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过恋爱没
姜满舟满口胡言,逼的景致一把拽住了他的衬衣领子塞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为了确认秦易没听到这句话,景致还特意回头看了眼秦易。
陈蓓蓓已经溜没影了,只剩秦易站在他的工位,单手扶着桌面,望着景致的方向,似乎在尽一个助理的本分,目送自己的上司离开。
但是景致在与他目光对上那一刻,还是感觉到了秦易若有若无的失落,哪怕他对着景致很快弯起嘴角,那笑也不似平时轻松,目光却依旧温柔坚定地落在景致的脸上。
好像,真的有点像是被主人丢下的狗狗。
景致张张嘴,突然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
“快去吃饭吧,秦易。”
“好。”秦易温声答应,只这一瞬间,他眼角是真的溢出了笑。
——
和姜满舟找到私房菜馆的景致吃饭时也是心不在焉的。
秦易应该会去和秘书室的同事一起吃饭吧?
不会那么孤零零坐在他门口儿吃饭吧?
一直没有把秦易和小狗联想过的景致,被姜满舟胡言乱语一点拨,真觉得秦易像只可怜巴巴的看门狗,连工位都是总裁室的门口。
感觉自己思想不太对劲的景致摇摇头,把脖子上戴了项圈,长出狗耳朵摇尾巴的秦易驱出脑海。
只是感觉像,没有贬低秦易的意思。
“和我吃饭都这么心不在焉?”姜满舟用公筷捞了一筷子水煮鱼放到景致的碟子前,“还在想小狗呢?”
“他叫秦易。”
“哦,你那小狗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不像是一般助理。”姜满舟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能管住他的人已经许久没出现过了。
“本来就不是一般助理,他是总助,有我一半多的执行权。”景致低头吞下一口嫩的让人咬掉舌头的热辣水煮鱼,好吃到想把厨子绑回家。
“总助还给你端茶送水穿衣洗澡?”姜满舟筷子一顿,“那他手里有股份吗?”
“他没有给我洗澡。”景致思索道:“股份有一个点,我爸给的。”
“伯父还真舍得给,一个点,一年进账八位数吧?”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景致怕姜满舟再追问秦易的事,就会发现,他这个景总这两年来创收有70%都倚仗秦易,虽然景仲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景致也不太满意,但是无可否认——
“那是秦易应得的。”
放下筷子的小景总又抬手,叫了一份打包的水煮鱼。
“带回去给你家大狗的?”
“他叫秦易,怎么又变成大狗了。”
“因为,他似乎还真挺厉害的。”姜满舟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沧桑道:“不过,对你好就行。”
“你够了,姜满舟,你是不是今天睡少了,一直胡言乱语。”
姜满舟吞云吐雾,朦胧的烟雾遮住了他半张脸,“你谈过恋爱没?”
“你觉得呢?”淡定用湿帕子擦干净手的景总露出了‘你在说笑话’的嘲讽表情。
姜满舟抖抖烟灰,笃定道:“没谈过吧?”
但凡谈过,都忍不了身边放一个那样的男人。
景致抿唇,自卖自夸:“怎么可能,我这样的华人,在国外很受姑娘欢迎的。”
“哦?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哪里都很受欢迎,尤其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
当然是假的。
在国外就像是大葱堆里的鲜嫩小笋苗的景致,直至上了大学,都还会被一些高年级认错成中学生。
或许是因为华人的五官天生不像是外国人那样深邃锋利且显成熟,精致偏嫩长相的景致也闹过把社团学长认成教授的笑话,关于长相这事,就是谁也别嫌谁。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他们这个年纪的女生,尤其热辣滚烫那种,大多都更喜欢眉眼深邃、荷尔蒙爆棚的橄榄球、校艇队选手,而把景致当成弟弟看,说起他来cute、pretty,beautiful独独没有handsome。
回国之后,一把子投入工作的景致,相亲的功夫都没有。要说有窝边草,秘书室的女秘书们都跟秦易对接工作,他只配跟秦易对接。一天从清晨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秦易,连晚上下班回家都是秦易送他到家门口。
如果说他真要谈恋爱的话,那就只有——
“但现在太忙了,真要谈恋爱,坐在我屁股下面的老板椅,就是我的另一半。”
这话把姜满舟逗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景总端庄维持一副成功人士的高冷模样,“你,不知道工作的魅力。”
——
紧赶慢赶,赶在一点二十之前跑进了景和的大楼里,景致拎着水煮鱼的袋子往电梯走,路上被人叫住:
“景总——”
“嗯?小张,有事吗。”
景致现在见到保安小张都有点忐忑,生怕小张看出他和那位女鬼之间的相似之处,哪怕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
“景总,您昨天加班呢吧?这应该是秦助昨天晚上给您带的饭,不知道怎么落在电梯里了,今天早上保洁发现给我的。”
小张选择性省略掉昨晚的惊魂时刻,因为秦易一上班就火速跑遍了景和上下,叮嘱之前的女鬼传闻只是有人上去送文件,闲话不要乱传,尤其不要传到景总面前,否则景总生气后果很严重。
“哦,”景致抬手接过,“谢谢。”
“不谢,我先去工作了,景总。”
手里两个包装一模一样的袋子,景致垫垫斤两都能猜出另一个已经冰凉的袋子里装的是水煮鱼。
是秦易带给自己的?那怎么扔电梯里了?
景致拎着俩水煮鱼上了六十五楼,电梯门一打开,秦易不在工位上。
都是给秦易,景致就把俩袋子都留在秦易的桌子上了。
秦易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自己桌子上两袋子昨晚慌乱间丢失的水煮鱼,眉毛都挑高了。
新版水煮鱼河神?猜猜哪份是丢失的水煮鱼?
秦易拿起来看,才发现一份是凉的,一份是烫的。
紧闭的总裁室大门敞开了一条缝,烫的是谁送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