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老婆本
姜满舟要求的理所应当，理直气壮。
“你想吃什么？”心情还不错的景致答应了，“你想去吃什么？”
“还没想好。”姜满舟单手插兜晃着走，但亲眼见过景致豪掷千金后，他决心敲景致一顿。
两人都是少爷，但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共同语言，比起景致家的金山银山，身在高位，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的姜家自然是不能如此肆意妄为的。
哪怕是完全没有入仕意图的姜满舟，也得顾忌一下自己的行为会给家里的人带来什么影响。
“去市区吧，我请你吃岚之。”
岚之是位于市中心金字大楼顶层的私房菜馆，因为是vip制，所以需要提前预约，且受某些珍惜食材的限制，每天接待的人数十分有限。
“你提前预约了？”姜满舟开进金子大楼的停车场才问起。
景致摇摇头，一脸单纯，“没啊。”
姜满舟攥紧了方向盘，没预约去吃什么啊？
“快走，你等什么呢？”景致下了车，不理解姜满舟一脸生无可恋是什么意思。
“没有预约不是不能进吗？”
“是这样，但是我有这家店的股份，什么时候都能进去。”景致微微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富有。
这家私房菜是他投的项目之一，不仅仅这家，许多势头极好的高级餐厅景致都入股了，景和企业关于餐饮涉及并不多，于是景致想着从这方面来另辟蹊径。
但是，他似乎太看得起这些美其名曰高贵会员制的菜馆子了，也有可能是近年来餐饮业的发展前景都不太好，只能勉强维持一个收支平衡罢了。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景致需要商务宴请的时候，不用提前预订，到场就能入座，给足了景总谈合作时候的面子。
“你还入股了私房菜？”
“嗯，但是没挣。”商人的本质，看利益。
“我倒是没想到，你除却商场的事情还在管这些。”
被说的好像商场经理的景致露出一个看白痴的眼神，他和姜满舟在工作上的事情根本聊不到一起去，完全没有当过社畜经历过职场苦难的姜少爷，是不会懂他一个总裁每天都要做多少事情。
“景先生，您来了。”岚之的经理自然认识他们的股东，一见景致就扬起了亲切而不谄媚的笑，“还是领您去预留的老包间吗？”
“对。”景致微微颔首。
“我们今天的菜单一会给您拿上去。”
“好。”
私房菜馆每日菜品都不同，有时候还会根据节气、节日推出限定菜品，限时限量，过期不候。
景致让姜满舟先进包间，他轻车熟路往洗手间走，迎面对上一个穿铅灰色西装的瘦高男人。
男人的头发微微有些长，发尾带着点卷，似乎是天生的，但纹路却自然而细致，没有毛糙的感觉，应该打理的很精细。
他那头漂亮反光的羊毛卷惹得景致多看了两眼，向下瞟时，目光对视，男人狭长的狐狸眼也在盯着他打量。
这样的相遇不免要礼貌性点点头，虽然双方互不相识。
男人微微勾唇，主动侧身给景致让了路。
“谢谢。”
对待视线一向不是很敏锐的景致，完全没将羊毛卷男沉沉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放在心上。
——
于嘉返回了包间，用桌上的餐布擦了手，盯着对面的男人道：“我刚刚在外面，看见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没想到刚回国就能见到这么可我心意的。”
秦易抬眼，“那你有主动出击吗？”
“没有，因为我和他对视来着，他不是我们的同类，感觉掰弯直男要天打雷劈的。”
秦易不置可否。
“不过，你都不难过吗？”于嘉晃荡了两下面前的高脚红酒杯，惋惜的口吻道：“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我，现在不追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秦易抿唇压制了笑意，甚至觉得这事值得买两发鞭炮庆祝。
“秦易，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当年说的那个人追到手了吗？”于嘉打听起来。
“没有。”秦易道。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早就搞定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单身？”于嘉一直觉得秦易放弃国外的offer匆匆回国，和那个一直以来的初恋脱不开干系。
如果为了那个人放弃了大好前途，到了如今年近三十才开始创业，最终人还没追到自己手里，这样的代价简直堪称惨痛。
对于他们这些金融出身，谨慎衡量利弊的人，一笔毫无回报预期的投入无疑是需要规避的。
“在他身边就够了。”秦易丝毫不为自己在这方面的失败而难过。
分别过那么多年，只有他知道，能留在景致身边已经是他最大的成功了。
阅历可以不断丰富，钱可以以后再赚，但是分离的时间是无法弥补的，在互不相见的岁月里对彼此经历毫无所知的他们按照走势似乎注定成为陌生人。
但是秦易偏偏成为了一个不可控变量。
秦易从某种方面来看，这种情根深种也十分体现一个金融从业者的坚持和固执。
“你会说出这种话我完全不奇怪。”于嘉眨眨眼，“肚子吃饱了，我们也该谈谈正经事了，你的提案我看了，可行性很高，但是这对我们的要求同样很高。”
“那就做把大的吧，”秦易轻声道，“我准备私募基金，然后分开做。”
“你的提案是准备投一级市场。”于嘉敲敲桌子。
“当前二级市场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无论是股市还是钱市。
秦易想做的太多，以至于想要以私募做启动，多个方案并行。
这些年他该有的野心和贪婪从来没有被安逸的日子磨平，甚至愈演愈烈。
秦易眼见着景致日益成长，他越发明白，永远站在景致身后不是最好的选择，他需要的，是站在景致身边的底气和价值。
“你要抄底？现在的二级市场不乐观，我拒绝。”于嘉笑容僵硬了，“我虽然跟着你干，但并不想背负巨额债款被套麻袋扔到海边儿。”
“如果单纯从未上市的公司股权入手，回报太久。”
“五年不算久。”
“太久。”秦易斩钉截铁，“我等不起。”
于嘉蹙眉，对于任何一项高回报的投资来说，五年的回报期已经算是正常范围内了，只要不血本无归，等十年也得有耐心。
他实在不明白秦易这种疯狂搞钱的念头是从何而起，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做金融绅士，而是无所顾忌的冲锋陷阵？
“你欠债了？”
“没有。”
“那你要干什么？”于嘉不耐烦，“给我一个理由。”
秦易想了想，大约是——
“攒老婆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