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狗男女呀
密密麻麻的街巷，却人来穿往，有骑自行车，也有快步急走。
小巷边是狭小的小铺，与人家。
熙熙攘攘，吵杂而热闹。
不远处传来‘叮叮当’电车的声音，催促着赶路的人快些，再快些。
不急些就赶不上这一趟了。
张永水今天早早就下了工，没急着往租房赶，而是穿梭在街巷当中。
他左右瞅着边上的夹缝之中的店铺，目光有神，眼里透着一股子的精明，与计算。
宋丽音求着自家亲舅舅，把厂里的一个职位给他求来了，上了两三个来月的班，逐渐习惯。
只是，工钱太少。
那点工钱要租房，要吃饭，要买东西。而且宋丽音又是个会花钱的，不太够用。
他想找找商机。
这年份，抓得已经不那么严了，不如说，已经逐渐不管了。不然这琳琅的店铺，也不会在夹缝里冒出来这么多。
这样无所事事一般寻了得有好些天了，没什么成效。
今天不知怎的，总隐约有些不安。
眼看难得的出了几日的日头西下，他干脆往回走。
回到租院，天已经黑透，县城里到处点着昏暗却能照亮小道的电灯，有些省着的点的是油灯。
总归，比一入夜就乌漆嘛黑的村里，要好太多。
入了巷，街坊邻居家传来锅碗瓢盆‘叮叮当当’忙碌声响，伴随着夜色，能闻到各家的饭香。
而他租的那一屋，灯亮着。
瓦灯下的房间很小，一张床占了一半多的地方，靠墙一边摆了张小桌紧紧贴着墙，能空出一条小道的空间。
小桌上摆了两盘菜，其中一盘是炖肘子，冒着热气，看来刚刚上锅。
身后传来娇软的声音：“你回来了？”
张永水脸上立马挂上了笑，转身就说，“我在院外就闻到了香味，还寻思着哪家有这手艺，都快飘香十条街了，没想到进屋居然是咱小宝贝的手艺！”
说着，就过去接过她端着的两碗饭摆桌上，然后一把将人抱住，卡着门边挡了外院的视线，亲热了一番才松开。
果然，女人那白嫩的小脸粉透了，看起来竟和桌面的肘子一样吸引人。
“死相~”宋丽音红着脸娇嗔这男人一眼，她爱死了这男人口蜜的模样。
二人双双入座在小板凳上，上来就给男人夹了块肘子，“你上班辛苦，我特意炖的，补一补。”
她自己却夹另一盘的青菜。
张永水啃着肘子，也不忘抬眼回视她，不知怎的，总觉得今天似乎有一点点不一样。
但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于是就随口问，“今天也没找到工作吗？不要太着急，这不还有我养你嘛。”
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恨不得她马上找到工作，多个人赚钱也是好的，光靠他根本不够用。
觉得男人关心自己，宋丽音却微微一僵，脸上又是那娇俏的笑，“唔……还没找着，不过我妹那儿倒是有音讯了，下月就能去上工。”
想起只比宋丽音小一岁的妹妹，张永水神情变了变，那姑娘长得可比她这个姐姐漂亮多了。那声音脆脆的，听得人心里发麻，总忍不住想多亲近。
就是性子看起来有些冷。
想到这里，张永水说，“小妹还小，也不用太急着上工，如果没钱花了，你让她说一声，我这个当姐夫的还能不管她吗。”
他说得豪气，平素也大方，女人都爱他这样的。
听着这话，宋丽音心里甜得跟染了蜜似的，忍不住挨了过去，丰满的软团挤在男人的手臂上，娇软带着兰香。
“永水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张永水啃着肘子扒饭的动作一顿，放下碗伸手过去在其臀掐了一把，也不管自己满嘴是油凑过去咬了一口那粉脸。
眼里深色，“一会收拾你这搔货！”
引得女人却咯咯地笑，饭也顾不得吃。
夜深，风雨过后，窄床上年轻男女相拥，那画面一时看起来，很有爱。
张永水把自己这几日观察的事以及打算跟宋丽音一一道来，口气里都是与她商里的好说话，但实际上他都有自己打算。
“……要花多少钱？”宋丽音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有本事的，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努力勾搭他。
但是，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现在他去尝试，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批了怎么办？
