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次捡垃圾
莱奥妮久违地睡了个饱觉，醒来一看时间都八点半了，吓得她连滚带爬跌下床，急急忙忙冲进洗手间，洗脸洗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凌晨四点守在便利店补货的苦日子已经结束了。
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莱奥妮怔了怔，茫然四顾，陌生的洗手间、陌生的置物架、陌生的电热水器，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对她说：嘿，你重生了哟！美好的日子就在前方等着你呐～
等等，这洗手间的说话方式为什么那么奇怪？
没等她想明白，欢欣的歌声猝不及防地奏响——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1
【施主，新的一天也要鼓足干劲哦，但一定要吃完早饭再出门捡垃圾哟～】
莱奥妮：“………”
现在她知道自己脑补的拟人化洗手间的说话方式为什么奇怪了。
时间不早了，莱奥妮选择燕麦粥和煎蛋作早餐，软糯的燕麦粥里加了又香又脆的干果碎，系统提供的鸡蛋非常新鲜，随便煎一煎，撒点黑胡椒和盐就特别好吃。
这顿早餐不仅美味，吃完还能得到10块钱，真是爽歪歪。
莱奥妮一心想着尽快开业赚钱，吃完早餐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背上包出门捡垃圾。
为了尽可能多的捡垃圾，莱奥妮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她前世的公寓邻居有时懒得出门，就会先把垃圾袋放在门口，等之后再扔。
可这栋楼的住户们显然都很爱干净，也没有拖延症，莱奥妮从7楼走到1楼，每层楼都仔仔细细搜寻了一遍，别说垃圾袋，连块指甲盖大小的橘子皮都没看见。
【施主，强烈建议您别在大楼里绕来绕去了，您认真找垃圾的样子像极了踩点的小偷。】
莱奥妮：“…………”
莱奥妮觉得很不科学，又到茶水间瞄了一眼，结果那里的垃圾桶干净得跟新买的一样。
就这样，她从茶水间出来的时候，还听到保洁主管对新来的保洁阿姨说：“你这样不行，我们公寓的要求是垃圾桶必须干净得能让住户愿意用它喝水。”
莱奥妮：“？？？”
这……倒也不必吧。
保洁主管继续道：”你想想，万一遇到地震，住户家里的锅碗瓢盆全碎了，只有垃圾桶还完好，住户们肯定只能拿这个喝水。我跟你说，我们公寓的垃圾桶是找厂家特制的，打不碎烧不化，导热性一流，炖汤煮火锅都行，关键时刻还能做武器……“
这段话虽然槽点满满，但表述清晰，逻辑自洽，很有一番别致的道理，莱奥妮表示服气。
服气归服气，莱奥妮并不死心，从t栋出来以后，特意绕到b栋后面的垃圾房，没想到刚走了几步，隔着老远，就看到好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在转悠。
莱奥妮赶紧退回去找前台小姐，仔细一打听，原来因为昨晚北门对面的电线杆被偷，外加有匿名举报电话称在附近捡到人体残骸，周围几个街区的公共垃圾桶和小区垃圾房都被警察围了起来，所有垃圾统统打包运回警局。
“……”莱奥妮欲哭无泪，问系统，“你能给我换个住处吗？你总不能让我和警察抢垃圾吧1
系统用一首歌词频繁出现“习惯就好”的歌曲回答了她的问题。
莱奥妮听的想爆粗，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附近几个街区的垃圾都没戏了，这段时间她要想捡垃圾，必须横跨半个哥谭，跑到中央公园那边去。而根据系统规划的最佳路线，即使道路通畅不堵车，来回至少也要两小时。
更别提来回的路费，她本来就穷，目前的收入基本来自日常任务，一个任务才10块钱，下周五还要交房租……
莱奥妮瞪着眼前不断弹出【警告：此街区已被警察锁定，无法捡垃圾？的系统地图，只想给杀人凶手一记超狠的头锤。
还有偷电线杆的贼，你在家看看真人秀，喝喝肥宅快乐水不好么，为什么非要出来搞事情？再说你卖电线杆能赚几块钱呐，还不如捡塑料瓶，不仅没有任何风险，还很环保。
【系统为您高尚的思想觉悟感到欣慰，特奖励积分x100？
莱奥妮：“可以折现吗？”
【不能。】
莱奥妮：“可以换成哥谭交通卡吗？地铁票也行。”
【不能，不可以。】
于是莱奥妮更想骂人了。
骂人也换不来免费的哥谭交通卡，莱奥妮独自郁闷了一会儿，认命地打开导航，步行前往地铁站。
这个时间点，上班高峰期已经过了，地铁站里没几个人，几个服务窗口都空着，完全不用排队。
莱奥妮慢慢挪到窗口边，工作人员问她要什么的时候，她心在滴钱，付款的时候，她心在滴钱，拿到哥谭交通卡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血和钱一起滴。
呜呜呜呜我辛辛苦苦捡垃圾赚来的血汗钱呐！
【温馨提示：截至目前，您的血汗钱大部分是通过和帅哥聊天搞对象赚来的。】
莱奥妮：“没有发展可能的帅哥在我眼里也是垃圾的一个分类，所以和帅哥聊天四舍五入等于捡垃圾，谢谢。”
【……哦。】
正值工作日，哥谭市中央公园里游客不多，但垃圾种类比莱奥妮想象中丰富，不但有常见的生活垃圾，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什么蝙蝠镖碎片、罗宾镖碎片，每块草坪都有七八片，可惜没一个完整的。
莱奥妮起初不想要，系统一说这些东西算特殊材料，特别值钱，她立刻折回去把东西捡了起来。
系统贴心地为她点播了一曲《钞票》，摘选自专辑《铁窗泪》。
