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生日：他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生日礼物。
删了？
苏以沁呆了一呆，随即扑哧笑出了声，想到这里是书店，又赶紧捂着嘴。
她有一丝丝同情沈一辰，真的只有一丝丝。自家妹妹这明显是还没开窍呢，估计他是没戏了。
苏以沫轻轻嘘了一声，做了个“看书”的口型。
一时无话。
然而，姐妹俩并没清净多久，就有一个男生红着脸坐在了苏以沁对面，悄悄推了一张纸条和一支笔过来。
苏以沫连看都不用看，准是过来要联系方式的。
苏以沁倒也干脆，拿过纸条，打开看了一下，只见那上面写着：“你好，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方便写下你的吗？谢谢！”
字倒是不错，可惜年纪看着太小，顶多高一。最重要的是，长相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类。所以只好拒绝喽。
苏以沁拿笔写道：“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男生欣喜地接过纸条，见到她回复的内容，瞬间失望。想了想仍是不甘心，便又写了一句话推过来。
“我可以排队。”
呃似乎有点执着啊。排队？这是甘愿做备胎的意思？
苏以沁无奈，只能写道：“你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小弟弟。勿回。”
男生看着回复，满脸哀怨，坐了有五分钟，才磨磨蹭蹭地离开。
苏以沁冲着妹妹吐了吐舌，又转头看起了书。
十分钟后，当第二个男生又递过来纸条时，苏以沫无奈地叹了口气，给苏以沁发微信。
“还是回家吧？这情况你也看不进去了吧？”
苏以沁仍是拒绝了男生，等他离开后，便朝苏以沫比了个ok的手势。
姐妹俩挽着手从书店出来时，沈一辰刚好抬头，看了许久的书，想要舒缓一下。
他从寒假第一天起，就日日扎根在了云朵书店，一待就是一整天。心里想着，离苏以沫近一点，说不定哪天她过来，还能见着一面。
沈一辰也曾想约苏以沫出来，可惜，精心编辑的话语，发出去却显示“发送失败”。原来那天晚上她就删了他的好友。
于是，他只能守株待兔。不过，可能是运气不好，一次偶遇也没有，直到这一年的最后一天。
年三十这天，沈一辰照旧吃完早饭就要出门。
他妈妈乔思妍笑着说：“今天是年三十，辰辰还要出门看书吗？”
这孩子，最近早出晚归的，天天不沾家。要不是知道他过去一年都在用功读书，乔思妍还真怀疑这小子是溜出去玩了。
沈一辰点点头：“今天会早点回来的。”
乔思妍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担忧道：“带把伞吧？昨天看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雨呢。”
沈一辰却道：“不用，外面天气挺好的。”说着，便出了门。
乔思妍看着他鼓鼓囊囊的书包，悄悄附耳对蒋玉希道：“我昨天看到他拿回来一个包装盒，自己在屋里倒腾了半天。一见我进去，就收起来了，我看那颜色，估计是送给女孩子的。”
蒋玉希笑骂：“这臭小子，还不死心哪！”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把沈一辰追苏以沫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末了，猜测道：“多半是送给苏以沫的。”
乔思妍拍手低呼了一声，满脸喜色：“我说呢，怎么突然转性了。我想起来了，差不多一年前，我瞧着他手机壁纸换了个女孩子的照片，问他是谁，他说是女神，我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呢！不会就是苏以沫吧？”
蒋玉希哼道：“差不离！”
乔思妍好奇心更甚，对这个让自家儿子改邪归正的女孩也充满了好感，恨不得立即见一面才好。
“哎，可惜我没看清楚长相！妈，您那有没有照片？”
蒋玉希笑道：“我怎么会有她的照片。不过，之前有一位江老师来过家里，你还记得的吗？她是苏以沫小姨，两个人长得倒是挺像的。”
“记得记得，我当初就觉得江老师不错，还想着要是合适，介绍给宁远当女朋友多好！”乔思妍回忆起当时情景，频频点头。
随即又苦恼道：“不过要是他们兄弟俩都成了，这辈分怎么算”
一句话引得蒋玉希大笑不止。
“八字还没一撇呢！先不说一辰这里，人家小姑娘一心只爱学习，根本不考虑高中谈恋爱，就是宁远，你看他有点成家的意思吗？”
蒋玉希说到大孙子乔宁远，唉声叹气：“一个个都不省心，宁远都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不谈。”
乔思妍也蹙眉道：“还说呢，我给他介绍的，一个都不见。整天就知道忙工作，要不是今天过年，估计还不肯回来。”
两人瞬间把焦点从沈一辰身上转移到了乔宁远的婚事上。
沈一辰这边，刚出门就给赵西泽打了电话。
“搞定了没？”
“辰哥，这次你真得感谢我。为了你，我就差给以沁跪下了。”
沈一辰道：“别说没用的，她答应没？”
