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地牢
沈雪阳把沈思秋带到地牢,推开地牢的门,铺面而来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师妹,进去吧,你的徒弟在里面。”
沈思秋瞅了他一眼,“你先进去。”
沈雪阳憋了一口血,无奈在沈夏凉的搀扶下进去,沈夏凉也好不到哪里去,嘴唇都带血。
沈思秋准备跟着进去,耳听身后有异响,转头发现是沈绛在暗处,她便知道秦然没事了。
那么她就不进去了,刚踏出的一步收了回来,顺便把地牢的门关上。
在里面的沈雪阳和沈夏凉第一眼看到地上的尸体,惊觉被沈思秋先一步知道他的圈套,顿时要往回走,没想到沈思秋这人挺绝的,居然关上门把他们困在地牢。
沈雪阳气得喊沈思秋全名,要她放他们出去。
“师兄我劝你省点力气,既然你关了我的徒弟,那就把这些还回来。”沈思秋无情地说着,把地牢的锁扣上,里面的沈雪阳正在气急败坏地踢门。
她回头朝沈绛走来,问:“秦然在哪里了?”
沈绛带着她找到秦然,秦然刚被苏依娇上了药,暂时止住了伤口的血。
苏依娇第一次见沈思秋一袭雪衣神圣不可侵犯,直觉是秦然的师傅。
秦然因失血过多昏昏沉沉,沈思秋眉头蹙起,吩咐沈绛把秦然背回房。沈绛背起秦然的时候,沈思秋注意到苏依娇一直守护在秦然身旁。看了看她和沈绛,走在沈绛身旁的苏依娇神情无异,难得苏依娇对沈绛没有产生感情,她在剧情君的作用下还是喜欢了男主秦然。
沈思秋寻遍清潇派,为的是找出王管家、李婶等人,刚才闹得如此动静他们都没有出来,定是出了什么事。
好在他们都在后院,以为今次的动静跟往常一样几个门派来找沈雪阳,所以没有出来。
在他们之中沈思秋没有看见王管家,老周告诉她王管家为了找她回来下山去了,至今都没有回来。
沈思秋不急着去找王管家,她先把清潇派的前掌门回来的消息散出去,王管家知道自然会回来。
她吩咐老周下山给她找个大夫要医治秦然。老周找来的大夫看过秦然的伤,所幸都为皮外伤,不碍事。
安顿好秦然,沈思秋转身出门,她抬眼便瞧见沈绛站在门外,神思不知飘到何处。
“想什么呢?快去练习仙女散花,到时助为师一臂之力。”
沈绛回神,“师傅,你已经知道追杀你的是谁?”
沈思秋点点头,不再多言,抬步离开,她不想沈绛知道是元宗派的掌门张高追杀她。正处于年少轻狂的沈绛容易冲动,万一事情转变为她无法控制的场面,经过前世的她要小心为好。
沈绛望着她的背影,在山洞的日子就像一场梦,一场容易破碎的梦。秋水瞳渐渐深邃,他认为要做些什么师傅才可能重新认可他。
随即沈绛也跨步离开,他回到自己的院子。秋末来临,漫天飞舞的落叶像极沈绛如今的心情,他飞出的竹片狠狠地扎进树干里,仿佛无法抚平心中的烦躁,再一拳打在树上,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纷纷落下。
这算什么?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算,仅靠师徒关系维系着,可悲又可叹。
……
秦然醒来,转目看到苏依娇在床榻边上压着胳膊睡着的样子,心中不免泛出怜惜,抬手抚摸她的侧脸。
依娇,我的未婚妻弃我而去,往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我秦然将来的妻子。
苏依娇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是师傅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慢慢睁开眼,抬头朝秦然甜甜笑道:“师傅,你醒啦!”她的笑容犹如世间最好看的芙蓉花,美得惊心动魄。
秦然忍不住脸红,假意咳嗽一声。
吓得苏依娇忙起身,“师傅,你可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秦然微微笑,“咳咳……没事。”
苏依娇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秦然,“师傅,润润喉。”
秦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看到外面天色应该是早晨,“依娇,为师昏迷了多久?”
“一天加一晚。”苏依娇回答。
那还好,还以为依娇照顾了他几天几夜。秦然想起师傅来,他问道:“师傅现在自己院里休息吗?”
苏依娇反应过来师傅说的是师太,遂点点头,“是的,要徒儿去叫师太过来吗?”
