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笛子
涵养极好的裴晴站在盛气凌人的宋薇薇面前也失了平静，她咬唇：“宋姑娘，莫要胡说。”
躺在床榻上的秦然艰难起身，“薇薇，不要胡闹，嘶——”扯到伤口了。
裴晴一见秦然的模样，连忙扶他靠在床头。
宋薇薇见不得别人对秦然亲密的样子，大小姐气势地拨开裴晴。裴晴没有料到宋薇薇过来拉她，身子不稳朝后倒去，秦然想要拉住裴晴，无奈身上有伤。
场面一时混乱，赶来的沈思秋快速接住裴晴，裴晴的惊叫声在沈思秋接住她时止住，抬眼看到是沈思秋，忙站稳道谢。
宋薇薇见到沈思秋来了，带有哭腔地控诉：“掌门，你看，秦然这个花心大萝卜，有了我还要别人。”
沈思秋心里不禁摇摇头，都说男频后宫小说的女主们相处和睦，看来，并不是所有都相处和睦，遇上一个嚣张拨扈的千金大小姐有够受的。
“秦然，你怎么看？”
把话题丢给当事人，当事人秦然一时不语，不知如何回答沈思秋的话。两个他都喜欢，但他好像搞不定宋薇薇。
沈思秋无奈地叹口气，“宋小姐，男人免不了三妻四妾，你做了大的，别人做小的有何不可？”
宋薇薇双目喷火，“掌门，难不成你也喜欢男人三妻四妾？”
“不不不。”沈思秋摆手，“我不喜欢。”
“自己都不喜欢，有什么资格劝说我？”
沈思秋幡然醒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自己是现代人，思想却比不上一个古代人，沈思秋羞愧，没脸见人的样子，“秦然，你的私事自己处理吧。”
说完扭头就走，独留秦然面对屋内的两个女人。
……
“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要按住笛子的第六孔、第五孔、第四孔，右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要按住笛子的第三孔、第二孔、第一孔。”
“要控制气息，让气息从嘴巴缓缓吹进吹孔……”
无聊的沈思秋开始教导沈绛学吹笛子，这些都是基本的吹法。沈绛一点就通，很快会一首简单的曲子，领悟能力着实惊人。
在看沈绛吹笛子时她慢慢回想以前的事，这时候应该是沈雪阳和沈夏凉快要上清潇派闹事的时候，应如何阻止沈雪阳和沈夏凉，以防出现在掌门继位仪式抢夺玉扳指？
“为师有事先离开一会，你自己练习练习。”说完，沈思秋在沈绛视线中转身出门。
沈绛用指尖按着笛孔，悠悠吹起笛声，从笛声里能看出刚刚的开心转为失落，师傅，肯定又去秦然那里了。
沈思秋来到秦然的房间，经过十几日秦然的伤势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不再需要卧榻。
“师傅。”秦然从桌前站起来，难得见他的房间没有宋薇薇和裴晴。
“秦然，先把玉扳指给为师。”
秦然立即从衣袖里取出玉扳指递给沈思秋，沈思秋端详玉扳指，“回到清潇派为师给你举办掌门继位仪式时在众人面前正式给你。”
现在她得收走玉扳指，避免再生事端。
“师傅。”秦然支支吾吾，沈思秋抬头：“什么事？”
“弟子想娶裴姑娘。”
“裴姑娘怎么说？”
“裴姑娘她说非君不嫁。”
厉害，都到了非君不嫁。心善的秦然不想看到一个妙龄女子因自己孤独终老，所以他艰难地决定下来同时要娶裴晴。
“行，之前为师说了，为师包上门提亲。”
“谢谢师傅。”秦然俊脸一红，“这次我想自己来。”
难得秦然大男人一会，沈思秋把提亲的机会给他，并提醒他：“不要伤了两个女孩子的心。”
但是如果宋薇薇知道，定是鸡飞狗跳。
这一天很快来临，秦然与宋薇薇、裴晴之间的事很快传遍东粼，秦然被东粼的女人骂渣男，但被东粼的男人称赞，男人一般喜欢三妻四妾。
宋薇薇甩着她的麻花长鞭对着秦然，“你要她还是要我？不能两个都要，要不然我吊死在这里。”
宋薇薇居然以死相逼，秦然拧起眉头，这下子不知道怎么解决，他哄着宋薇薇，宋薇薇别脸一副无论你怎么说也不会原谅你。
秦然只好求救沈思秋，可一转眼竟然找不到沈思秋在哪。
原本沈思秋在隔岸观火，只是她观着观着居然看到从客栈楼下走过的叶续文，叶续文这时候原来在东粼，但为何之前她不知道？
沈思秋忙下楼追上去，眼见要消失在人群中，她不顾形象地大喊：“叶续文！”成功让叶续文停下脚步，转身望向沈思秋这边。
她气喘吁吁地赶到叶续文面前，“叶公子，怎么之前不见你在东粼？”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沈思秋才惊觉此时的叶续文与她是第一次见面，方才她的话语易人误解他们相识过。
沈思秋顿时尴尬得要扣脚趾，她立定面朝叶续文探过来的视线，不好意思地笑笑：“叶公子，早前听闻你的雕刻玉器的手艺极好，还看过你的画像，所以认得你，请见谅方才如此冒犯地叫你。”
