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忆：他们初见的那天。
“沈一辰，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苏以沫的话音刚落，沈一辰就不悦道：“不要用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沫沫，我比你大半岁。”
“那你可以不要再这么意气用事，想一出是一出吗？只要你不高兴，就可以把我们约定好的一切全部推翻，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
苏以沫站在街角僻静处，冷冷盯着他。
沈一辰一时语塞，想到自己这几天联系不到她的不安与折磨，顿感酸涩委屈。
“我只是担心你，不知道你在这边过的怎么样，所以”
苏以沫叹了口气，“所以我就得每时每刻汇报行踪给你吗？沈一辰，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沈一辰脸色染上沉郁，“沫沫，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也需要安全感。从高中到现在，我从你身边赶走多少情敌，你知道吗？”
“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确定以后都是你了，那你呢？你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喜欢我。”
男人压抑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苏以沫皱眉，“既然你连这都不能确定，那何必还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你就不愿意说一句话哄我吗？”沈一辰红着眼靠近她，“为什么每次都要说这种绝情的话？”
苏以沫正准备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接通，便听到steven的声音：“以沫，教授这边有个紧急会议，让我们俩去现场支持一下，你现在在哪，我开车去接你？”
不顾沈一辰投来的疑惑眼神，苏以沫沉着答道，“不用了，我直接去现场，麻烦你把地址发给我，谢谢。”
挂了电话后，不等沈一辰开口，苏以沫就直言道：“我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现在就要赶过去。你要是还听我的话，就先回国，专心把四级考了。”
即便再生气沈一辰的行为，她到底有些心疼他千里迢迢的奔波，于是放柔了语气，轻声补充道：“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
虽然感受到了苏以沫难得的温柔，但沈一辰依旧不能接受这种情形下的分别。
“不要。”他闷闷不乐，“我才刚到这，都没有好好抱你一下。”
“一辰，我真的很忙，别闹脾气。”
苏以沫耐心即将告罄前，沈一辰拉过她的手晃了晃，“今天航班赶不上了，我明天趁最早一班飞机回去。”
“去我公寓睡一觉。”苏以沫无奈妥协，从包里翻出钥匙，“地址你知道的。”
苏以沫赶到会议现场时，steven已经等在大厅入口。他一见苏以沫，便微笑着上前，“教授刚刚进去。”
“嗯。”苏以沫一边点头，一边和他讨论会议要点。
这时，苏以沫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是沈一辰发的消息。
“沫沫，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苏以沫皱了皱眉，直接关机，走进了会议大厅。
沈一辰这边，见苏以沫迟迟不回信息，知道她这会应该是正忙着，所以也不敢直接打电话过去。
他放下手机，起身准备看一看苏以沫的住处。
房间并不大，很小的一室户，但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看着很是干净整洁。
沈一辰看了看洗漱台上放着的唯一一套洗漱用品，想到几个月前两人住一起时的情景，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他尽量甩开脑子里纷乱的想法，转而往卧室走去。
苏以沫的卧室一向简洁，不会有太多物质的痕迹。小女生喜欢的装饰品，玩偶、挂件、海报之类的，一概没有。
房间里出现最多的东西，就是书。床头柜上放着几本心理学相关的书，桌子上也摆了一排各色各样的书籍，不仅有专业学术性的，还有不少原文名著。
沈一辰翻开书桌上的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全是英文。凭他有限的英语知识，只能大概看出来是一些重要的摘录和笔记，但内容完全看不懂。
他叹了口气，颓丧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默默地想：五年了，她永远是那么优秀。
沈一辰的思绪飘回高二，他们初见的那天。
s市晨南高中校门口。
