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慕容青，没有色
关于判官部的人员，黎少阳给秦昭月介绍过。
由下到上依次是刚考入的实习判官，跟案的三级判官，管理层的二级判官，还有权力最高的一级判官。
一层层升级。
所以此刻秦昭月坐在五个考官前，不是很怵。
给她面试的人是阮文朗和慕容青色。
秦昭月看着阮文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爷爷。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看起来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只是板着脸，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慕容青色秀色可餐，眯着桃花眼笑嘻嘻地看着她。
一老一少形成鲜明对比。秦昭月心想，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怎么这么大呢？
慕容青色清了清嗓子，打破宁静：“介绍一下自己。”
秦昭月：“我叫秦昭月，东山秦家人，今年十九岁。”
然后就冷场了。
阮文朗不置可否，却问：“说说御灵司是哪一年创建的。”
多少年……
秦昭月：“呃，1……2……”为什么要再考一遍？是笃定我不知道吗。
阮文朗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秦昭月二话不说，直接认错：“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阮文朗点点头，问：“你本来放弃了继承家传绝学，入世求学，甚至参加了高考。我查了一下你的高考成绩，可以去很好的高等学府，却为什么想要加入御灵司？”
果然有这个问题。
秦昭月：“我以前热爱读书，想要和同学们一样，上好的大学，找好的工作，为国家做贡献。但我终究有着秦家血脉，所以家里布置的任务，一向认真完成。我甚至一度不知道家人让我背诵《御灵规》的意义。”最后一句是胡说八道。
阮文朗：“嗯。”
秦昭月：“后来我才知道，家族一直为我两手打算。如今家族日渐衰微，我想为自己的家族尽一份力。”
慕容青色幅度很小地摇摇头，并不是很赞赏的样子。
秦昭月得到提示，赶紧补充道：“与为国家崛起而读书一样。进入御灵司，是为世人做贡献。这与我的初衷，并不相悖。所以当我知道我的能力足以参加御灵司考试时，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阮文朗眯了眯眼，好像很满意。慕容青色连连点头。
秦昭月心想，老头都喜欢听这种话。
接下来的问题都是慕容青色在问。他收起轻浮的样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询问。
慕容青色：“你真心喜欢这份工作吗？”
秦昭月点点头：“我想为正义代言。”
阮文朗又是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就是一堆有的没的，问你对这个怎么看，对那个怎么看，遇到什么情况该怎么办……
秦昭月都开始觉得无聊了。
最后，慕容青色半开玩笑道：“你有伴侣吗？”
好像早已习惯了如此，阮文朗斜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
秦昭月不知可否，假装害羞的样子。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她记得黎少阳说过：“这只狐狸特别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离他远点。”
慕容青色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了。
阮文朗道：“接下来的一周内，会有文官处的使节送去通知。”
秦昭月张大嘴巴：“我……通过了？”
阮文朗点了点头：“面试本来就是走个过场。你的表现不错，通过了。”
慕容青色也开口了：“欢迎加入，御灵司判官部欢迎你。”
秦昭月激动起来。
御灵司，就这么进了？
返程。
秦家三人急着回秦家吃庆功宴，在飞机上草草吃了午饭。
秦昭月心事重重地样子，面对秦恒真的再三询问，还是把初试徐观止帮忙的事说出来了。
秦恒真微不可察地皱眉。他不是很赞同。
别说徐观止八字还没一撇，就算他徐观止是徐家当之无愧的少主，秦恒真也不想那么快站队。即使徐观止愿意送出开三目的秘法，秦恒真也觉得不算公平。
秦恒真：“徐观止与慕容青色情同手足，所以能为你大开方便之门。但他是你的顶头上司，日后必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秦昭月叹了口气：“我要去回绝他吗？”
