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剧毒侵蚀，经脉疏通
迎着茫茫夜色，曜宇赐从城镇赶往家中，全程疾奔，体力充沛，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反倒浑身充满了力量。
回到家中暮色已深，进门的一刹那，在屋内火急火燎的南雯似是松了一口气，悬在空中的心也得以平稳落地。
她从椅子上站起，之前忧切的神情化作严厉，责备道:“你这孩子，这么晚了才回来，是要担心死我吗？”
曜宇赐接受批评，脸上带有歉意，知错道:“娘，对不起，我今天在路上遇到点事，让你担心了。”
“下次记得早点回来，去看看你爹吧，报个平安，我去做饭。”南雯对曜宇赐嘱托道，说完便穿好围裙，往厨房走去，准备做饭。
隔着房墙，曜宇赐听到了曜恒的咳嗽音，几声相连，虚弱不堪。
曜宇赐心中明白，父亲的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他走进曜恒的房间，看着消瘦的父亲披着一件衣裳，以往英气逼人的脸现在仅剩憔悴，两眼迷离昏暗，像是灯枯油尽了一般。
“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曜宇赐赶忙上前询问，忧心忡忡。
见曜宇赐奔上前，曜恒摆了摆手，神色散乱，“无碍。”
“可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今天晨泽给了我一些钱，明天我再去给你拿点药。”曜宇赐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愈加焦急。
曜恒听了神情一紧，情绪激动道:“晨泽给你钱了？他可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给钱的人，你今天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和这钱有关？”
“不是的，爹，你别激动，这些钱是我靠努力赚来的，晨泽也是感到满意才会给我钱。”曜宇赐见曜恒变了脸色，及时解释道。
曜恒没有轻言相信，灰败的眼睛在曜宇赐的身上游走一番。除了衣服肮脏外，身上倒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他这才恢复常色。
“不是就好。”曜恒死气沉沉道。
陨戒将曜恒探查了一番，有了定论，叹道:“中毒不浅啊。”
“毒？什么毒？”曜宇赐一脸惊觉，愕然出声，看向用布包裹的戒指，一时间忘记了曜恒在面前。
曜恒听后也面露惊容，以为是幻听了，开口确认道:“你刚才说什么？”
曜宇赐心中一窒，愣了一秒，旋即伸手摸了摸鼻子，以示从容，调转话题道:“啊，没什么。爹，你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吃饭了。”
说完，曜宇赐走出了房间，只留曜恒空坐在床，神情复杂。
走出房间，曜宇赐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关上房门，坐在床上，对陨戒紧扣心弦道:“你刚才说我爹中毒了？”
“不是本大爷说的难不成是你说的？真是个迟钝的家伙。”陨戒轻叱道。
曜宇赐寻根问底，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你可知中的是什么毒，有无可解之法？”
“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毒，名为涣丹厄命，中毒者刚开始功力尽散、丹田破损。十几年后，毒素在体内爆发，会逐渐侵蚀中毒者的身体和精神，而中毒者将会逐日虚弱，直到精力耗尽、气息奄奄、饱受折磨而死。”陨戒详细讲解。
话音一转，它带着一筹莫展的语气道:“这种毒很是顽固，且尤其狠绝，给中毒者足够的忏悔时间，一旦身受此毒，除了用专门的解药外，任何人都无力回天。如果是中毒早期，医术超世的药仙说不定可以一试，但你父亲病入膏肓，药仙也于事无补。”
这些话破灭了曜宇赐的大部分希望，只留唯一途径，令其眼中晦暗不定，“解药吗？唯一能救父亲的办法，你知道上哪能找到解药？”
“解铃还须系铃人，本大爷虽然是样样精通，但用毒这方面的知识还有所欠缺，毕竟用毒有违我的名声。你想要知道解药在哪里，首先要弄清你父亲身上的毒是谁下的，所以我帮不了你。”陨戒直言直语道。
曜宇赐眉眼微垂，萎靡消沉，想起父亲之前多次露出心事重重的神情，他早就想到父亲有事相瞒，而父亲一直憋在心底没有坦白，多半是因为他天生废物，怕说出来会殃及到他，影响以后的生活。
“照你父亲这状态，最多还能活一年之余。如果不在一年之内找到解药，你父亲凶多吉少，岌岌可危，而一年后必死无疑。不过与其灰心丧气，不如振作起来提高实力，一年的时间还长，有本大爷亲自指导，你应该会进步神速。”陨戒看不惯曜宇赐颓丧的样子，出声勉励道。
曜宇赐呼出一口气，将凝聚心中的愁苦排出，眼神清正，道:“消极颓废可不是我的作风，你说的对，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只要我拥有足够的实力，解药自然触手可得，而父亲这么多年来受的苦我也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晚饭过后，曜宇赐没有同往常一样出门看牛，而是回到房间开始疏通经脉。
盘坐在床，陨戒将一些能量注入到曜宇赐的体内，与往常不同，这次它将神识深入到曜宇赐的全身各处，于四肢百骸间回转。
人体的经脉纵横交错，错综相连，似犹千丝万缕，而在这成密密匝匝的经脉中，错一不可，缺一难成。
由于曜宇赐没有修炼的天赋，陨戒若要突破这个缺口就必须亲自将能量引入经脉中，形成一个循环周期，这样才能彻底让经脉流通。
这是一种打破常规的办法，且需要施用者对人体的经脉和构造熟练于心，必须做到分毫不差，滴水不漏。
陨戒神通广大，神识在成千上万的经脉中穿梭，却也能够不紊不乱、把握分寸，只不过强行疏通经脉对曜宇赐而言绝非轻松，那万蛊噬心、肝胆俱裂的痛苦难以想象，还不能痛叫出声，以免让父母担心，只能咬牙坚持，这需要超乎常人的毅力。
汗流浃背，痛不欲生的感觉持续了几个时辰，陨戒终于大功告成，停了下来，而曜宇赐虚脱倒下、意识模糊。
由于曜宇赐的体质还处在蜕变期，想要在短时间改变现状是不切实际的，但经过长达几个时辰的努力，曜宇赐也算是重获新生。
眼前白花花一片，恍惚间空中飘过一缕白色的气体，形如抽丝，连绵起伏。
“这是……灵气？”他疲乏的声线中流露出新奇，迷迷蒙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