想到这个，她心里就特别不安，搭在胸前的手缓缓滑动，轻软着声音，“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张永水抓住胸口作怪的嫩手，吐出一口气，“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又不是做的头一个人，要抓也轮不到我。”
虽然不是头一个，但如果做成了，捡别人漏食，也够他发财的。
听他有了主意，宋丽音也不再多嘴，犹豫了一下，两人正是温存，不想破坏气氛，到底没把今天的事出说来。
可这事，也瞒不了，而她也不想瞒。
不如说，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于是，第二天早起，宋丽音在二人你侬我侬之际，把这事给说了。
张永水初听时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昨天到你村里去了，村里人都对我挺好的，大哥大嫂他们也是。还见到了那个叫林清的……”
“你闭嘴！”
宋丽音从来没想过会被男人凶，还是面前这个一直宠着自己说多爱自己的这个男人，话还没复完被吼得呆在了那儿。
“你……你凶我？”
她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一脸气急败坏的男人，手脚更快一把推了上去，拔高了声叫，“你居然凶我！”
心中烦乱的张永水气得狠不得把人推开，但眼中一闪而过，却把人拉了过去并一把抱住。
“别闹！”
他重着声低吼一句，把人吓得一僵，正要发飙，赶紧软着声哄，“谁舍得凶你？我这不是急吗？”
他一边想着出大事了，一边又要软话哄人，脑子转得飞快。
“你、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就往家里去了？”
这女人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订婚了的？还趁他不在偷偷跑村里去闹？
一想到这事带来的后果，他真狠不得抽这蠢货一顿！
狠狠地咬了咬牙，在看不到的地方，努力让自己凶恶的表情恢复。
软着声，“你就是想去，和我说一声随时可以去，不用这么偷偷来，要是家里给你气受怎么办？我不得心疼死？”
被按在怀中，宋丽音那拔高的气一下子就消了。
又听男人那软着声哄自己，心头又重新开始泛着甜蜜，也不计较刚才男人那凶恶得吓人的表情了。
举起白嫩的手，在男人胸膛轻轻一捶，“我不去，怎么帮你处理那个赖你家不走的相亲对相？”
想到自己昨天虽然遭了白眼，但目的达成，她就还是高兴的。
“你别怕，村里的长辈们都知道我们俩的事了，我也警告了那个林清，她不会赖在你家太久了……啊疼！”
拥着她的男人不知为什么忽然用力，生生把她给压疼了。
呼……张永水额头的青筋都险些爆裂开了，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这个时候不能冲动，更不能捏死这个蠢货！
手上的力稍稍松了些，搓了两下表示安抚。
“她……都怎么说？有没有给你气受？”
听出男人带着关怀的语气，宋丽音得意一笑，推着男人拉开了少许距离。
“哪能啊？你们又没真订婚，知道你不爱她，她也只能难过一下，怎么可能会给我气受呢。”
就是张家大嫂，不也看在她肚子的份上，对她十分客气还站在她这边吗？
想到这个，“你家里人很好，对我也客气。”
除了那个四妹，野兽一样要生吞了她似的，句句带刺，还没给个好脸色，一心护着那个林清，也不知那林清使得什么妖法把她给迷得只拿她当三嫂。
等自己嫁过去了，有她好看的！
虽说当初听说永水讲起家没有老人，心中总有些不满，但目前看，也幸好没个老人管事，那两个嫂子看起来也还不错。
就是，“你大哥似乎不太高兴，让你尽快回去一趟。”
听到这里，张永水已经不想再听这蠢货说话了。
松开了手转身，“行，这事宜早不宜迟，我今天就回去。”
一听，宋丽音呆了，神情茫然，“今天就回去？”
张永水收拾东西，“嗯，现在就回。”现在不回，鬼知道事情会闹到什么地步？
他随便抓起几样东西，直回身，“你去厂里帮我请个假。”希望林清不要太过生气把事情闹大了。
太过心急，他一时也没留意到为什么宋丽音说他们是假订婚这一事。
说完也不给宋丽音追出来说要一起回去的话，打定了主意一个人回去。
他一人回去兴许事情还不会那么严重，若是带上这个蠢女人，非搞得鸡犬不宁不可！
想到此，他真气不得就和这女人断了。
可想到厂里的工作，还有那……娇软的身子，到底忍住了。就这么带着满腔怒意，还有那满心那个焦虑，跟火烧似。
和熟人借了自行车，往村里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