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胆怯
老法官卡普斯特显然没有想到阿尔文会这么着急，他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我还没有准备好，把纽约州的法律生硬的套在变异人身上会造成很糟糕的后果……
我这两天一直在看乔治给我送来的有关变异人的卷宗，他们当中很多人的能力破坏性不大，但是又……”
阿尔文听了有些感慨的点了点头，他想到了昨天的两位变异人，达丽雅先不谈，就是那个吉姆迪恩也很让人挠头……
他的异能是不可控的，只要他开嗓唱歌就能制造大量的事故。
猎魔人酒吧是因为有魅魔的存在，她们能保证那些人打架不会出人命。
但是其他地方怎么办？
阿尔文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家伙要是办一场万人演唱会会死多少人？
想象几万人在看台上红着眼睛打做一团，阿尔文就觉得不寒而栗……
但是你肯定不能让他永远闭嘴，这对一个人不公平！
这就是管理变异人最艰难的地方，其中的复杂程度让阿尔文想想就觉得头疼……
看了一眼老法官卡普斯特，阿尔文同情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那么着急，一个月之内能结束就行。
我会让人把昨天晚上在猎魔人酒吧发生的事情写一份报告给你，希望这能对你即将开始的工作有点帮助……
我接了个棘手的差事，你看起来也是……”
说着阿尔文指了指被摆放在吧台拐角的龙骨酒，他苦笑着说道：“有空记得来喝一杯，你未来的工作一点都不轻松！
一视同仁、公平公正在未来会是你的一个难题……
不过我肯定支持你！”
卡普斯特看到阿尔文居然这么合作，而且对自己未来的工作已经有了一些看法，他笑着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你说的那些是什么，但是那恰恰是我最擅长的部分。
平衡变异人和这座城市的利益虽然是个挑战，但是不是没有机会。
但是在那之前我需要做大量的前期工作，甚至需要变异人工会的配合……
对他们做出评估，给我一些专业的意见，甚至提供几位临时的法警……
没有这些我很难把工作做到让我自己满意的程度。
这不是一张停车罚单，也不是简单的租金逾期……
那个叫耐德的孩子让15辆车发生了车祸，如果没有外界的帮助，我也没法儿平衡他和那些受伤司机之间的问题……
幸好他有个负责任的父亲，幸好他遇到了你……”
说着老法官看着阿尔文，温和的说道：“你得告诉我变异人工会会在未来的变异人事件当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是不是未来那些变异人的案子你都会想对待这个耐德一样……”
阿尔文听了愣了一下，然后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会的！
我们只提供必要的保护和法律援助。
因为他们自己的失误造成损失会由变异人工会的资金先行垫付赔偿，但是那是要偿还的。
他们在我眼里就是普通人，犯错就要付出代价，变异人工会只是让这个代价变得不那么难以承受……”
老法官看着阿尔文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大概明白了，虽然我觉得你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不过我们都在摸索当中……”
说着老法官站起来跟阿尔文握了握手，笑着说道：“这是一份伟大的事业，我很荣幸能参与进来……”
阿尔文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开始后悔接下这份工作了，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这么多。
让我们往后在看看吧，也许事情会很顺利也不一定！”
老法官笑着在阿尔文的胳膊上拍了一下，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年轻人！
不要把这些事情当成负担，我当了50年的法官，过去我每一天从家里出门的时候都会觉得是挑战……
我每天都会向上帝祈祷，‘上帝，请让我控制好自己的脾气，让我拥有足够的智慧，让我能够充分的理解每一个上庭的人，时刻提醒我要公正、仁慈的对待每一个人！’
但是我还是失误过，不止一次！
不过当我回首整个职业生涯，我还是会是给自己打个a，因为我调动了自己所有的热情，我问心无愧……
对你来说更是如此，你在帮助那些人，你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这就够了……”
阿尔文当然知道这是老头子在安慰自己，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到完美，有时候“问心无愧”只是人们逃避自身责任的托词。
这个老法官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到了他这个年龄好像都应该经历过……
看着和善的老头子，阿尔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为什么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感到烦恼？
而且我根本就不懂你的工作，也给不出什么意见，这样对你好像有点不公平！
不过我有个伙计是个不错的律师，我会让他联系你……”
说着阿尔文从穿着便装的阿丽塔手里接过一杯咖啡，他笑着说道：“其实我真的算不上好人，这个词让我压力有点大……
就算是“认罪坐牢”，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要去一趟很远的地方，那所监狱对我来说只有象征意义……
让我烦恼的最大原因在于我低估了变异人的麻烦程度
变异人工会跟我的学校不一样，它开始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政客了，制定规则然后平衡、妥协、犯错……
昨天我的朋友告诉我，‘阿尔文，你要正视自己的影响力……’
但是那恰恰是我不喜欢的部分！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我的所谓影响力带来的结果究竟是好还是坏……
这些我都不能确定……
我喜欢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
我能让地狱厨房的孩子都去上学，我提供他们吃喝住宿。
但是我不能要求其他地方都像地狱厨房一样！
上次考试的时候教育部的人来找麻烦，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我的学校让很多其他学校位置变得尴尬……”
老法官看着袒露心声的阿尔文，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个好人，也许你永远都成不了政治家，不过我们也不需要一个开着机甲砍人的政治家……
按照你的“心”去管理变异人工会，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宽容而仁慈的会长！
把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一个老头子总是会可靠一点……”
说着老头子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福克斯，他笑着对阿尔文说道：“我刚才说的‘问心无愧’不是在安慰你！
只要我们能勇敢的面对‘错误’，问心无愧就不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
你有一个漂亮的未婚妻，有一个幸福的家族！
幸福会催生善良，而善良总会指引你走上正确的道路……
为什么要给自己压力？”
阿尔文听了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两辈子形成的“小市民”思维限制了他的心胸格局。
不是到了必要的时刻，他宁愿守在地狱厨房用自己的双手去做自己想要的事业。
这不是面对那些怪物和外星人，一把斧子能让阿尔文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在面对未知的事情有时候是会胆怯，因为一个人的影响力越大造成的“破坏”也就越大，有人享受过程，有人享受结果……
但是阿尔文一样都不觉得享受……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阿尔文笑着享受起福克斯为自己准备的早餐……
看了一眼似乎还有话要讲的老法官，阿尔文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我都明白，谢谢你对我的开导！
也许我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硬汉’……
不过在变异人工会的事情上，我会尽力的！
幸好只是一个纽约变异人工会，不是吗？
你要快点搞定我的案子，让我好轻松一段时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你肯定不相信，我马上要去看一个朋友，他昨天刚把世界首富的鼻子给揍歪了……”
说着阿尔文看了一眼正在给小树苗浇水的小金妮，他笑着说道：“你的早餐吃完了吗？我们马上出发去找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