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怀念
再次睁开眼，耀眼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柔和的烛光。
白色的帐顶，孤零零的挂在上面，虽然显得很华丽，但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很明显，这里更不可能是顺园。在意识的漂浮与沉落之间，她隐约明白了自己还在沈府，而且好像还在兰园。
她的思想渐渐回归身体，有了思考的能力，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先不说身后的伤不知怎么样了，那现在明显是上药过后的麻木的过分的手指，昭示着它们曾经的凄惨之感。她第一次醒来不小心触动了手指时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能证实这一点。
熏儿现在不在身边，可能是已经太晚了，她该去休息了。
还有在半昏半醒间听到熏儿说已经过去了六天，那就证明现在至少应该是二十五了，距离那个沈夜凝的生日不过只有十天左右了。
提起沈夜凝，秦雨殇就一肚子火！丫的，那个小子纯属变态，这都是轻了！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怎么总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秦雨殇自动忽略自己很可疑，很像奸细，人家怎么对她都不为过的事实。
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一件，习惯贴身藏着的口琴已经不见了。而且她印象中是根本没有把口琴放回衣服里的时候，她就晕了过去。而且曾经感觉到抱她回来的人好像是黑枫。
她的口琴一定在沈夜凝那里！
她也不是没有想到沈夜凝会一直盯着她，会发现她使用口琴，会抢了她的口琴。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在小命和口琴之间，她选择了小命。毕竟小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口琴没了还能找回来。何况，她命不该绝！
当然，她也没有想到沈夜凝会把她放回兰园。她是计划着用身上最后一件保命的东西联系到某人，准备落跑。没想到沈夜凝竟然给她实行后续计划的机会，感动一秒钟……
之前会昏睡那么久，完全是因为身体破损的太严重，却还是使用了消耗大量精力的“口琴”，身体被迫启动了“自我保护”的措施。如今精神大致恢复了，以后也不会有昏睡这么久的时候了。
计算完事情的大概现状，秦雨殇躺在床上，连脖子都不敢转一下，更加小心翼翼的感知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来。
虽然她没有内力，但她因为某些事情，可以很好的控制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的力量。她可以通过一些小手段，来测出自己身体的破损状况。
最后秦雨殇无奈的得出结论：就算她亲自动手，后面的伤势也要四天才能好全。至于手上……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就算是以她的水平，也无能为力。
看来想在沈夜凝生日会上一鸣惊人的计划三一彻底泡汤了。
没关系，再接再厉，她还有十余个后续计划。
当然，当务之急是再次和雪姬小姐搞好关系。如果雪姬不配合，她以后还会轻易被沈夜凝欺负的。
“殇儿姐姐！”铜盆掉在地上的声音，熏儿已经扑到了秦雨殇身上，嘤嘤哭泣着。
感叹着小丫头的脆弱，秦雨殇带着安慰的笑，用沙哑的声音淡淡的平抚着熏儿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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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两根手指玩弄着躺在身边的一丝不挂的雪姬的发丝，看着那美好的胴体在柔和的月光下闪动着迷人的光泽，那熟悉的眉眼让沈夜凝一阵迷醉，心中有一股火儿升腾而起，恨不得再厮杀上几番。当然，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
即使长得再像，终究不是舒云，舒云已经死了。
就算收集了这么多美女，种了满园的兰花，也只能找到舒云的一点点影子。
他的妻，只能是舒云。所以，一边从这些女子身上寻找着安慰，一边因为把她们当作替身的愧疚而表现出很爱她们的样子，但他不肯给一个女人留下孩子，不肯让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妻子，这都说明了，他，心里依旧是空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个耍着小聪明、睁着慧黠的双眼盯着他、却又仿佛无比了解他的女子，那个几年来唯一让他好奇的女子，唇边露出一丝冷笑。他从没有移情别恋，只是找到了新的玩物。
