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只是萧这个姓是国姓,不会是皇亲国戚吧。
西京知府大人王贺想了想,好像也没听说有什么才华过人的皇亲国戚,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韩家的门槛快被人踏破了。
不光是里长亲自送来了礼物,连县令也让人送来了牌匾。
韩家女婿中了小三元,这在韩家村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他们这个小地方也快有金凤凰飞出来了。
流水席还是摆了,摆在了韩家的院子里。
乡下人来吃席,通常会带些菜带些肉来,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听说秀才公的娘子刚生了娃娃,也赶着来看看秀才公的娘子,沾喜气。
只不过秀才公看起来极为冷淡,秀才娘子倒是一脸福相。
韩倾越这个秀才公的舅哥几天之间成了村子里的热门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他妹夫中了小三元,家里又种了四季春,人还没娶妻。
是以,许多来吃酒席的乡亲不仅是为了吃点好的,更多的是为了打探韩家的虚实,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富裕。
倾城一天之间见了不少婶子婆子,这些长辈话里话外地让倾城给她们的女儿孙女的牵线。
前院吃着酒席,萧峥回屋看看儿子,小家伙在娘的怀里睡得正香。
“怎么不高兴?”
萧峥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去前边把麻辣兔头端来。”
萧峥哭笑不得,感情是馋了。
“你哪儿能吃这种菜啊,念儿还得吃奶呢。”
“我就知道,有了孩子你就对我不好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萧峥最吃她这一套,“我去那点酱牛肉来?”
“多拿点儿。”
萧峥无可奈何,只得照办。
倾城看着萧峥的背影,亲了亲怀里的小婴儿。
“都是你这个小家伙,娘都吃不上麻辣兔头了。”
很快,萧峥托着个盘子进来了,发现念儿嚎啕大哭。
可把萧峥给心疼坏了,“儿子怎么哭了,是不是你打他了?”
“这可是我亲儿子,你说什么呢。”说罢,抱着念儿晃了晃,“估计是饿了。”
“那你咋不喂喂孩子呢。”
“我这不等酱牛肉吗,”倾城一副不吃到嘴不罢休的模样。
“好好好,你喂孩子,我喂你。”萧峥秀才公绝非浪得虚名,这种招都能想得出来。
很快就到了五月了,西京城里越来越热闹了。
韩倾越说,每年这时候西京城里的人都很多,每家客栈酒楼都爆满,因为这个月份是年试的月份。
萧峥也要参加。
萧峥这一次不打算提前去了,上一回的教训让他决定这一次提前一天住在郊外的农户里,又安静又便宜。
韩华和韩倾越也不懂,只能是听他的。
韩倾越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妹夫身世坎坷,一定是一个满腹经纶,才华横溢的文官清流出身,因为得罪了当朝权臣,被迫害至此,但是妹夫没有气馁,一路靠着自己的才学重新起家,最终得到皇上的赏识,还会报仇雪恨。
话本子里都说这样说的。
这种话本子如今在大晟极其盛行,原来的话本子不过是写点情情爱爱,痴男怨女,如今的百姓胃口都刁钻了,这些寻常话本不吸引人了,还得加上点血海深仇,官场沉浮。
折子戏和话本一样,也分给女人看的和给男人看的。
给女人看的,就是风流富贵少年和绝色美人的故事。
给男人看的,就是战场纷争,官场争斗。
总之一句话,怎么夸张怎么来,尤其是西京一带离着京都远,传到这里的话本子都编得没谱了。
很快就到了考试这天了。
西京府的知府王贺一大早就来到年试门口,等着京都来的国子监编修何林大人。
一辆马车很快行来,停在王贺面前,门帘打开,正是何林。
何林同王贺一样,也是进士出身,年岁还比王贺小几岁,只不过如今何林在国子监,而王贺在地方,怎么说也是何林风头更胜一些。
王贺可不乐意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抢了风头,故意一大早来到年试门口,来看看这个何大人何许人也。
许是何林千里迢迢从京都到西京实在有些疲惫了,只攀谈了几句,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与之前三场考试不同,年试的第一天是考官互相监督入场。
年试的考官一共十五人,以何林和王贺为主,其余为辅,这些考官在众目睽睽下入了年试院的门,直到考完才能出来。考试的题目也是这几个考官当场出题。
西京节度使的兵马围在年试院的周围,以防营私舞弊。
如此一来也足以看出武帝对这次考试的重视了。
考官入场按说考生是可以不来的,但是没有考生会放过这个认识考官的机会。
萧峥也是。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往前凑,反而是坐在了附近一处茶楼的楼顶上,以为这样看得清楚。
只是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几个考官周围里三层外三层,他在茶楼楼顶转了好几圈,愣是没看清楚人脸。
萧峥叹了口气,无论京都里来的人是谁,只愿自己能的偿所愿。
其实他也很好奇,万一他真的考中了举人,这些官员是公事公办还是想方设法阻止。
思绪至此,他抬眼向京都的方向望去,无数的亭台楼阁林林总总,似乎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而他就在这个迷宫里。
茶楼里,坐着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婴儿。
“可看清楚了?”
见萧峥摇了摇头,“念儿会叫爹了,快叫爹。”
一扫之前的阴霾,萧峥咧开嘴笑了笑,“孩子才多大,哪儿能这么快说话呢。”
今天西京城人来人往,韩华是不想让倾城一起来的,可是倾城自从知道了这次主考官有京都的大官,心里就不踏实,非要来看看,不光她来了,她还抱着孩子来了。
直到太阳快落山,人群才渐渐地散开,一家三口才出了茶楼。
回去的马车上,倾城问起考试搜身的事儿来,萧峥细细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不能夹带私藏,更不能有所企图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