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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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导师就常说:发蓝光,多半是有切伦科夫辐射。
做放射性实验研究的对辐射这东西多多少少是要习以为常的,毕竟再怎么防护,总难免中招。
所以副作用是什么?至少体感上你没有任何不适,肉眼看自己明明都很正常,可是镜子里的你活像贴图图层修改了透明度,并且叠加了一层蓝底。
你照常去工作,得到了那个神奇的晶体,你确实有点想在【proβ射线】上试试看。
你曾利用神盾局偷偷接通区域电路使得【proβ射线】对着实验品进行过实验,结合以往实验的记录也只能推测这东西能使得事物两面极端化,无论是九头蛇也好还是神盾局,当初研究这东西实际使用多半是冲着人去的,你对人体实验倒是不感兴趣,更觉得不人道。你心底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地想试试反向的操作,你试着将【超立方体】嵌入被你缩小装置大小的【proβ射线】,你正打算再通过回旋加速器使得产生的激光波形反向,却看到连接着实验室大屏的手机上跳出一条短讯。
朗姆洛没有在实验室,只是给你留了短讯告诉你他近期有任务,警告你不要试图偷懒。你心里一喜,没有这样一个瘟神守着,那还不是开始放假?或者还可以来点更妙的主意?
你身上已经没有定位器了,而且九头蛇的手再长能顾及得到整个世界吗?
说实在的,每天在神盾局熬着其实挺让你难受的,毕竟谁会以为九头蛇服务高兴呢?何况是做卧底这种事,你上班精神压力很大的好吗?
不同之前,你在神盾局签的仅是临时合同,而且并没有因为“身兼双职”而有涨薪这种事,顶多有个研究补贴,可九头蛇一个月才给你几个钱?做卧底听着就危险,玩什么命啊……
你更是直接开始收拾东西,将【proβ射线】拆解开装入手提箱里,并将【超立方体】与射线装备的核心反应器贴身放好带回了家,路上顺便在银行里取了钱。
家里的东西更是容易收拾,收好证件与证明,随意捡了几件衣服放进箱子里。你看着还在地毯上打滚的西尔维斯特,有些犹豫,却还是把它放进了航空箱里。你这几乎能算是抛弃一切逃命似的换个地方生活,带上这只不属于你的猫不管是对你还是对西尔维斯特可都不是好主意,你决心要把它还给它的主人,毕竟斯塔克先生应该已经回来了。
你拎着航空箱来到了斯塔克工业的大楼下,自从被辞退后你再也没有经过这里。你走到前台处,这里换了人,同样是身材高挑年轻漂亮的美人,这大概是他一贯的喜好。新换的前台小姐并没有见过你,也不知道西尔维斯特是斯塔克先生的猫,打电话一层层请示着。你却看到了正从外面走进来,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人,是霍根先生,斯塔克先生的保镖。你高兴地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上午好,霍根先生。我来想把这个还给……”
你正要将手里的箱子递给他,却听到他身后那个你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一贯地漫不经心,“霍根,早上的新闻发布会你觉得怎么样?”一贯地讽刺与幽默,“嗯?这是?你的新口味?她看着年轻了点不是吗?”斯塔克先生戴着紫色偏光墨镜从霍根身后走来,他行为夸张地微微低头,视线越过墨镜打量着你。你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斯塔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霍根先生一面对你摇了摇头,接过了你手上的箱子,一面又对着斯塔克先生说:“先生,这是之前为您工作的助理。”
斯塔克先生显然有些惊讶,却没有太深究这个问题,“我怎么不记得除了佩珀我还招过哪个助理?算了,对了,霍根帮我安排一下晚餐,记得瞒着佩珀。”说着走进了电梯,身后几个保镖也纷纷跟着进去。霍根先生提着箱子,匆匆和你道别:“不好意思,我得先走,猫转交给我就好了,再见。”也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你能看到斯塔克先生脸上的笑容。你不理解这又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斯塔克先生表现得好像一点也不记得自己。这是又闹哪一出?“你别太难过,你不是唯一一个被斯塔克先生这样对待的女士了,我在这工作的这段时间看到不知道多少位女士被甩了。”前台小姐好心安慰着你,却显然不太安慰到位。
你想解释自己并没有被甩,只是被辞退了而已,却不知道该怎么张口,只能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大概是有钱人的一时兴起,才有了你入职斯塔克工业的事,说让你当私人助理就当私人助理,说让你搬进他家就搬进他家,说要辞退你就辞退你,可能有钱人就是这样?你想起有一次酒会上,斯塔克先生用“斯坦福小姐”来称呼一个坐他身边采访的美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斯塔克先生根本没记住人家叫什么,只用学校的名字来代替。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这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
你的生气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当你打开房门的时候,你的房间里站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顶着m形发际线的中年男人。
突然闯入你家里的人自称是神盾局的特工菲尔·科尔森,他手持着辐射探测仪,微笑着对你说:“我想你近日应该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事?你身上的辐射指数有些过高了。”说话间,他手里的仪器也发了疯似的响着,“不过,真奇怪,这么高的辐射指数你居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你倒是不知道哪根经不太对接了一句“那你不怕被辐射吗?”虽然你在实验室检测过自己身上所带的辐射似乎并没有对停留过的地方或其他生物产生影响。
他不接话,却问:“看你的样子是打算出远门吗?”