秦恒真摇头，反而安抚道：“没有徐观止的帮助，你进不了御灵司。既然能得到他的好处，目前保持下去就好。”
秦昭月：“真的没关系？”
秦恒真：“自然。秦家的未来是我的，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实现你想做的。如果徐观止有什么大动作，就传讯告诉我。”
秦昭月点点头，抿嘴笑了。
秦家人最近很高兴。
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开开心心。
就这么过了几天，终于等到了文官部的使节。
这天，一个长得和慕容青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到了秦府。
虽然长相别无二致，可秦昭月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慕容青色。
气质相差太多了。这个人面无表情，举止严肃。仔细一看，眼角还有细纹。
这该不会是慕容青色的爹吧。或者大哥。
那人自我介绍，很是谦逊的模样：“在下慕容青。”
秦昭月：“……色？”
那人没有恼，一板一眼地说：“慕容青。没有色。”
秦昭月：“慕容判官是您的什么人？”
那人道：“正是胞兄。”
好家伙，竟然是双胞胎，慕容青色还是哥哥。秦昭月心说你比你哥老了十几岁地样子。
想了想慕容青色那个妖精，可能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自己容颜长驻。
秦昭月心想有空去请教一下他。
她也想不老，不仅想不老，还想不死。
她想到了黎少阳。他的容貌停在了24岁，在少年与青年之间，最是有魅力的时候。如果修炼出□□，这辈子算是永生了。
想想还有些羡慕呢。
慕容青是御灵司文官部的人，此次前来是作为使节邀秦昭月前往御灵司报到。进入御灵司后，秦昭月将以书记员的身份跟随三级判官进行案件跟随。通过实习期后，后提拔为三级判官。
御灵司虽然挑人的时候毫不留情，但对于即将加入的成员，却专程公费来接，诚心诚意，给足面子。
临走前秦无卿打电话要和秦昭月见一面。
即便秦无卿没有要求，秦昭月也是要去看望自己的弟弟的。
秦无卿：“你此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昭月打断了煽情的气氛：“无卿，我有事要告诉你。”
秦无卿：“啊？”
秦昭月：“你可知徐家那位徐观止？给你找到无目而视的秘法。”
秦无卿：“似乎听过。”
秦昭月：“我见过他了。”
秦无卿：“如何？”
秦昭月：“他告诉我，他开了三目。”
秦无卿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讯息惊到了：“你说真的？他也眼盲？”
秦昭月：“是。但现在却能像常人一样生活了。”
秦无卿突然站起来：“我要见他！”
秦昭月抓住他的胳膊：“莫急，我与他有约定，待我通过实习期，他便将秘法交予我。”
秦无卿也不傻，思索片刻，犹豫着问：“代价是什么……”
秦昭月不打算瞒着他：“徐家双子之争，要我站在他那边。”
秦无卿沉默了。
半晌，他说：“值得吗？”
“以你我的关系，如何不值得？”秦昭月见他面色不太好，便说，“如果你觉得愧疚，就待重见光明后好好提升自己，辅佐哥哥吧。”
秦无卿重重点头，却问：“姐，黎先生能一直保护你吗？”
秦昭月想了想，说：“契约已成，而且他也一直在修炼。”
秦无卿说：“我想见他一面。”
秦昭月将黎少阳放了出来。黎少阳飘在空中，却没有现形。目前知道黎少阳能修炼成人的，只有秦昭月一个。
秦无卿自然看不到他，也无法和他沟通，面向虚空道：“黎先生，此次我打电话让姐姐来，是为了给你一样物品。”
黎少阳有些懵，给了秦昭月一个眼神。
秦昭月问：“何物？”
秦无卿从枕头下摸出一个锦盒，递了过来。
秦昭月打开一看，是个指甲大小的金色丹药。
秦无卿：“这是日耀丹，有太阳精华。如果黎先生的体质不排斥，就可以服用，增强法力。”
秦昭月心想，这孩子真有不少好东西：“此等好物被你得来，花了不少功夫吧。”
秦无卿挠挠头发：“以前游历时抢的。”
秦昭月：“……”
秦无卿：“和坏人抢的。”
秦昭月其实还是有些怀疑这东西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但是秦无卿说：“黎先生自会辨别真假。”
黎少阳死了五年，见过不少宝物，自然知道有这样的物件，二话不说就咽了下去。
秦昭月担心地看着他：“如何？”
黎少阳沉默了一会：“我好像感觉到了，又好像没感觉到。”
秦昭月：“……”
你还挺能说废话的。
黎少阳：“替我谢谢小……小弟。”
秦昭月说：“他要谢谢你。”
秦无卿很是高兴：“能帮到你们，是我最快乐的事情。”
秦昭月很受用，内心对秦无卿十分感激：“慕容青还等着我们呢。我们先走了啊。”
秦无卿笑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