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泌物
顾以沫先是一愣,继而却很快就又回了神,浅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这是应该的。大人请说吧。”
盛相濡点头,“等这次的事情完了之后,你必须带本尊到处玩玩。”
顾以沫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很是奇怪,“大人想去哪里玩还需要我带你吗?”
这世上难不成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这不重要,你就说你能不能答应吧。”盛相濡没有解释,只是追问了这么一句。
顾以沫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也没什么难度,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行,可以,没问题,到时候大人想去哪儿我都陪您去。”
盛相濡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一些,“那就这么说定了,说吧,想让本尊怎么做?”
顾以沫一勾唇角,望向树下的空地,眼神愈加冰冷了几分,偶有几分嗜血的血光闪过,她一字一句的盯着下面,说道:“那就麻烦大人帮我破了他们的阵法了。”
半个时辰,那真的是便宜他们了。
盛相濡:“好。”
说罢,盛相濡也不啰嗦,直接一挥袖,一道无形的魔气击出,然后迅速分成了三道,朝着除了素心门之外的其他三门射了过去。
纵然是在场人已经拼尽了全力祭出阵法,但是在盛相濡的面前却依然那么的不堪一击,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只是这么轻轻一撕,就很快被撕成了两半。
阵法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紧接着,数人被这道魔气击飞了出去,然后撞在树上,狠狠地又弹了回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动一下。
而剩下的人虽然没有飞出去,但是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几个都用自己的法器和灵器撑着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有几个还吐出了一口鲜血。
大概是被鲜血的血腥味给刺激到了,原本就对他们虎视眈眈的眼虫们立马就朝着他们扑了过去,铺天盖地。
“师兄,他们那边好像出事儿了。”素心门中有弟子忽然注意到了其他人的情况,忙对苏玉道。
苏玉皱眉望了过去,果然就瞧到他们的阵法已经被破了,那些人马上就要变成眼虫的盘中餐。
“师兄,咱们怎么办?”有人又问。
苏玉咬牙,“你们先撑着,我去救人。”
“师兄!”众人有些不赞同。
这事情一看就危险得不得了,再说了,苏玉折腾了这么久,自己本身的灵力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要是再去救人,那不是去送死吗?
但是苏玉却是格外的坚持,“你们好好保护自己。”
说完之后,就缓缓地收回了灵力,然后祭出了自己的溯玉剑,拿着剑,踏出了灵力阵。
然后一边用灵力控制着溯玉剑,一边动手去拎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小弟子,把他们放在树上,然后又飞身下去继续救人。
他在这边忙的不亦乐乎,顾以沫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素心门的性子,迟早要吃大亏。”盛相濡轻轻松松的依靠在树干上,懒洋洋的开口。
他们就是太善良了,总是想要去帮助别人,却从来不考虑这人应不应该帮助,毕竟农夫与蛇的故事比比皆是。
盛相濡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
就在苏玉正在救一个被眼虫包围着的小弟子的时候,那小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太厉害了,在苏玉落到他身边的时候,当时的第一个反应居然就是在他伸手想要抓住自己手腕的时候,直接把他往眼虫堆里一推。
想要借此来换取逃生的机会。
苏玉本身就没有防备,被这小弟子这么一推,就生生的朝后倒去,眼看着就要喂眼虫去了。
顾以沫紧张的抓住了盛相濡的衣袖。
盛相濡皱眉,看着顾以沫那紧张的模样抿了抿唇,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反而还在苏玉即将遭殃的时候出手帮了他一把。
苏玉借力站稳,挥出一剑,暂时劈开了一处空地。
而那小弟子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尖叫着不关我的事儿,我不是故意的就朝着眼虫较少的一边跑了过去。
苏玉刚想拦住他,就听见他惨叫了一声,身影迅速消失在了眼虫堆里。
苏玉有些虚弱的喘了口气。
这时一直在尝试着攻克苏玉的眼虫们大概也是注意到了苏玉的疲倦和虚弱,朝着他扑去的速度更快了些。
一时之间,苏玉有些左支右绌。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淡青色的灵力挥来,一招帮苏玉隔开了即将扑到他身上的眼虫。
苏玉皱眉看了过去,却见柳风正一脸别扭的踏空而来,显然刚刚是他帮了苏玉。
“多谢。”苏玉喘着气朝柳风拱了拱手。
柳风冷哼一声,“快上来。”
苏玉心中一动,赶紧也御剑飞了起来。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也纷纷效仿,这一招果然有效果,很快,那些铺天盖地躁动不安的眼虫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甚至渐渐有了退去的打算。
众人刚想松口气,却忽然感觉到一阵的头晕恶心,身子一阵摇晃,差点就要从天上掉下来。
“不好!”众人纷纷封闭了嗅觉。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些本来飘散在林子里的墨绿色雾气竟然在他们跟眼虫搏斗的时候,在不知不觉中飘到了他们头顶的天空中。
若是在地面上和树上还好,但是现在他们御空了,就不可避免的陷入了那些雾气之中,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还吸入了不少。
“那是什么?”盛相濡眯着眼睛,仔细的瞧着那些雾气,问顾以沫。
“眼虫的分泌物。”顾以沫懒洋洋的回答。
“会怎么样?”
“四肢无力?大概或许还会出现灵力削弱的情况,不是什么大事,挺一挺也就能够撑过去了。”顾以沫解释道。
盛相濡像个乖巧的学生一样点点头。
顾以沫眯着眼睛瞧着,在心里默数,等到数到十的时候,果然从半空中开始往下掉了人。
一些人撑不住,落在了地上,成了眼虫的盘中餐。
这样一来,原本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这下子又少了一半。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盛相濡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问。
“不急,再死两个再说。”顾以沫伸了个懒腰。
大概又过了十息之后,天上只剩下寥寥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