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屠大郎
麻衣男伸手摸着苏瑜的脸,边摸连吞口水。
苏瑜心生厌恶,摇头左右避开,头上的珍珠流疏钗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麻衣男又捡起那支钗看了看,“好东西,能换不少钱吧。”
苏瑜警惕的盯着他,担心他有下步动作。
麻衣男站起身,抹了把脸说:“你且等着,等老子卖完了擂茶再来受用你,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媳妇儿了。你别叫别吵,不然我就用鸡屎布堵你的嘴。”
苏瑜一听恶心得直想吐,真不敢冒这险了。
那麻衣男拿着钗出去后将门也锁上了。
苏瑜仍躺在地上,可她绝不会坐以待毙。
麻衣男正是屠家擂茶店的屠大郎,他将苏瑜的珍珠流疏钗揣进怀里继续去前头铺面里忙活。
屠家擂茶店生意极好,特别是上午期间时常忙得脚不沾地。屠家大郎要接管擂茶店,受父命事事必须亲躬,二郎游手好闲常混迹于堵坊。今日屠二郎伸着懒腰现身在擂茶店里,正要开口问兄长拿银子,徒然看到兄长弯腰取碗时从怀里掉出支好看的珠钗来,而对此他却混然不知。
屠二郎不动声色走到兄长身边,趁屠大郎不注意将珠钗捡起来就走。
屠二郎出了擂茶店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才将珠钗拿出来仔细验看,暗道这可是锦绣坊新出的头饰,他见过绸缎庄的大姑娘戴过,这可是要有钱有势的人才买得起呢,大哥哪里来的?
算了,当铺现在开铺了,拿去换些银子出来,今天的赌本就有了。
屠二郎正美滋滋的往当铺而去,殊不知有人盯上了他手里的东西,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有神偷之谕的黑三。
黑三借着人来人往之势,故意不小心撞了屠二郎一下,珠钗很快就到手了。
他又拿着珠钗验看了会儿,也认出这是锦绣坊的新款头饰,不是普通人家能买得起的。
拿到当铺去换点银子出来,今天他的赌本也有了。
轮到黑三美滋滋往当铺走去时,殊不知他也被人盯上了。
青蓝看着黑三走进当铺不久就出来了,他进了那间当铺将黑三当掉的珠钗赎买出来,尔后看着黑三进了赌坊才离开。
宣晗自打离开梧桐山庄,整个人又变得沉默少言。
青蓝想哄小主子高兴,想到之前苏瑜给他买的糖糕,他便出门想再买些来。
回去途中与某个正赏珠钗的人擦肩而过,那珠钗他是见过的。那日在梧桐山庄,苏瑜在验看一小箱珠钗手饰,虽说珠钗手工都一样,但只一件不一样,其余珠钗上的珍珠皆为白色,只有那一支珠钗上的珍珠是粉色的。
苏瑜说那粉色珍珠难得,但因有瑕疵所以留作自用,也就是说天下仅这一支珠钗且在苏瑜手中。
他还记得当时王爷看苏瑜将珠钗戴在头上的情形,他的脸是朝向白菱山的,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停在苏瑜身上。他从未见过王爷的目光在某个女子身上停留那样久,久到不愿收回。藲夿尛裞網
如今那支独有的珠钗在他手中,昨夜他还见苏瑜戴在头上,怎么今日就假于他人之手进了当铺?
不是被偷了,就是苏瑜出事了。
青蓝不敢私自做主,匆匆回了租住的小院。
宣祈正手把手教宣晗练字。
青蓝将糖糕放到桌上,宣晗就开始看着糖糕发呆。
宣祈拿了一块递到他手里,“想吃就吃。”
宣晗就接过塞进嘴里抿了一口,头依旧垂得很低。
青蓝半启口,突然意想昨夜宣祈和苏瑜分别是闹得挺不愉快,要是他这会儿拿出珠钗,爷会不会怪他多管闲事?想到此处,青蓝犹豫了。
宣祈拿眼斜着青蓝一张纠结的脸,料定他有事又不敢开口,“有事就说。”
青蓝还是将珠钗拿出来摆在桌上。
宣祈一见那珠钗,眸光骤然一寒,抬眼,“怎么回事?”
