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情难却意竟成空
映月使者和皓月使者得令后,扭头朝几位侍女略一示意,几位侍女同时行动,将马车上的人搀扶下来,并安排他们一一坐在地上。
此刻不要紧,登时有人眼尖,认出来是自己掌门,便大喊一声,想要向平地上冲进来,可是看见几位掌门人闭目养息,似乎是被人点了穴道,或者已经施毒,一时之间投鼠忌器,只能在场外大喊大叫,却不能冲进场里来救人。
紫月使者冰蝶朝四周众人微微一笑,道:“各位稍安勿躁,各位掌门人无性命担忧,且自被盟主请入栖凤崖后,尽得贵宾之礼遇,今日也是按盟主示意,暂时让各位掌门安坐于此,万不敢得罪各位掌门。”
冰蝶话语刚说完,就有人大喊道:“掌门分明是掳走,奈何现在又说延请?”
冰蝶听到,轻巧小步走了两步,不染尘埃的鞋子踏着坚硬的石板,毫无声息,但这给在场的武林众人心中以无形的压力。冰蝶说道:“请问这位武林同道,近几年,贵派何曾以盟主马首是瞻?”
刚才发话之人便不再言语,冰蝶脸上又是一片如莲一般的笑容,答道:“各门各派近几年各自行事,早已忘记了此时还有一个武林盟主,只是在各位分赃不均、丑事缠身之时,才想起武林盟主,以期从中调解或掩盖隐藏,众位不知武林盟主之心中疾苦,愁武林世风日下,悲江湖暗流涌动,叹门派倾轧相轻,故,不得不出此下策,延请众掌门商议事务,谁知众掌门金口难开,盟主不得不今日召集武林好汉们一起商谈武林之事。”
此时,却见武当弟子自人群中走来,为首的乃是冲玄道长之唯一嫡传弟子丹丘子,身披一身道袍,手执一柄拂尘,带着武当剑阵七弟子,移步而来。
是实武当弟子,却见丹丘子仙风道骨,一脸正气,目光如炬,目不斜视,身后七个弟子斜背长剑,道袍鼓风,如见仙人。
丹丘子上前朝紫月使者冰蝶施以一礼,道:“无量天尊,不知姑娘所言是否属实?今日掌门人就在眼前,是否让贫道上前问候一二,一则,以尽做弟子之孝意,二则,求的姑娘所言属实,三则,平息众英雄之疑虑。”
冰蝶心中暗自揣摩,不想此时突兀发生如此事情,提出如此合理合情之要求,且武当七剑世人鲜有人敌,此难道不是先礼后兵,一旦拒绝便要刀兵相见?
冰蝶素手一理裙带,道:“难道是江湖人称侠义丹青善事一把拂尘一套八卦书形掌冠绝江湖的武当丹丘子道长?”
“不敢当,正是贫道。”
丹丘生再一次单手作揖,声音平缓、神色坚定的说道。
紫月使者冰蝶道:“久仰。既然丹丘子道长提出如此合情合理之要求,栖凤崖本应当爽快答应,但盟主一再嘱托,兹事体大,一切行事小心,况栖凤崖毫无怠慢贵派掌门之理,还望丹丘子道长能够体谅一二,不妨稍安勿躁,略作旁观,即刻就见分晓。”
一席话提醒了丹丘子,丹丘子心中迅速想到了武林盟主和栖凤崖两大帮派,如若两大门派勾结,凭武当一派之势力,恐难以撼动。既然掌门人已然在此,还怕掌门人能从眼前消失不成?
想到此,丹丘子在此稽首,道:“既然女施主如此道来,到显得贫道急不可耐,那贫道暂且做壁上观,还望女施主给贫道一个说辞。”
“好说,一切静等佳音。”
话已至此,丹丘子便不再强辞冒进,退后几步,静观事态发生。
其余江湖弟子,见堂堂武当丹丘子都不能讨得一丝便宜,谁还敢上前,即使是执武林执牛耳的少林弟子也隐忍下怒火,静观事态发生,更别说其他门派了,峨眉五花也夹杂在人群中,不敢贸然出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向心气高傲、倔强的师父团坐在石板上。
冰蝶此时看丹丘子依然退下,其余人等再也不敢向前,示意映月使者紫莲和皓月使者寒月严加看管四位掌门,便朝停放在此处的最后一辆马车上喊道:“陆公子,此时不现身,还待何时?”
车中的陆子轩早已闻听是冰蝶的声音,心中狂喜不已,在冰蝶刚到山庄时,就像立即冲出马车,却被段玉树死死抱住,说道:“陆兄,小心为上,恐防有诈。”
陆子轩欣喜之情迅速化作戒备心理,透过车窗,朝外观看,直至盟主张怀仕被止住,陆子轩心中不由得一沉,知道师父被困,又闻听冰蝶杜撰了许多理由,此时,心中不禁一点点的下沉,似乎已经落入了一个冰窖,甚至比寒云描绘的那个冰洞还要寒冷。
他此刻不是在担心师父张怀仕有不测,因为他甚至师父张怀仕一向做事磊落光明,从无此等偷鸡摸狗之歪想邪念,而栖凤崖一上来止住师父,乘师父不能言语之际,将一切事情扣到师父头上,栖凤崖此是要做什么呢?
真是一个阴谋?
冰蝶被困,引诱自己到此,是一个阴谋。师父被困,不能动弹辩解,是一个阴谋。掌门被掳,转嫁到残剑山庄,又是一个阴谋。
冰蝶虽不是这个阴谋的策划者,然,确实是这个阴谋的执行者,那么,以前的好感,难道都是假的?无非就是凭借其姿容引诱上当,而是想其不可言明的阴谋?
想到此,陆子轩就感到一阵的心寒。
整颗心都在冰窖里面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