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不到最后，不论输赢
北山。
半山腰，竹屋内。
言小蹊就像逗弄着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逗弄着q。
q力气虽大，但空有蛮力，只要能闪躲成功，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q已方寸大失。
言小蹊故意怼他，他便愈发地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狂躁程度直到言小蹊领着他到了山边小水洼处，达到了顶峰。
q微微俯首，弯腰，眼睛瞪如铜铃，黑色的眼珠子都快要爆出眼眶了，嘶吼道:“贱人，你要干什么！？你今天逃不掉了。我在山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根本无处可逃。你以为…哈哈哈，你以为我只带了那些吃里扒外的雇佣兵吗！？你以为我是第一次对付像你这样的人物吗！？你以为我没有plan b吗！？你以为现在看到的我的狼狈就是最后的结局吗！？不到最后，不论输赢。哈哈哈……”
言小蹊勾唇，少女锋芒，再无收敛。
她努眼，看向水洼，道:“你先低头照照镜子吧！我对着你这幅模样，能忍耐着没有呕吐，这已算是给你这个昔日的笃毒枭大佬最后的体面了。”
“你休想激我，我的整容医生是全球最好的整容医生韩教授，韩教授接诊的病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意外。你以为这种谎言能骗得了我！？”虽然这样反驳着，可q的嘴角有些颤抖，脸上那团肉也颤抖。
瞧着，竟是愈发地恶心了。
言小蹊依然笑着。
q看似不以为意，可猛然余光瞥见水洼洼中出现的那张脸时，他整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他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雨势，愈发大了。
雷声轰轰，闪电频频。
白光划过天际那瞬，言小蹊能清晰地看到q脸上惨白如纸的那团肉。
q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的脸！言小蹊，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快把解药给我。不然，我向你保证，我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和你爱的人碎尸万段。”
言小蹊站在finger为他撑起的伞下，抱臂站着。
小姑娘立于风雨之中，站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上，竟有些呼风唤雨的气势。
finger忍不住侧目瞧了她一眼，旋即收回眼神。
他觉得他没有跟错人。
小姑娘道:“q，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q不答，用那双已经看不得太清的眸盯着言小蹊，伸出手，道:“解药给我。”
言小蹊自动忽略这四个字，道:“困兽之斗。”
q猛然站了起来。
起得太近，气急攻心，竟吐出一大口血。
他擦了擦嘴角血迹，直奔言小蹊而来。
finger蹙眉，忍着恶心，尽量避着不去看q，只盯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提醒道:“言小姐，韩教授再三叮嘱，q本身性格就古怪，患上狂躁症后更是变本加厉。他当初要求改头换面，韩教授慑于他的淫威，不敢不从，其实从一开始韩教授就否决了q自己提出的整容计划。那样整容，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手术刚结束，还没恢复好，q非要抛头露面，一刻都不能等，完全不听韩教授的劝。韩教授没有办法，只能时时提醒他，不能动怒、不能大笑，简单而言就是，q不能有太过强烈的情绪变化，因为他的脸部肌肉僵硬，还不能完成那些鲜明情绪的调动。可惜啊，q没有听。
q这般改头换面，心甘情愿受千刀万剐，其实个中艰辛也是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一到变天的时候，疼痛就会袭来，那种疼直直地往他的毛孔和骨头缝里钻。他压抑着这种痛，终究换上了狂躁症，又不肯承认，自然也不肯接受治疗，狂躁症就越来越严重。韩教授说他都不能预料狂躁症的患者会做出什么事情。
韩教授建议不要激怒q。如果可以，尽量让q冷静，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许以利益，兴许能够暂时和解，以图后事。言小姐，我觉得韩教授毕竟是专业的整容医生，又亲自接诊了q先生这个患者。他的建议，你应该采纳。当务之急是我们活着下山。至于报仇、泄恨等，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你说呢！？”
话音刚落，q已经扑了过来。
他嘶吼着，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
finger立马将言小蹊拽到身后，恶狠狠地盯着q。
finger和q缠斗着。
刚开始还难分高下，渐渐地…finger居然落了下风。
q低吼着，大笑道:“你背叛我，跟随言小蹊，可见你目光短浅，且眼光不行。今天我就亲自清理门户，让你知道背叛者会有什么下场。”
finger呵了一声，道:“这不算背叛。”
“别狡辩了。言小蹊许诺了你什么，我全部都可以许诺给你，还可以翻倍。只要你护送我离开北山，金山银山任君挑选，背叛之事也可既往不咎。”
finger:……
言小蹊:……
q见他不为所动，便继续道:“年轻人，适可而止，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言小蹊再狠，她就是个女人，古往今来，女人有几个能成大器！？你就那么确认你没有跟错人！？你还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吧！”
“你的话，不能信。你几分钟前还说要清理门户，现在又说要宽恕我的背叛。q先生，有些话我们还是得提前说清楚。这不叫背叛，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言小姐的人，我受言小姐一人雇佣，只为言小姐一人做事。”
“不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
“你确定要与我为敌！？你和那贱人的情况可不一样，我若寻仇，言家、陆家、星辉帝国都是她的后盾，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我是雇佣兵，雇佣兵从不依靠任何人，包括雇主。这一点是您亲自修订的准则，您不记得了吗！？”
q:……
q一个漂亮的腾空翻斗，本来是堪称教科书般的身手，可他腾空的时候不小心瞥见了水坑中的自己。
他被那丑陋的一团肉吓得直接脸朝地倒下。
砰——
肉体砸出水花，惊动了树上躲雨的鸟。
q大概是历史上第一个被自己丑晕的毒枭大佬，也是第一个被自己的尊荣吓得摔倒在地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