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冷眼以对旧故人

    栖凤崖是拒绝男人的，但凡来栖凤崖隐居的，都是一些讨厌男人或者被男人背弃的女子，所以，男人在栖凤崖如毒蛇一般的厌恶。

    张怀仕步入栖凤崖时，就感觉到了怨恨、愤怒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这种目光可以将一个常人的心智摧残，成秋叶一般。

    几个劲装侍女，似乎是栖凤崖的护卫，拦住了张怀仕，愤怒的询问张怀仕为何独创栖凤崖。

    张怀仕稳了一下心绪，道：“告诉你们主人，故人来访。”

    张怀仕说罢，几个劲装侍女，疑虑的相互看了看，便有一人朝洞府奔去，其余几个人仍然拦在张怀仕面前，不让张怀仕前进一步。

    张怀仕立在原地，静待消息。

    侍女奔入洞府，栖凤姥姥早已坐在石椅上，听得侍女的禀报，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来，自言自语道：“该来的一定会来的。”

    栖凤姥姥说罢，朝阶下侍女说道：“有请武林盟主张怀仕张盟主。”

    阶下这个劲装侍女听得栖凤姥姥的令下，不禁一愣：武林盟主？栖凤姥姥如何得知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张怀仕急匆匆来栖凤崖是为何呢？

    劲装侍女一愣后，旋即告退，到洞府外，请张怀仕进洞。

    张怀仕仍然没有出去斗篷，他掩映着整张脸，进的洞府，却见阴冷的洞府里摆设仍是简单，一椅一几而已，倒是洞府周围忽地多了许多身着劲装、面色肃穆的侍女，分列洞府两侧，给冰冷的洞府增添了不少敬畏之气息。

    栖凤姥姥高高坐在石阶上。

    张怀仕也不参拜，魁梧身材直挺挺的站在石阶下，仰脸看着栖凤姥姥，音如洪钟，道：“韩怡凤，一去几年，别来无恙？”

    栖凤姥姥看的是张怀仕，哈哈干笑两声，道：“张盟主，韩怡凤已死，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江湖栖凤崖主人栖凤姥姥，希望张盟主能够改口。”

    栖凤姥姥语气冰凉。

    张怀仕听到的仍是如此冰冷的言语，不禁微微皱着眉头，道：“好，栖凤姥姥，你这是何苦呢？”

    “何苦？你不明白？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拜整个武林所赐？”栖凤姥姥声音突然提高，激动万分。

    张怀仕在原地走了两步，道：“二十年了，你还耿耿于怀，何必呢？二十年来，你看你的周围，如此清苦，难道还不该惊醒吗？”

    “哈哈哈哈，谢谢张盟主的提醒，和关爱。我来问你，二十年前，假如你与我如同深受经历过那些事情，你现在恐怕和我一样，甚至比我变本加厉吧。”栖凤姥姥不怒反笑，冷冷的笑声在这冰冷的洞府里面回荡，让人感觉身心不由得一紧。

    张怀仕沉吟不语。

    栖凤姥姥见张怀仕不言不语，心中也不禁一阵恻然，又道：“二十年前，你和你师兄生龙活虎，两人联袂，一闯江湖，人称江湖双俊。可惜，你狼子野心，一心想一统江湖，害死师兄，害我落寡，如今，你得逞了，做了十几年的武林盟主，享尽人间荣华富贵，却在此言些风凉话语，张怀仕，二十年前，你阴谋得逞，今日，你休想再在我这里放肆，我失去的，一定会一分一毫讨要回来的。”

    张怀仕心中黯然，道：“想不到，你还是误解我，不错，当年我确实嫉妒师兄声名在我之上，却未有统领江湖之野心。我也觊觎着你的姿容，暗恨师兄娶了你。但是，这一切都抵不过我对师兄的敬佩之情，从未做过弑兄欺嫂之事，还望明鉴。”

    “明鉴？二十年前中秋十五，竹风雅居，我亲眼所见，你拔剑刺兄，陆展鹏当场毙命，此事难道有假？”闻听张怀仕仍然否认弑兄一事，栖凤姥姥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不由得再次腾然而起，恶狠狠的说道，眼神直盯着阶下的张怀仕。

    张怀仕为难的摇了摇头，道：“二十年前中秋十五，我奉命和师父一道追杀武林败类蚕毒居士段虹，此一战，师父为了护我，身染剧毒而落身悬崖，我是三天后才得知师兄被杀，匆匆赶来。”

    “哼，谁人信？难不成，静苦大师也是被你所害？”

    “你，简直是疯了，我张怀仕即便狼心狗肺，也不能做出背弃师父之恶行。如今，轩儿归来，已经证实师从静苦师父，我们找到轩儿，一问便知。”张怀仕愤愤的说道。

    栖凤姥姥听的说道陆子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道：“你还有脸提起轩儿？当年，我刚产下轩儿，你就强势抱走，三年前，你怕弑兄欺嫂之事败露，一掌将轩儿丢下山崖。幸好上天有眼，轩儿大难不死，又习得一身功夫，你是否心中惧怕，怕有朝一日，轩儿将你一剑刺去？”

    张怀仕听的栖凤姥姥越说越气愤，心想，不能纠缠太久，看来栖凤姥姥为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仍然是耿耿于怀，便心平气和的说道：“二十年前，你产下轩儿，身体虚弱，况当时一女子也是临产在际，寻得门来，说是师兄之过，我唯恐你心胸恨意不消，轩儿有不测，才出此下策。十几年来，我培育轩儿，但恨铁不成钢，始终难以成为大器，这才借前去吊唁师父之际，劝说轩儿日后勤奋修炼武功，谁知轩儿口出狂言，侮及师父，我这才气愤之下失手将轩儿打落悬崖，此事今日想来，我也懊悔万分。假如有朝一日，轩儿因此事而报仇，我当引项受戮，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