叶续文听到有人夸奖他的雕刻玉器手艺，刚才僵硬的脸部慢慢柔和，简单一句道谢，“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沈思秋，今日见到你真是幸运。”
现在的沈思秋成了叶续文的狂热粉丝，目光里只有叶续文，旁的她不在意，她只在意把叶续文骗来游历江湖时作伴。
叶续文面对沈思秋的目光有点难以承受，第一次见有姑娘直追上来，他有点惶恐，所以只有沈思秋在挑起话题。
“你在东粼做什么？”
“刻玉。”
“在哪里？”
“城西。”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叶续文正在犹豫回答可以，他抬眼看见沈思秋的身后来了一名少年，他的秋水瞳直视过来，目光让叶续文不适。
“师傅。”沈绛打断沈思秋的话语，“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沈思秋转头看见沈绛，少年模样的沈绛还带有几分乖巧。
沈绛的问话只是为了转移沈思秋的注意力，他下一句才是重点，“师傅，这位是谁？”
“这是叶续文叶公子，他的刻玉技术很厉害，赶巧碰见他所以打声招呼。”
刚才沈绛远远看见自家师傅一心扑在别人身上，还是一个男人，与师傅年龄相仿的男人。在这个男人一出现，沈绛便嗅到一股不祥的气息。
“师傅喜欢玉吗？”
“当然喜欢，最喜欢的是羊脂白玉。”没办法，她只接触过羊脂白玉。
太过忘形以至于不小心在徒弟面前崩了严肃高冷人设，沈思秋忙收住神情。
“沈姑娘，正好在下前不久收入羊脂白玉，已经雕有几个小物什，如果喜欢可以移步城西叶某处。”叶续文也见缝推销自己的玉器，毕竟靠玉器为生，他还是有点生意头脑。
“那叶公子有劳带路了。”
“师傅，绛儿也去。”
沈绛对叶续文不友好，他万不能让师傅被别人抢走。
叶续文带领沈思秋和沈绛来到城西，同样一间茅房，只不过里面的玉器倒不是很多。可能由于叶续文在未定居南玉镇时在各处漂泊，来到哪里便在哪里卖掉体积大的玉器，对于酷爱玉的叶续文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
沈思秋首先注意到架子上摆放的莲花玉簪，没想到叶续文早已雕刻，她还是喜欢这支发簪。
“叶公子，这支我可以买下吗？”
叶续文温和笑笑：“当然可以。”
沈绛不知触到什么，他见不得这支莲花玉簪，在沈思秋伸手拿时他快一步拿到，并且在不经意间掉落在地，瞬间“嘭”的一声清脆，莲花玉簪在地上碎裂。
空气在流淌，无声无息。三人面对地面上的玉簪子没有人说话。
沈思秋遽然醒过来，她看向沈绛，沈绛那张熟悉的面孔与前世重叠，他还是他，一点都没变，孽徒！
“沈绛，你做什么！”
沈绛第一次见沈思秋生气的表情，吓得整个人愣住，到底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他还是个偷偷与秦然“争宠”、未经多少事的少年。
“师傅，对不起，是绛儿不小心摔碎了。”那张面孔让沈思秋恶寒。
叶续文见师徒俩气氛凝固，缓和气氛道：“沈姑娘，你徒弟不小心摔碎就不要责怪他了，我再做一个，做好了再通知你过来买。”
沈思秋肉眼盯着沈绛，仿佛沈绛是她的杀父仇人。她转移目光看向叶续文，注意到叶续文说了什么，“那好，我住在云来客栈，你跟掌柜说找清潇派的掌门沈思秋即可。”
“原来是清潇派的掌门，小的不识泰山。”
“不用客气，告诉你一个好地方，南玉镇盛产南玉，你会喜欢上那里的，清潇派便在南玉镇山上。”
“改日定到访。”
沈思秋没有再看沈绛一眼，她在叶续文存放玉石的房间选了一块质地不错的羊脂玉，用来做刚刚摔碎的莲花玉簪，给的价钱是两倍，其中用来弥补摔碎的玉簪子。
叶续文想大方一点不需要沈思秋赔偿，但囊中羞涩的他没有拒绝，此时的叶续文是个爱玉的，因玉价贵，也是个爱财的。
窗外霞光万道，时间不早了，该离开了。沈思秋告别叶续文，转身离去，身后的沈绛默默跟随，像是只垂着尾巴的委屈小狗。
行到一半，沈思秋停下脚步，沈绛呼吸一窒，连忙赶上来。待到沈思秋眼前，沈思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了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为师。”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沈绛震惊地抬起头来，脸色陡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