从舒云死了那时起，他的人生就成了游戏。身边的人，就是他的玩具。
于是沈夜凝不禁问道：“雪儿，你那里还有得力的人手吗？用不用我把翠瑢派给你使两天？”
雪姬一脸迷醉的趴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一是忽略了沈夜凝言语中的真实含义，娇声道：“爷，您真舍得把翠瑢姐姐给我用呢？”
雪姬也就十九岁，自然比和沈夜凝同岁的翠瑢小两岁，作为跟了沈夜凝六年的心腹，雪姬叫翠瑢一声姐姐也不为过。
沈夜凝笑笑，没说话。
雪姬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满的说：“就知道爷是在哄我开心。雪儿的事情不劳爷费心了，殇儿前几日已经醒了，这两日已经好了很多。我又把她手下的小丫头要过来了，我那里的人还是够的，翠瑢姐姐还是伺候爷吧！”沈夜凝想必不会如此在意一个小丫头的死活的，雪姬也就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轻轻亲了雪姬一口，沈夜凝半是满意半是惊奇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满意的是自己还有机会和那个奇怪的女人玩一玩，惊奇的是没想到拿走了那个小铁块，那女人还有办法救自己。
真是太好玩了！
拍拍雪姬光滑的后背，沈夜凝不经意间转移话题：“我的寿辰快到了，雪姬准备什么贺礼了？”
雪姬神秘的一笑，带着沈夜凝熟悉的狡黠，让沈夜凝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是秘密，爷，如果您先知道了，就没有惊喜了。”
沈夜凝如此喜欢雪姬，就是因为她在某些时候的神情特别像是舒云。而且表面简单的雪姬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也让他省了不少心力。当然，因为太省心了，沈夜凝也自然不放心。
邪邪的笑了起来，那本来如同谪仙般让女子也嫉妒的圣洁脸庞就变得妖魅起来，他一个翻身将雪姬压在了下面，雪姬一声惊呼，半推半就的说：“爷，不要了，明天还要……唔……”
雪姬的声音湮灭在一片春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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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从两人抬的小轿上走了下来，面如桃花，眼神顾盼生辉，带着云雨之后的娇媚。在夜语堂的偏厢住了一夜，沈夜凝不知道使了几次坏。
雪姬心头愉悦之余，更暗暗心急，自己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究竟何时才能入听雨小榭，何时才能入夜语堂的正厢呢？
踩着莲步步入雪兰居，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殇儿，你怎么下床了？”
自从秦雨殇悬些为了雪姬的“无理取闹”而丧命，雪姬的那一丝丝不愉就早已经消失了。反之，在秦雨殇受伤的这几日，去看望过好几次，甚至为她请了府上除青冽外最好的大夫。当然，秦雨殇没有用，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毕竟她的师傅……
“雪姬小姐。”秦雨殇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微微一福身。
如今已经七月初四，她的身体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身后的伤口已经痊愈，因为这个伤口经过了三次琴音的洗礼。而手上的伤，除了右手断裂的无名指和小指仍包的像木乃伊，其他地方也基本好了。只是熏儿大惊小怪，非要让她在床上躺着。
雪姬每日来看她，她本是丫鬟，却在床上等着主子来探望，总也不合适。
再说，即使雪姬对她因为愧疚而不再有怨怒，但隔阂始终存在，她要早早的表忠心。何况沈凝冰的寿辰上还需要雪姬的帮助。
雪姬屈尊降贵的走到秦雨殇身边，把她扶到一边坐下，连说：“你的身子还没好，何必急着起来？熏儿这丫头也挺伶俐的，不用你担心。”
秦雨殇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轻声道：“雪姬小姐才是主子，殇儿是丫鬟，殇儿很清楚这一点。这几日已经给小姐添了许多麻烦，殇儿怎敢再怠慢下去？只希望雪姬小姐不要怪罪的好。”
对啊，你是主子，我只是奴才，不用担心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雪姬，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好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