教她跳舞,谁知她竟是个有天赋的,教习教什么会什么,没用一个月便挂了牌。两个月前王爷来找我们小姐下棋,那如月恬不知耻的在外头练舞,硬是将王爷给勾引到了阮翠阁,至此王爷再来飞燕楼就只去阮翠阁了,弄那些不开眼的直说我们小姐被王爷给腻了,楼里上上下下也开始不重视我们小姐,弄得个什么阿狗阿猫都能到留香苑来叫门。”
阿萝越说越气愤。
苏瑜越听心越冷。
可是她心冷什么?
宣祈到飞燕楼来找女伎,找哪个女伎,跟她有什么关系?
“比如今夜,王爷一到飞燕楼,就直接去了阮翠阁,这才叫那些不开眼的在留香苑门口嚣张放肆。”
阿萝说什么?
宣祈这会儿人在阮翠阁?
“……嫣如小姐,一桌席面而已,嫣如小姐不赏面是不是太不给在下颜面了?”古俊冷冷的声音飘进室中,苏瑜听得真真切切。
接着是嫣如为难又不敢得罪的声音,“古公子,实在是身子不适,还望古公子见谅。”
“不是说有人看到小姐屋中有人,莫不是小姐藏了娇客,看不上我与古兄吧。”
听见这把声音,苏瑜猛的站了起来,她来到窗前一看,果真是王毕甫。
也不知那根经受到拨弄,苏瑜折身冲出去,与嫣如并立,目光下移,冷觑着古俊和王毕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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