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名次：这次考了第四十名！
“沈一辰，不进则退的道理，你不懂吗？”
苏以沫的确是这么想的。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另一个人，至少她不会。
沈一辰一愣。
随后，他笑了笑：“好，那你尽管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你的。”
苏以沫不再理他，与郑湘仪越走越远。
一时间四下寂静。
好半晌，章亦骞上前拍了拍沈一辰的肩膀，问道：“辰哥，还继续补课吗？”
沈一辰沉声道：“补，怎么不补？”
当天回到家，面对来帮他补习的宋子临时，沈一辰便不如往常那般抗拒了。
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如果不跨越“学习成绩”这条鸿沟，恐怕自己是连站在苏以沫面前的资格都没有的。
而想提升成绩，只能加快补课进程。
宋子临自然感受到了沈一辰的改变。
他知道时机已到，便细心拟定了新的学习计划，放在了沈一辰面前。
沈一辰皱眉翻着计划表，问他：“你之前怎么不给我？”
宋子临似笑非笑：“你确定你之前是真心想补课？”
沈一辰知道他意有所指，便道：“你不也一样？彼此彼此。”
就此，两人算是达成共识。
沈一辰的补习之路持续了一年多时间，然而直至高三上学期过半，他的成绩也没一次进入过年级前五十。
他离苏以沫一点点近了，但总是差了那么一截。也因此，沈一辰平时没事很少去打扰她。
进入高三之后，两人都从学生会退了出来，所以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每次想见她想的不行时，沈一辰就给她写信。
而那些信，他从未寄出，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房间的抽屉里锁着。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亲手把这几十封信当面交给她。
那时，他一定追到她了。苏以沫必定是他女朋友了。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次月考后，一出考场，沈一辰就遇到了齐闵。
一年前，沈一辰见到此人，还想打他一顿，现在却完全当他不存在了。
因为沈一辰渐渐明白一件事：打败一千个齐闵，也不如走近苏以沫一步更重要。
两人就要擦肩而过时，齐闵突然开口道：“考得怎么样？”
齐闵当然不是出于寒暄问出这句话的。
事实上，在学生会共事的那段时间，与沈一辰接触地多了，齐闵也更了解这个人了。
沈一辰表面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但认真起来，比谁都可怕。
这从他的成绩便可看出。曾经的临北校霸，全校倒数第一，不到一年时间，竟然就考进了年级前一百名。
而且，他的成绩还在上升中。
齐闵不得不重新审视沈一辰。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有没有可能，未来某一天，沈一辰的成绩会超过他，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
到那时，连他唯一有优势的成绩，都败给了沈一辰。
而那一天，有没有可能就是今天？
齐闵向来自信。但再自信的人，面对强大的对手，总有恍惚犹豫的时刻。
他承认自己有一点慌了。如果情敌在自己最有优势的地方击败了自己，那才是最可怕的。
这种担忧不仅仅是因为成绩，还源于苏以沫。
过去一年多，齐闵打着学习旗号约过苏以沫几次，但都被她拒绝了。
她不给他任何机会。
齐闵难免心神不安，所以在遇见情敌时，冲动之下就开了口。
沈一辰见他这么问，觉得有些好笑。
“或许听到我说‘考得不好’你才能安心，不过很可惜，我考得挺好的。”
他不愿意和齐闵虚与委蛇，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实在没必要绕弯子。
齐闵闻言，似笑非笑道：“是么？看来你是有把握考上京大了？”
他见沈一辰面色不虞，又道：“难道我猜错了？你不想考京大？以沫可是已经确定保送京大了。”
沈一辰冷笑道：“原本我还当你是个威胁，今天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我当初说的那句话，你记好，苏以沫结婚请柬上的新郎，只会是沈一辰。”
齐闵还欲再说，沈一辰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待两人离开后，二楼阳台上的郑湘仪才将自己惊讶张大的嘴巴闭上。
她悄悄看了眼旁边站着的苏以沫，见对方始终面不改色，便忍不住轻轻推了推她。
“以沫，你怎么想的？”
郑湘仪实在没想到齐闵和沈一辰竟然能说出刚刚那些话。
在她看来，这两人都是不足以和苏以沫相配的。