彼时屠家擂茶店上午的生意就要告一段落,苏瑜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说自己会是他媳妇,也就是说害她的人目的是毁了她的清白。
苏瑜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求生的本能让她此刻万分沉静。她要逃出去,绝不能才重启的人生断送在此处。
她的手是被后捆在后背,方才那一摔一撞兴许右臂扭脱臼了。她咬牙忍着巨痛重复好多次才坐起来,累得气喘不停。可她清楚现在不是歇气之时,桌上有茶碗,她用尽力气起身蹦过去,一动,牵扯了脱臼的右臂,痛得苏瑜嘴皮子抿出血。
用头将茶碗顶到桌边,再使茶碗碎到地上。她背着碎地的碗片坐下,右手不能动,只能左手勉强摸索。
一次又一次的刺痛传入心底,她知道自己的左手拇指肯定被碎碗片划了一道又一道小伤口。好不容易拿到一块趁手的碎碗片,一寸一寸的试,终于划到绳子,苏瑜看不见,她的手已满是血污。
屠大郎发现珠钗不见了,在店里找了一圈没见,先是怀疑干活时掉落被客人捂走,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忘在原处?于是见店里没那么忙碌,他解了围裙就往后院赶。
推开门,竟见他未来的媳妇儿正卖力的划绳子意欲逃命。
一股无名怒火冲上头顶,都到他嘴边了她居然还想着逃跑,他阔步来到苏瑜面前蹲下,“知道这是哪儿吗?这是我家养家禽的杂屋,平日里只给送鸡仔子来的农户住,这里背靠深巷,又离前院远着,所以没人会来救你的,别白费力气了。”
孙家三房选了这么个人来祸害她,还真是下足了力气。
苏瑜有些绝望,只是想不通每次对于表姐妹们的发难她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为何还要这样加难她?
“你知道我是谁么?”苏瑜打算拖些时间,可是拖得再久又会有谁来救她?袁嬷嬷定然发现她出事了,外祖母肯定也发现了,为了她的名声,她们不可能大张旗鼓找她,这会错过许多时机。
这主意不论是三房哪个出的,都够狠够绝。
“送你来的人只说你是个没人要的尤物,别的我也不想打听,我见你身段不错,脸蛋儿也够骚情,爷我看得起你。”屠大郎又开始动手动脚,“过了今天,你就是我屠大郎的媳妇儿了。”
屠大郎,擂家店的屠大郎?
苏瑜脸色一沉,心也跟着沉。
屠大郎原是娶过媳妇的,街坊盛传他在房事上有特殊嗜好,弄得他媳妇得了脏病死了。碍于屠家擂茶店的富贵他又娶过两房媳妇,都莫名其妙的病亡。
有个岳家不相信自己姑娘染病而亡,请来衙门仵作,验查结果竟是房事过重阴枯而死,惹得街坊笑话不已,却也更不敢将姑娘嫁进屠家了。
以至于屠大郎心里扭曲,见着女人就想成他媳妇。
苏瑜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入屠大郎手里,她觉得自己再无出路了。
嗅着空气里恶心的鸡屎味,眼前是张想女人想疯了的变态脸,苏瑜终于绝望了。
屠大郎的手碰到她的脸,顺势而下抚摸她的脖颈,苏瑜浑身鸡皮直跳,摒着呼吸恨着屠大郎,“你再敢动作我就咬舌自尽。”
屠大郎缩回手,笑得阴毒,目露凶光,“你最好老实点儿,要是敢自尽,老子就把你剥光了挂到城门楼上,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死后不穿衣裳的模样。”
“你……。”
“老子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就……。”
屠大郎尚未威胁完,徒然在苏瑜面前愣愣的栽到地上。
苏瑜目瞪如铃,彻底懵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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