离学校大门还有三百米左右，沈一辰几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那神色姿态仿佛不是来上学，倒像是去逛街散心的。昨天刚染的一头银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夸张的钻石耳钉一左一右，折射出五彩光芒。
沈一辰百无聊赖地瞥了一旁的赵西泽，见他穿着校服，蹙眉漫不经心道：“前几天强子不是说学校管得不是很严吗？”
赵西泽自然明白他问得什么，晃晃头，装模作样地道：“辰哥，这还不是为了迎接您，怎么说今天也是您老人家转学第一天，哥几个可不得穿得正式点？”他才不会说，因为怕被学生会检查队逮到才临时换成校服的。
沈一辰嗤了一声，完全不相信他的鬼扯，不过也懒得再问。
章亦骞见沈一辰一脸不耐烦，估计是对转学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他想了想，嘿嘿笑了一声，献宝似地对沈一辰道：“辰哥，你别不高兴，晨南虽然不如临北自由，但我们这名人可多着呢！当然，辰哥来了后，又多了一位。”
赵西泽一巴掌拍在章亦强肩膀上，鄙视道：“狗腿子！”
“喂！赵西泽！我这可是在给辰哥汇报军情好不好。辰哥日理万机，哪有时间了解这些小事。”章亦骞瞪了赵西泽一眼，转而对沈一辰笑着说：“辰哥，你说是吧？”
沈一辰无可无不可地道：“说来听听。”他从临北退学后，被老太太强逼着来晨南。来之前，对这里一股怨气，哪有心情了解晨南的八卦。
章亦骞得到许可，立即绘声绘色开始了演讲。
“那就从咱晨南最有名的一对姐妹花说起。”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对异性好奇的时候，情窦初开的年纪，话题始终离不开少女。
但显然，沈一辰对此并不热衷。只见他眉头皱得更深，几乎把额头皱出了“川”字。
章亦骞讪讪，没想到沈一辰还是对美女的事不关注。但他这话都开了头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辰哥，你听我说完，这两人真的厉害，晨南没有人不知道的,就连西泽都拜倒在”
赵西泽一听他提自己，又气又急道：“喂，小强！你说就说，别胡扯些有的没的！”
几人说话间离校门口越来越近，章亦骞也不和赵西泽辩驳，只想快些一吐为快。
“姐姐叫苏以沁，是晨南的校花女神，妹妹叫苏以沫，是公认的学霸学神。”
章亦骞刚说完，沈一辰就道：“无聊。”
“不是，辰哥，你是没见过这姐妹俩”
不等他解释，沈一辰又毒舌道：“见过又怎样？知道么？哥最讨厌的，就是所谓的学霸学神。”
“况且”沈一辰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含着几分恶劣：“妹妹估计长得丑吧？所以只能靠学习封神。”
话音落下，他也正好走到晨南高中的正门。学校大门并不多气势恢宏，但低调的外表藏不住其内里的辉煌。深红色的墙壁上，各种表彰、功绩依次排列，一眼望去，就知道这里是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
沈一辰望着门扉紧闭的大门，偏转头问赵西泽：“怎么回事？不欢迎哥？”
赵西泽正准备回他，突然发现大门旁站了一个人。待看清那人是谁，他呛了一声，磕磕巴巴地道：“苏同学，早啊。”
四下寂静。
紧接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大门慢慢打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一个悦耳的女声传入沈一辰的耳中，冷冷清清，却深入他心。
“七点零三分，不早了。迟到每人扣两分，没穿校服的再扣两分，去那边登记。”
沈一辰立即转身，望向女生，瞬间惊为天人。他一扫之前的郁闷不快，心中的欢喜几乎要满溢出来。
于是，他想也没想，口不择言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生看也没看他，只给他留了一个离去的背影。
清泠泠的声音再次落入耳中，如玉石击扣般动人，可那话语却显得有些无情。
“染发、戴耳钉，违反校规第十一条，扣五分，罚一周值日。”
沈一辰盯着那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指着女生问赵西泽和章亦骞：“你嫂子叫什么名字啊？”
两人呆怔地看他，半晌赵西泽憋笑道：“辰哥，我嫂子就刚被你说是丑女的学神，姐妹花中的妹妹，苏以沫。”
沈一辰闻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后悔不已，觉得自己的脸真tm疼！
虽然是第一天来晨南上学，但沈一辰对这里也算熟门熟路，从小就来过无数次。只是最近几年，进了中学后，就没怎么来了。要是知道这里藏着个能让自己一见钟情的冰山美人，沈一辰根本不用家里人威逼利诱，早早就守在晨南。
赵西泽和章亦骞自从校门口开始，一路就互相给对方使眼色，还要极力忍住狂笑的冲动，着实是辛苦。
沈一辰冷冷道：“把笑给我憋回去，好好给我介绍介绍你嫂子。把你们知道的，一字不落地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