原来么，齐闵还算有一点可能，只是方才他那么一作，实在令人下头，估计是一点戏也没有了。
至于沈一辰，虽然最近一年成绩进步很快，但至今连年级前五十都没有进过，可能性更低了。
郑湘仪很好奇，苏以沫会怎么想这两个人？
苏以沫摇了摇头，“没什么想法。”
她只是觉得无聊。
一个比一个幼稚。
郑湘仪又道：“那个沈一辰，听说他成绩一直在进步，想想看一年前，他还是倒数呢，真不可思议。”
苏以沫倒是听小姨江若琳念叨过几次。
作为沈一辰的班主任，对于他的进步，江若琳可谓欣喜若狂。
她有一次和苏以沫称赞沈一辰：“当初他刚来我们班时，我还担心来了个刺头，不好管呢。没想到，他对于学习倒是肯用心的，听蒋校长说，去年开始就请了个s大的高材生帮他补课。如果再努努力，能进年级前五十名的话，考个好的一本应该不成问题了。”
这时听郑湘仪如此说，苏以沫便道：“只要努力，自然会有结果。”
郑湘仪笑着点头：“是啊！就像以沫你，天道酬勤，能拿到京大的保送完全是情理之中。”
苏以沫道：“保不保送其实也就是形式问题。”
郑湘仪苦着脸叹了口气，“唉，话虽这么说，但是高考压力真的好大啊！”
听她语气稍有低落，苏以沫安慰道：“湘仪，你的成绩向来是比较稳定的，只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不会有问题的。”
“嗯嗯”郑湘仪转而喜笑颜开，“美丽的厦大还在等着我呢，我要稳到最后一刻！”
考完试就是一月一次的休息。
隔天晚上，沈一辰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做着英语试题。
早在一个月前，宋子临就不来家里补课了。沈一辰平时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多半是直接打个电话过去。
用宋子临的话来说，该交的他都已经交完了。剩下的时间，沈一辰只需继续巩固便可。
临走前，他还笑着和沈一辰打包票说：“下次月考，我敢肯定，你会和她在一张成绩单上的。”
通过一年多的交流，宋子临已经知道沈一辰当初下定决心学习的初衷是为了追一个女孩。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而时常以此鼓励沈一辰。
沈一辰闻言，也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
月考成绩能不能进五十名，沈一辰自然十分关心。一年多了，他的成绩阶梯式地一步步爬升。对于一个学渣来说，过程缓慢而痛苦。
但他始终没有实现当初和苏以沫的约定，便也不敢再冒然靠近她。
沈一辰比任何时候都期待公布成绩的那一天。
他相信，这次，自己一定可以。
敲门声突然响起。
随后，沈一辰便听见门外传来蒋玉希的声音。
“一辰，奶奶进来了？”
沈一辰应了一声：“门没锁。”
蒋玉希推开门走了进来，她面带喜色，神神秘秘地道：“一辰，刚刚你们年级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了个好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
沈一辰心里有数，这时候的好消息，除了是他成绩又进步了，还能是什么？
只是，会不会是他期待的那个结果呢？
沈一辰急着知道答案，便催促道：“奶奶，您别卖关子了。是不是这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考了多少名？”
蒋玉希伸出四根手指，赞道：“还是宝贵孙子厉害，这次考了第四十名！”
太好了！心里悬了一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沈一辰顿时松了口气。
这一次，他总算可以正大光明走到苏以沫面前，告诉她：“我和你的名字，在一张成绩单上了！”
沈一辰甚至等不及到周一了，只想马上打电话告诉苏以沫这个消息。
她的电话号码，他早就背熟了，只是没机会拨出去而已。
沈一辰这边正激动难耐，蒋玉希的一句话却震得他呆在原地。
“虽然这次月考成绩不张贴在学校公告栏上，但你也不用在意，考了四十名可不是假的。一辰啊，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跟奶奶说。”
蒋玉希还是听江若琳说的，沈一辰似乎每次考完试都会去学校的成绩公告栏那边看很久。
哪怕是提前知道成绩，也必会往那跑一次。
蒋玉希只当自家孙子爱面子，希望每次进步都被别人知道，所以才安慰了这么一句。
沈一辰觉得不可思议，他追问：“为什么这次不贴成绩单了？”
不贴成绩单，他和苏以沫的名字怎么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蒋玉希解释道：“今天上午临时接到市里通知，最近所有考试都不能以排名形式公布成绩。所以，这次月考成绩不但不能张贴在学校公告栏上，连班级排名都不允许有。”
沈一辰的心，瞬间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