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谁言寂寞最伤情
可是,陆子轩真的不知道江湖之上藏有这么多秘密,以前在残剑山庄的时候,被师父张怀仕严格督导,严禁接触江湖事宜,想不到江湖事情诡谲多端,完全不像刚从悬崖下出来时想的那么简单,不由得问起冰蝶来,说::“那,栖凤姥姥如何得知师父张怀仕性情大变了呢?”
冰蝶笑了,说道:“其实,栖凤姥姥和张怀仕的关系应该是很密切的,记得栖凤姥姥说过,静苦大师失踪前一年就再也未见过张怀仕,也就是说栖凤姥姥嫁人后张怀仕就没有见过栖凤姥姥,静苦大师失踪后几年也未曾相见,之后再见时,是张怀仕借师兄之残剑名号而独立称雄江湖之时,同时建起了残剑山庄,栖凤姥姥曾经在此时拜见过张怀仕,并不允许张怀仕使用残剑之名讳,可是张怀仕不依,自此张怀仕和栖凤崖便有了隔阂,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栖凤姥姥自此再也不寻残剑山庄的烦恼,张怀仕做了武林盟主,也不寻找栖凤崖的麻烦,两派就这样相安无事,自行壮大起来。”
陆子轩越听越觉得迷糊,他突然对栖凤姥姥的身世有些感兴趣,道:“栖凤姥姥竟也嫁过人?”
“当然,若非如此,怎知道世上男人竟都是一些无信之人?”
“那,世上男人也将我涵盖在内了?”陆子轩笑嘻嘻的对着冰蝶说道。
冰蝶抿着嘴,轻笑道:“那就看你以后敢不敢负我了。”
陆子轩紧紧的拥抱着冰蝶,脸颊紧贴着冰蝶的秀发,说道:“我发誓,今生今世,冰蝶就是我的一切,否则……”
陆子轩还没有说完,冰蝶早已按住了陆子轩的嘴唇,说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发毒誓,只要有你陪伴我,哪怕就是今天这一天,我已早已足矣。”
冰蝶说的是真心话,在栖凤崖,她从陆续加入栖凤崖的怨妇们的口中得知了太多的背信弃义的男子的谎言,所以她永远感觉到誓言完全就是一些谎言,假若誓言能够保证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伤故事。
陆子轩却不知道冰蝶的心思。
陆子轩抱着冰蝶,说道:“那好,我就不再发誓,可是,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永远是安全的,我会保护你。”
“嗯。”
冰蝶躺在陆子轩的怀抱中,感觉到了男子身上的温度,和被拥抱着的安全感,这让一颗飘零的心感觉到了充实。
夕阳渐渐西下,陆子轩和冰蝶在这里坐了很久,陆子轩拍着冰蝶的肩膀,轻声说道:“你暂且在此休息,我去逮一只野兔来,好为你补补身子。”
冰蝶颔首同意。
冰蝶目送着陆子轩步入更远处的树林里,顿时感到刚才所有的承诺都不曾有了,所有的安全感,所有的温度随着陆子轩隐入树林里而消失殆尽。
冰蝶担心这个男子就此永远都不会回来。
她害怕这样的结果。
世上的男子,都是经不起任何诱惑的动物,名利,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宝剑,无论何人遇上,都会被名利这把无形之剑刺杀。
陆子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杀父之仇,生母不知,师祖之怨,师父不明,师妹之情,飞月恩情,以及一并残剑所能带来的未知动荡,这一切,都是要陆子轩统统去面对的事情,陆子轩能够坦然面对吗?
冰蝶眼睁睁的看着陆子轩转身离去,隐入树林后,就再也没有讯息,难道这个男子真的会像师父所说的那样,所有的男子对女子只有一时之间的热情,热情过后,就难以同舟共济,或者喜新厌旧,而远走他乡,永远不会回来。
现在的陆子轩是否就是找了一个借口,远走他乡,去江湖中,扬名立万,到时候,名利双收之时,谁还能记得有冰蝶这么一个女子呢?
冰蝶站起身来,踮起脚尖,朝陆子轩逝去的方向瞅去,左看右看,却不见陆子轩的身影,夕阳已经失却了最后的热度,疲惫的阳光难以穿刺透厚重的树林,近处远处的树林里,顿时显得幽暗难辨,眼前一片模糊。
冰蝶的眼泪涌满了眼眶。
想起和陆子轩的相识,短短不过半月,真正两人能够谈心的,就此片刻功夫,可惜,冰蝶早已心许对方,一颗芳心在栖凤崖的山洞里面,被陆子轩的大胆直白的表白而感动,自此之后,她就想,这一生,就是这个男子能够托付终生。
可是,在拥有了陆子轩的拥抱之后,此时陆子轩的短暂突然离开,却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孤零零的,比及幼时举目无亲而落身栖凤崖被姐妹们欺负之时还感觉到孤独。
孤单,是一个人暂时的伤感,而孤独,是一个人心灵永久的伤痕。
冰蝶此刻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孤独,也许,陆子轩真的是去逮几只野兔,好为她熬汤补身子,可是,就是这么短暂的相逢之后突然的离别,却使得冰蝶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孤独,她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好冷,冷的痛彻心扉。
冰蝶心存侥幸一般,想着陆子轩会从原来失去的地方还会再回来,于是,双手抱着肩膀,浑身颤抖着,频频踮起脚尖,朝远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