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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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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车里后,王贺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刚才在琴行门口两人对视时旁若无人的状态,说他们没点瓜葛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他试探着说了句:“靳耘,你和丛老师以前认识?”

    聂靳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过也没想隐瞒什么,“嗯。”

    王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就说,原来都是熟人啊。”

    靠在他怀里玩芭比娃娃的王倩抬起头,“爸爸,丛老师好漂亮,好多大哥哥要她教弹钢琴,但是丛老师她只教了我。”

    王贺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这样啊,那我们倩倩可真厉害,和爸爸说说,丛老师今天教你谈的什么曲子。”

    王倩眼睛亮晶晶的:“月亮河,可好听了。”

    ……

    听着后排的对话,聂靳耘紧抿的唇不自觉地弯了下。

    他看了看后视镜,然后靠边停了车。

    车门锁被打开,“到了。”

    王贺拉着女儿的手,“好的,倩倩我们下车,快谢谢聂叔叔。”

    王倩挥舞着小手:“谢谢聂叔叔,聂叔叔再见。”

    王贺头靠近副驾驶车窗,“靳耘,那我们走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嗯,再见。”

    等父女俩的身影消失不见后,聂靳耘没有半点犹豫地在前面掉了头。

    很快,他就回到了c&j琴行的附近。

    太阳坠落西山,天空被灰蓝色大面积的晕染,傍晚的风吹得琴行门口的风铃叮咚作响。

    琴行的装修偏欧式古典风,一共有三层,一楼的门口吊着几盏橘黄色的小灯,看上去温馨而有艺术感。

    他停好车的时候,有人推开门走了出来。

    聂靳耘下意识地抬眼看了过去。

    琴行的一楼有一面很大的玻璃窗,一眼就可以看见墙上挂着几把吉他和尤克里里,窗边还摆放着几盆绿植。

    琴行里的灯忽然被人亮起,聂靳耘的呼吸也跟着颤了下,紧接着一抹倩丽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像偷偷藏在烈夏里的绿芽,带着点沁人心脾的甜。

    女人踮着脚取下把吉他,然后抱着它坐到了靠窗的白色椅子上。

    头发被她用发带随意地绑在脑后,她低着头拨动了几下琴弦。

    微风轻抚女人姣好的脸庞,几缕不听话的头发拂过她的鼻翼,脸上的神情温柔而专注,好听的吉他声很快就从她指尖倾泻出。

    她弹吉他的时候,一只胖乎乎的白猫就窝在她的脚边,一动不动的,像是好听得睡着了。

    隔得有点远,聂靳耘只能隐约地听见点吉他的声音。

    她弹得的这首曲子他没听过。

    男人的身体深陷在座椅靠背里,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渐渐松懈下来。

    再看坐在窗边的女人,不也慵懒得像只小猫。

    等她停下来后,聂靳耘又在车里坐了十多分钟才驱车离开了。

    暖色调的路灯不停扫过男人清冷的侧脸,削弱了下颌线的凌厉感。

    聂靳耘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烦躁,捞起手机给沈例打了个电话。

    ……

    收好吉他后,丛凝低着头笑得很开心。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明明满眼都写着对她的抗拒,但是又会跑到琴行的对面偷看她。

    她其实早就发现他了,也是故意坐在窗边弹吉他的。

    丛凝猜到他不会进来,果然在她停下来没多久,男人就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车开回来,但是有一点丛凝还是很确定的。

    他对她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抵触。

    这让丛凝想起了她当初追他的时候,他虽然嘴上很果断的拒绝了她,但是又默许了她跟在他身后的行为。

    记得有一次下了雨,丛凝没有带伞,她本想淋着雨跑回学校的,但是走在前面的那人却突然转身走了回来。

    黑色的雨伞出现在她的头顶。

    他说我的伞挺大的。

    丛凝的心底忽然多了一种名为安全感的东西。

    她需要伞,而他刚好出现了。

    那天的雨很大,可她一点都没被淋湿。

    晚上丛凝窝在被窝里想,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有时候丛凝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会认为他在纵容她,纵容着她一点点闯入他的世界。

    思绪慢慢回笼,将她从回忆里抽离出来。

    丛凝弯着腰摸了摸猫咪的头,“耘耘,明天再见咯。”

    猫咪在她脚边蹭了蹭,像是不舍的叫了两声。

    手上沾了点猫毛,丛凝去卫生间洗了个手后才离开了琴行。

    —

    天色渐晚,被浓烈夜色笼罩的宁川,风吹过的地方都是一片深沉的黑。

    聂靳耘的脚边已经躺了好几个空了的易拉罐。

    他手撑在长椅上,身体往后仰,疲倦地闭了闭眼。

    沈例见不得他颓废的样,实在没忍住出声呛了他,“不是,聂靳耘,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就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值得你这样吗,你为她喝成这样,她知道吗?”