赵西泽叹道：“肯定不答应啊！”不等沈一辰发火，他赶紧解释：“不过，我千求万求，最后她勉强同意和嫂子说一声，但是嫂子出不出门，我们家以沁可不能保证。”
沈一辰闻言就知道多半是没戏了。要是苏以沫知道他想约她见面，哪怕只有十分钟，她也不会同意的。
毕竟，她连微信好友都果断地删除了，怎么可能想和他有交集？
沈一辰闷闷地挂了电话，打车去了云朵书店。刚下车，却发现玻璃门上挂了个“今日休息”的牌子。也是，家家户户都在喜迎新春，街上许多店铺都歇业了。
他在这条路的尽头，找了一家正常营业的咖啡厅，推门走了进去。
店里没什么人，店员热情洋溢地招呼了一声沈一辰。
他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角落里看着手机发呆。
沈一辰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心里有事，连书也不想碰，只能一遍遍看着手机，希望下一刻它就能带来好消息。
喝到第三杯咖啡时，沈一辰决定不再干等。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通讯录，找到了置顶的那位联系人，拨了出去。
“您好，请问哪位？”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苏以沫清淡的声音隔着手机传入了沈一辰的耳中。
他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回道：“是我，沈一辰。”
那边沉默了几秒，方道：“有事吗？”
沈一辰无法从她清冷的语气中，判断苏以沫此时的心情。或许，自己这么冒然给她打电话，苏以沫是不大高兴的。但沈一辰别无他法，他不想错过这么重要的日子。
他笑着，终于说出那句祝福：“生日快乐。”
沈一辰是半年多前才知道苏以沫的生日的。他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生日礼物，暗自期待苏以沫会喜欢。
他一心想要给她惊喜，却忘了一种可能：他连见苏以沫一面都难，更何况把礼物送出去？
直到临近几天，经赵西泽提醒，沈一辰才想起要提前约苏以沫。可他已经被删除了好友，微信发不出去。她的电话倒是有，可沈一辰一直犹豫着没有打，因为他知道苏以沫不会喜欢的。
可方才他想通了，即便被拒绝，这个电话他也要打。沈一辰不想再被动地等待。
一句“生日快乐”，让苏以沫静了一瞬，最后，她道：“谢谢。”
见沈一辰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便知道她方才和姐姐说的话还没传到他那里。
苏以沫直言：“你回去吧。”
“就十分钟好么？”沈一辰言辞真挚：“我就想跟你说声生日快乐，绝不多说一句话。”
苏以沫道：“你刚刚已经说过了。”
“苏以沫”沈一辰语气近似恳求：“今年马上就结束了，我就想见你一面。之前你不让我打扰你，我做到了，就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好吗？”
苏以沫不擅与人纠缠，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像沈一辰这样的追求者。你说他死缠烂打吧，过去这一年，他的确跟她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没有刻意接近她。可他又时不时蹦出来刷个存在感，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似乎无论她怎么拒绝，他都不会对她生气。苏以沫很是疑惑，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她不理解。
门外依稀传来妈妈的声音，苏以沫不再深想，只是道：“沈一辰，别等了，我不会出去的。”
电话被挂断的瞬间，沈一辰的心也似被人用力挤压过，酸痛地难以承受。
他结账走出咖啡厅，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苏以沫家小区外。
沈一辰怔怔地站在大门一侧，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猜想着苏以沫会不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站了约有半小时，从大门保卫室走过来一个保安，是一位年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
他见沈一辰一直像根柱子似的立在那，早就怀疑地盯了许久。这会，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询问。
“帅哥，你是找人还是等人？”
沈一辰闻声，将视线从远处转移到保安身上，正待回答，却听有人道：“沈一辰？你怎么在这？”
沈一辰循声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班主任，江若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