你故作镇定,自顾自盖好行李箱,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里,“我想给自己放个假,出门旅游一阵子,应该没有哪条法律禁止这个吧?”你心里慌得不行,不知道他这个神盾局特工是为了什么而来。难道是做九头蛇卧底的事?可天地良心,你什么也没透露啊,何况九头蛇那群人一看就知道比你对神盾局了解得更多,你顶多算拿钱不干活、浑水摸鱼的小杂鱼罢了……
“我来是想问问,你对托尼·斯塔克逃生的详情了解吗?”他脸上的表情不变,你的心却慢慢提起,“谁?哦,托尼·斯塔克啊,他获救了吗?我不太清楚呢。”
可惜你的谎话被科尔森直接拆穿,“你刚刚不是从斯塔克工业大楼回来吗?我想你应该也见到了斯塔克先生吧?”
你面色难看,却仍然强撑着保持镇定,提起行李箱站起身,“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太清楚,我得走了。您轻便。”说着打算向外走去。你和你早晚不见人的室友打过招呼,因为房租是缴了半年的,你也不打算现在和房东谈押金与退租的事,索性就将房子留给室友,只交代让她帮你处理了房子里留的东西,她自然乐得一个人付一半房租住整套房子。
科尔森跟在你身后也不拦你,只是不断地喊着你的名字并说着:“你也在神盾局就职,对于这方面也应该知道重要性吧?”
“我现在只是临时工,真的不太清楚,你想了解斯塔克先生怎么逃生,那应该去问他本人。”你加快脚步拐进地铁站,试图甩开他。
他显然腿脚要比你利索得多,“那么为什么会有你的血液留在斯塔克先生和伊森博士的衣服上呢?而且我看到过记录,你昨天也因为受伤去了急诊,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你想到了自己当时为了取出那个电子虫,因为靠近斯塔克先生,又麻烦伊森取出来,血多半是那个时候弄到他们身上的,尽管知道确实是自己,嘴里却不肯松口,“我不清楚,我受伤只不过是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科尔森却抓住了你不放,他按着你的肩,让你不得不停下,“那么方便问一下你在做什么实验呢?我看过记录,研究基金上也没有你的项目,你所在的实验室是不允许录像的,而且你所在的实验区域好像只允许你一个人通行是吗?”
问实验?那更糟糕,这能说得清楚?深究下去是不是一并打成叛国罪?虽然你其实确实没做什么事。
你试图把问题丢给他,“大概是你权限不太够吧,对不起,这个我签了保密协议。”
科尔森却不肯轻易放过你,仍拉着你一定要让你说个明白。你顿感头大,正想不管不顾甩开他,却看到科尔森身后一个穿着灰色兜帽卫衣的人向你们走来,手似乎正从口袋里掏着什么,你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顿时脑中警铃大作,在被迫加入九头蛇不久后,你见过那个人与朗姆洛一起来看你的实验成果。你想也不想大喝一声:“闪开!”科尔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动作也极快,拉着你往边上一闪,子弹落在了你留在原地的行李箱上,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殊子弹,整个行李箱几乎散架,里面的东西尤其是被你拆解装进小箱子的【proβ射线】显然是报废了,不过还好它的核心反应器你随身携带着,反而留了下来。
你也不知道这人的攻击目标到底是谁,只知道得逃。地铁站里的人不少,大家被枪声惊吓,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向着远离枪声的出口逃窜。你更是不想留在这,此刻顾不上一切,对科尔森小声且迅速地说明情况:“快逃,他是九头蛇的人,神盾局内部有九头蛇卧底!”