    聂靳耘没看他,声音很低,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知道了又能怎样。”

    沈例快被气死了,“大哥,你这纯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她是怎么一脚踹了你的,你忘了吗?”

    “你他妈像个白痴一样抱着束玫瑰花站在她宿舍楼下等她,结果人家早就飞到国外去了。”

    聂靳耘单手开了个易拉罐,沉默着仰头往喉咙里灌酒。

    喝完,随意地往脚边一丢。

    “沈例,她回来了。”

    低哑的,颓气的。

    沈例咬了咬牙。

    她回来了。

    我他妈当然知道。

    沈例对他彻底无语了,“所以呢,你打算和她重新在一起?先别说人家愿不愿意,你忘了她妈妈当年怎么羞辱你的吗?”

    “聂靳耘,现实点吧,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夜间的江风从体恤的领口处灌进,吹得聂靳耘的意识清醒了点。

    手上的易拉罐被他猛地捏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聂靳耘眼尾晕着薄红,他掏出手机按下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手机被他贴在耳边,可里面传来的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几秒后,电话被系统直接掐断。

    聂靳耘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看吧。

    从一开始,所有的开关都在她手上。

    沈例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就是有病,成天上赶着找罪受。

    可她凭什么就这么云淡风轻地离开,连句解释都不给,而他难道就活该被她玩弄吗……

    —

    周六的下午,丛凝回了一趟丛家的别墅。

    上一次回这里,还是她回国的那天。

    下车后,丛凝按了门铃。

    陈叔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是她时,很是欣喜:“大小姐。”

    丛凝亲昵地和他打招呼:“陈叔,好久不见。”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先生也在家里呢,他看见你回来一定会很高兴的。”

    丛凝笑了下:“我爸今天居然没出去?”

    陈叔:“是的,先生现在在书房里写字呢。”

    “大小姐,你快去看看先生吧。”

    丛凝点点头。

    她到书房外的时候,丛平威正好写完一幅字。

    丛凝靠在门口敲了下门,轻笑着喊了声:“爸。”

    丛平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握着笔的手愣了几秒,才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站在门口笑得开心的女孩不是他女儿是谁。

    “凝凝?”

    丛凝直接走了进来,凑在书桌前看,“爸,在写字呢。”

    丛平威拿起写好的字给她看,笑呵呵的,“是啊,快看看爸爸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丛凝一副认真品鉴的模样,说:“嗯,起码值个300万吧。”

    丛平威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就会哄你爸开心。”

    丛凝和他撒娇:“我说认真的呢。爸,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拿去拍卖,说不定还不止三百万。”

    丛平威盯着女儿的脸庞看了看,满眼都是心疼:“又瘦了。”

    “今晚要留下来吃饭吧,我让他们多做几个菜。”

    丛凝眼睛弯了弯:“好啊。”

    她挽住丛百威的手臂,“我今晚还在这住一晚,多陪陪老爸。”

    丛平威拍拍女儿的手,欲言又止。

    他叹了一口气,说:“凝凝,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好好生活,怎么开心怎么来。”

    “你妈妈那边就不用管了,我会去和她说。对了,还没问你,琴行那边累不累啊。”

    丛凝笑了笑,“谢谢老爸,我现在挺好的,琴行那边也能应付。”

    “那就好。“

    丛凝嘴里说得越是轻松,丛百威就越是心疼她。

    “你也不要怪你妈妈,她这个人就是为音乐而生的,别的她好像都不在意。”

    “你在国外的这几年受苦了,以后就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爸爸永远支持你。”

    “要是有什么难处,就和爸爸说,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不疼你疼谁。”

    丛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胸口有点闷:“好。”

    ……

    当天晚上,丛凝最后还是没有在丛家别墅住。

    丛凝自己开车回宁川大学附近的住处。

    月光圆盘似的,泛着柔和的光晕。

    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丛凝像三年前那个无法入睡的深夜,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一次,电话很快就被人接通,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

    “喂,你好。”

    丛凝鼻头瞬间一酸。

    而这一次,电话嘟了两声后,直接被挂断了。

    他没接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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