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牢结识水鬼

    雷光很是吃惊，他没想到水牢中真的有人，而且自己进来牢房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他竟然可以在水底下不用换气，这眼前的还是人吗？。

    他盯着浮出水面的老者，这老人满脸皱纹，脸颊凹陷，湿漉漉的白发披到了肩膀上，但眼睛却异常有神，透过光亮的火把，他看到了老人混浊眼睛中闪烁的光芒。

    这老者慢慢把右手臂抬出了水面，他的手臂可以说是皮包骨头，五根手指非常细，像是干枯的树枝。老人一抬手，一大股水流紧紧缠绕住了雷光，把雷光朝自己拉了过去。

    雷光此时动弹不得，心底一惊：“这老人竟也是罕见的水系炼气师，自己在他面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将雷光拉至两个牢房间的铁栅栏处，老者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庞，手臂放下的瞬间裹夹在雷光身上的水也洒了下去。老人缓声道：“有意思，水系炼气师？”

    雷光点了点头，老者继续说道：“你这小小年纪，就领悟了控水的能力，是有人给你传过功吗？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雷光摇头说着：“没有！”，不自觉间，老者抓住了雷光伸出的手臂。雷光瞬间精神一震，感受到一股气流冲进了自己的脉络，然后在自己的身体内横冲直撞。

    不一会功夫，老者松开雷光的手臂，眼睛放光，喃喃道：“难得，真是难得，天生的水系炼气师。只是这体质弱了些，体内真气脉络不通”。

    老者又问道：“你父母是谁？有什么名号吗？”

    雷光认真的回道：“我无父无母。”

    老者听完眼神有些暗淡，转头又没入水中去了。雷光怔怔的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感觉自己还只是个小孩，还没办法触碰强者的世界。转头回到干燥的地方，回想着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一会也进入了梦乡。

    水底的老者一直注视着雷光的一举一动，思绪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江湖。

    转天天明时，船只还在北部海域向西航行。雨瞳第一次看到老者的模样时，着实被吓了一跳。但老者对雨瞳的态度却转变的很和蔼，因为昨晚听到了她和雷光的对话，对年轻人的生活和活力，很是感慨。谁还没年轻过呢,勇敢的心都需要被保护。

    他们聊了很多，这老者的身世并不简单，如今与其说是被关在这里，不如说他是厌倦了江湖，同时也为了躲避一些仇家。

    这老者真名叫陆六安，江湖人称“水鬼”，二十年前退隐江湖时就已达到了御气七重天，水系真武5级的境界。雨瞳对习武境界并没有什么理解，不解的问道：“境界分几级呢？”

    水鬼耐心的解释道：“修行者的历练分体质，御气和真武。体质是修炼的基础，分5层，是一层层递进的，分别是硬、刚、霸、真、化。一般当体质修炼达到真体阶段，体内脉络会被打通，这时就可以进行御气修行。御气修行是修炼的核心，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片大陆把修炼之人称为炼气师。”

    “御气修行分为九重天，这个阶段的炼气师可以把自己的力和气加持到自己的武器上，是可以展现出很强大的能力。”

    水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御气修炼到六重天，便有可能会领悟风、雷、水其中之一的特定法门，进入真武境界，在这个境界的武者是可以不借助武器，直接操纵风、雷、水，从而展现出非常强大的实力的。”

    “真武境界又分20级，每一级都是一道鸿沟。”

    说到这儿，水鬼看了雷光一眼，继续道:“大多数修行者一辈子都无法进入真武的境界，但也存在极少的个例，一出生便继承了特有的法门能力，但是由于他的体质和御气达不到层级，所以这种人早期也无法发挥出强横的实力。”

    雨瞳听得入神，两手托着下巴坐在地上，问道:“炼气师只能一层一层的去修炼吗？”

    水鬼眼神看向雨瞳，说道:“小姑娘问得好。如果只靠自己去修行，很多瓶颈都是无法突破的。体质只能自己去历练，不过御气的层级是可以继承和吞噬的。”

    说到此处，水鬼的眼神又变得暗淡了，:“结伴修行是最好的选择，双方可以互通真气，主要是战斗时可以传输真气临时提高境界。”

    雨瞳娇气的问道:“老爷爷，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闯荡江湖的故事，你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水鬼在这水牢已经十数年，如今竟然遇到了天生的水系炼气师和朝气蓬勃的小姑娘，终于有人可以陪自己聊聊天，看得出他是很兴奋的。

    水鬼说道:“我那时候三块大陆还是一个大国家。在我十五岁时，父母和妹妹都被仇人杀害了，当时我外出砍柴才躲过一劫，也就在那时我发誓一定要变强，即使拼了命也要给家人报仇。当时在街头要了两年饭，大雪纷飞的夜晚几次差点冻死街头，然后是少主救了我，他把我带进了将军府。当时他还是20多岁的年纪，也是我的第一个师傅，他对我非常好，常带着我一起练剑，一起进行体质训练，我的体质也就是在那几年突破到了霸体。”

    “然后有一天我在府中遇到了一个去送菜的姑娘，叫李云，她也是身背血海深仇，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一来二去之后，我发现她走进了我心里，成了我失去家人后第二个要保护的人。”

    讲到这里，水鬼很动情，他看着雷光和雨瞳，好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雨瞳抢过话问道：“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水鬼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经常约在一起进行修行，闲暇的时候就去城外的森林中进行历练。大概过了一年左右，我和她都遇到了御气修行的瓶颈，因为我们身份卑微，上不起气师学校，我便辞别了少主，我当时要走的时候跪在少主跟前，答应了少主，一定会在江湖上闯荡出一个名号，等报了仇，就把这条命交到少主手里。”

    “少主没有怪罪我，只说要我保重，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回来将军府。辞别少主后，我们两个人进行了非常刻苦的训练，在森林里追逐猎豹，瀑布下打坐御气，峭壁上攀岩，激流中逆泳。也就在那几年我的御气突飞猛进，达到了御气5重天。”

    “后来呢？”雷光见水鬼停顿了一下，急切的问道。

    “后来我们报仇心切，四处找人比武，打赢之后，就直接吞噬掉对方的真气，失去真气之后的炼气师多半也没有了生命力。这虽然是一条修行的捷径，但确实害了不少性命。也就在那时，结了很多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