“不用,让你师太好好休息。”师傅寄托在他身上的愿望是好好将清潇派发扬光大,他理解师傅的愿望。
在做掌门的时候,他了解到历代掌门的往事,其实不是清潇派衰落了,而是历代掌门都为良善之人,江湖纷争不休,历代掌门为了远离江湖的纷争,主动不参与,渐渐不多收弟子,再过几年,所以才有清潇派逐渐没落的说法。
为了贴近清潇派的宗旨,秦然经过此次大难不死,他决定布衣施粥,广济天下。一个乐善好施的掌门,一个人人良善的门派,不愁江湖上没有好的名声,不愁没人来。
不过一个门派要养这么多弟子,得要多发展门派下的产业,王管家这些年来一直负责山下的产业,是时候他要经手负责,作为一个掌门不能止步于此。
一瞬间,秦然想了很多,整个人成熟起来,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事事要师傅教导。同时,也因为身边有苏依娇,还好,是她陪在他身边,师徒又如何,他们又没做伤天害理之事,问心无愧罢了。
“依娇。”秦然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星目炯炯看向她,“为师娶你可好。”
苏依娇杏眼圆睁,鹅蛋脸嘭地红烧,吃惊道:“师傅……”
秦然也羞赫地低头,“吓到你了是吧,慢慢来,为师等你。”
握住的手将要离开,苏依娇忙拉住他的手,“师傅,依娇愿意。”眼眉低垂,尽显女儿家娇羞。
秦然和苏依娇就这样决定了双方的终身大事,快得让人结舌。
沈思秋听闻两人的事,吞下一口桂花糕差点噎着。
她把苏依娇支了出去,只在屋内问秦然,“宋小姐怎么办?”
秦然垂眼,神情冷淡,“她爹已经单方面取消徒弟与她之间的婚事。”
“宋老爷怎会如此做!”沈思秋听得不免火冒三丈。
秦然抬眼,“师傅,不怪宋老爷,是徒弟不好。徒弟已经变了心,喜欢上自己的弟子。她爹觉得师徒乱.伦,礼教不容,是为人之常情,徒弟理解。”
“那宋小姐怎么说?”
秦然双目恍惚,“徒弟不知……”
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个人,在黑暗的地牢里他有想过宋薇薇,宋薇薇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心里又怎会轻易放下?
“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与宋小姐谈谈吧。”秦然是她看大的徒弟,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
秦然仍是垂目,“好的。”
另一边,沈思秋让苏依娇离开,苏依娇好奇着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师太,想偷偷听他们在聊些什么,但不知是否是师太在屋内下了阵法,完全听不到。
苏依娇只好作罢,到处在清潇派走走,不知不觉走到校场上。
校场上只有一个人,一个身穿月白衣裳的人,正往靶投射竹片,靶中心已经有累积的深痕。
这个人也是之前从未谋面的师叔。苏依娇起了兴趣,站在一旁看沈绛练习。
沈绛注意到苏依娇,他没有理会,继续练习,他分了神想一些事。
秦然与沈思秋结束谈话,从屋里出来没看见苏依娇,在清潇派里寻了一下,发现苏依娇站在校场上,而她的目光看向校场上的师弟,此情此景颇有些怪异,让他内心几分不舒服。
他走进校场,看得入神的苏依娇注意到秦然,唤了一声师傅。
“你在这里做什么?”带有连他都察觉不到的咄咄逼人的语气。
苏依娇不免委屈,“在看师叔练武功。”
秦然这才转目看向校场中央,沈绛在练习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武功,难道是师傅传授给师弟?这时他才惊觉,师傅与师弟不在清潇派的这段日子去了哪里?
在他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下意识把问题说了出来。
正在练耙的沈绛稍稍顿住动作,他斜眼用余光看向秦然,一想到他们已经回来清潇派,从此师傅的眼里只有秦然,不再是东粼里救活自己的师傅,不再是山洞里朝夕相处的师傅……心里越加烦躁。
秦然闭上嘴,惊愕地看向沈绛。
沈绛盯着耙心,“师傅教的仙女散花,我和师傅两个人都受了伤,一直在东粼养伤,伤养好了才回来救师兄。”
师傅居然受了伤?秦然急问:“师傅怎么受的伤?”师傅受的伤一定很严重,要不然也不会现在才来救他,从小就感觉师傅一直受病痛困扰,先是花毒,现是受重伤。
“有人追杀师傅,师傅已经知道是谁追杀,准备报仇。”但是报仇一事他只想与师傅一起,不想旁人介入,遂他多加一句,“师兄,你的伤还没有好,报仇一事由我护着师傅。”
余光见秦然要开口,沈绛接着说:“师傅将掌门之位给了师兄,师兄应该要好好守着清潇派,不能让师傅分心。”
秦然止住要出口的话语,看来不止他一人成长了,师弟也在成长。
“什么时候出发?”秦然问,沈绛一个眼神扫过来,忙解释,“我会好好守着清潇派,只是想要知道师傅的行程。”
刚刚那个眼神太吓人,居然有那么一刻他在害怕沈绛。
“师傅暂未安排。”沈绛收回眼神,继续手上飞竹片的动作。
站在一旁的苏依娇杏眼瞪大,一时之间不知道两人谁是师兄谁是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