科尔森虽然震惊,但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与那人对射两枪,护着你隐入人群中,可大家都慌乱急了,你更是怕的要死,这无论给哪一边逮到好像都不怎么样,你一踌躇,脚步慢了两步就被人群冲散了,你只得躲在人群里赶紧向外面跑去。
大家从地铁站出口跑出来后,不少人觉得已经逃过一劫,你却没那么安心,看到地铁站旁停着的一辆救护车,想也不想就从后门躲了进去,转身关上了救护车的门,里面的医生和躺在床上的病人都被你吓了一跳,你装作身体极度不舒服的样子坐在角落,“对不起,我心脏很不舒服,麻烦捎我一程。”
车启动了,却又停下了,医生冲驾驶员大声询问着发生了什么,驾驶员透过小窗和医生传达着前面的情况,“好像刚刚有人持枪在地铁站胡乱射击,跑到街上来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虽然车窗很高,从外面看你坐在角落根本看不到,可你心跳如擂鼓,生怕这车就停在这了,
医生看了看连接着病人的显示屏,下了决心,“不行,先走吧,再不尽快手术病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略微心安,也在内心期望九头蛇的人在没找到自己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对无辜的路人下手。
你顺利进了医院,却发现医院里也送来一些在地铁站受伤的人,不过他们不是因为枪伤而进医院,而是因为太过慌乱发生的踩踏事件。你从分诊台的护士那里得知了送来的病人里并没有存在严重问题的,除了个别运气不太好骨折的大部分只是扭伤,你松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却又看到一楼的大厅里那个脱了灰色卫衣只穿着t恤的人似乎正四处打量探寻着什么,你暗叫不妙,急忙躲开。你身上的电子虫已经取出来了,他不可能凭借这个找到你,来到医院多半是因为看到一些人被送到这想来碰碰运气,只不过不知道今天到底谁的运气更差一些。
你身上的衬衫显然已经被他看到过成为了寻找你的指向物,可现在你也找不到别的衣服替换,更衣室里的柜子又都上了锁,只能顺走更衣室里堆在椅子上的一件白大褂,上面沾着一些血迹,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你又从口罩盒里拆出一个新的口罩戴在脸上。
你顺着地上的安全通道的指向标低头走着,只想尽快找到出去的路,却不想可能今天你的运气真的不太好,这样也能碰到他,你故作镇定地往外走。
“嘿,医生?”他的声音有些不太确定,你听到他的鞋子落在大理石瓷砖上的声音,你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站住!”他喊着你的名字,可出口就在眼前,你能停下来?你咬紧了牙根,只装作他没在喊你,也不跑,只是加快了步频走出了医院。子弹落在你脚边,你吓得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
“朗姆洛说要多给你一些时间,对你温柔点,但我觉得这全是他妈//的放pi。我早就说了,秩序,只有通过痛苦获得。”他向你走来,这颗子弹显然并不是因为没有瞄准而打在地上,而是恐吓。你坐在地上不敢动弹,医院里也有不少人听到了这声枪响,你也不敢再往医院里跑,这个人显然是病得不轻。你的手攥紧了白大褂,却摸到口袋里放着的东西,对了!【超立方体】!怎么没想到它!你暗骂自己脑子怎么一下子没转过来。就在他伸手要提起你的那一瞬间,你捏紧了【超立方体】,心里下意识想着回家,蓝光瞬间包裹你,使你消失在了原地。
等你睁开眼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分明是斯塔克先生的家,这是你之前住的房间,但它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你存在过的迹象,和斯塔克先生家里其他客房没有区别。你来不及想太多,却发现自己又在慢慢消失,被蓝光吞没,又出现在弗吉尼亚州的家中,可没有稳定几秒周围的空间又开始扭曲。你直觉自己现在好像不太对劲,想甩开【超立方体】,它却好像黏在自己手心里似的。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你已经跳跃了多个场景,蓝光出现得越发频繁,你的身体似乎已经是肉眼可见的变淡,你心里直呼救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停下,感觉呼吸也越发急促了起来,氧气一点点流失,蓝光慢慢被白光压过,在你完全变透明的那一刻,你突然很想找到斯塔克先生问问清楚。
你穿着那件沾了血迹的白大褂站在街头,你的身体渐渐实体化,周围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你的变化。你站在这生怕自己又要消失,可过了几分钟都没有再次出现蓝光,你松了口气,却一眼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那个人。
斯塔克先生?
他显然这回终于愿意承认自己认识你了,他毫不顾忌形象地跑过来搂着你。
这是又要闹哪一出?你心里暗示自己你不会再陷入这种有钱人的突发奇想。
可是一时间所有的委屈涌了上来,想问的问题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把声音闷在他的胸前,“我做错了什么!”
他的双臂环绕着你,一手放在你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轻拍着你的背。
眼泪让你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含糊地喊着:“斯塔克先生,我……”
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太近了,而且带着一股魔力,贴在你的耳边,“你应该叫我的名字。”
你不知道如何反应,“……托尼?”顺着他的话重复着。
然后一切就这样发生,而且容不得你拒绝。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你如果不是身体隐隐的不太对劲,再加上身上到处都是印记,而且身边还躺了个大活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只觉得那是劫后余生的放纵,谁能想到睁开眼居然还在这里,你套上裤子,又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一披,也不管扣子什么的都没扣好蹑手蹑脚地就想往外走。
走大概不够,你得跑啊。天呐,你都干了什么啊……可惜身后却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要去哪里?”他的声音略带他惯有的洋洋得意。
你回过身,结结巴巴:“早上好,斯塔克先生。”
他看着你,脸上的笑容扩大,“早上好,我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