莱奥妮没把系统的揶揄放在心上，她走走停停，看到垃圾的右上角亮起兰花指就眨眼，捡起一切能捡的垃圾，很快完成了四五个日常任务。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树荫底下，唐娜一边假装调整三脚架的高度，一边和迪克展开如下对话——
唐娜：“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偷来的电线杆送回去？”
迪克：“咳，那怎么能叫偷？我们是为了拯救加菲尔德，他当时都快变成一块迎风飘扬的绿色虎皮地毯了。”
唐娜：“小兄弟，不管怎么说，这就叫偷。”
迪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唐娜微微抬眸，瞥了眼前方：“你的金发女郎正在逛公园，每块草坪她都要踩一踩，毕竟新搬来的嘛，可以理解。”
“别听加斯胡说八道，她不是我的金发女郎。”迪克纠正道，“还有呢？”
“暂时不是而已。”唐娜踢了踢脚边的灌木丛，“其他情况一切正常。”
感谢所有拖家带崽到公园野餐的游客，在他们的“帮助”下，莱奥妮的事业进展顺利，短短半小时，她已经成功合成了3块地砖、2张墙纸和4个收纳盒。
完成主线任务1指日可待，餐厅开业赚钱指日可待！
在刷完不知道第几个日常任务后，系统弹出新消息：
【累计完成10个日常任务，恭喜您获得了新成就：捡漏王？
【恭喜您解锁了地表最强武器！更新正在下载——】
地表最强武器？
莱奥妮正忙着，匆匆扫了一眼，注意力就被林荫道旁的几个垃圾箱勾走了。等她捡完最后一个酸奶盒，地表最强武器已经安装成功，镶金边的半透明面板正在播放操作说明。
“如果您学过射击，那么冲您的敌人比出手-枪姿势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您没有学过射击，也不喜欢血腥的枪战片，就请记住我们的八字真言：放飞自我，尽情发挥。”
莱奥妮：“………”
真是相当任性草率的操作说明呢，不但没有武器的详细资料，甚至连手-枪姿势的示范都没有。
不过莱奥妮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捡垃圾开餐厅赚钱，什么地表最强武器，离日常生活实在遥远，根本不配得到多余的眼神。
况且她又不打击犯罪分子，要武器做什么？
莱奥妮关掉面板，在树荫下做了一下拉伸，准备到更偏僻的地方捡垃圾。
唐娜依旧在暗中观察，此时两人都在林荫道，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更容易看清细节。
“你是蓝眼睛，她是绿眼睛，以后你们的孩子无论像谁都不会差。”唐娜简直快被想象里的小团子萌化了，“你又在噼里啪啦地敲什么？”
“我在看芭芭拉传来的资料。”迪克说，“你脑补的我未来孩子的妈确实被人收养过，但收养她的希尔夫妇和华夏一点关系都没有。”
唐娜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哎，我讨厌美女从说谎开始，逐渐堕落成罪犯的剧情。”
迪克突然不说话了。
唐娜：“怎么了？”
迪克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后来他们抛弃了她。”
唐娜：“剧情越来越熟悉了，阿卡姆里面有多少人曾被父母或养父母抛弃过？”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当中的很多人一样没爹没娘。”迪克平静道，“莱奥妮的档案没有问题，对神似紧身衣凶手的陌生人说个小谎也不算什么，真正令我生疑的是她发现我发现她发现垃圾箱里有人体残骸后着急跑路，编的理由还那么的……假。”
“……”唐娜迅速分析了一下句型结构，忍不住吐槽，“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好喜欢套娃。”
通讯频道忽然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到书页翻动时的哗啦声。
片刻后，传来迪克懊恼的声音：“我又看了一遍资料，在孤儿院院长的行程表里发现一行手写的小字备注，说莱奥妮再次回到孤儿院后，很快便有一对华夏籍的夫妇想要收养她，但后续未知。
顿了顿，他补充道：“或许是我小题大做了，莱奥妮可能真有什么独特的华夏闻肉技巧。”
唐娜：“别这么说，你只是特别谨慎而已。”
她略有些怜惜地向莱奥妮那边看了一眼，就在这时，一个手持尖刀的年轻男子突然从旁边的小道窜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个时尚的女士提包，远处依稀有细微的呼救声传出。
唐娜立刻反应过来，反手抽出说服套索，正要出手，就看见莱奥妮莫名其妙地比了个手-枪姿势，随着她的动作，一股香飘四溢的奶茶瞬间从她的指尖飙了出来，当场将逃窜中的男子击倒在地。
唐娜：“？？？？？？”
定睛再看，年轻男子似乎还被奶茶里的珍珠射成了筛子，浑身上下满是窟窿，但一滴血也没有流，整个场面极其诡异。
唐娜：“！！！！！1
“唐娜，怎么回事？”迪克警惕地问，“我好像听见了高压水枪的出水声。”
“迪克小兄弟，你要坚强。”唐娜心情复杂，“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脑补的你未来孩子的妈……她很可能是奶茶机精。”
迪克：“奶茶……什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