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隐秘轰炸事件
有出息的凯文：
奥克斯计划执行官科恩向你表达诚挚的慰问，请记住作为一个新兵能获得帝国海军上校的认可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你最喜欢的梅尔·克苔丝小姐，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才决定要在你收到邮件的24内前往训练场视察工作，顺便把她给你带过去。
这三个月来我都没有去过训练中心，一方面是因为这边工作繁忙，在这期间又招收了许多新成员，今番也一并带过去。另一方面的情况你大概也听说了，乌班浅显的情况很糟糕，修米特将军已经亲自前往乌班督战了，我们需要加紧训练更多的奥克斯飞行员。
据说此前克苔丝去见过你好几次，最近的一次似乎是上周吧，没想到她现在一闲下来就一个劲儿地找理由往你那里跑，看得出来她是相当在乎你的，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
你们俩的关系还是赶紧确定下来为好，以免夜长梦多，我有种预感，艾尔伦要出事。
郎格思·科恩上校
在我看来邮件的开头和结尾都属于废话，只有从“这三个月来我都没有去过训练中心”到“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部分是有用的信息，科恩上校似乎相当痴迷于说废话，甚至是做的很多事都让人感觉怪怪的，比如说——在某个来接我的早晨把胡子刮得比去相亲还干净。
你们俩的关系还是赶紧确定下来为好。
不需要你提醒，这事我心里一直盘算着呢，事实是这三个月来我和梅尔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训练而疏远，反而愈发地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全身心投入到奥克斯计划中的缘故。
参军是每一个出身底层的人改变命运的机会，这在格利特帝国三千多年的历史中一贯如此，或许是因为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使得我在梅尔心目中变得更重要了起来，不管是地位上的还是经济上的。
是时候了吧，我想。
收到邮件后没多久，一艘客船就停靠在了训练中心的码头里，停泊的时候还出了些以外，似乎是引导系统在锁定入港飞船时总是莫名其妙地跳到深空中的其他点上，虽说那几个地方什么也没有，连阳光都不停留。
在帝国海军雄壮的军乐声中，郎格思·科恩上校缓步走来，在他身后是一队身着黑色制服的卫队。
迎接科恩上校的场面极为宏大，在训练中心当官的这些人特意安排了隆重的仪式，身着红色礼宾服的仪仗队夹道迎接，红地毯从飞船的登船口一直铺到训练中心大厅。
我跟着其他十多位首批奥克斯飞行员站在大厅里列队等着，看着前面几位教官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禁暗笑起来，不就是迎接一个上校嘛，搞得比迎接皇帝还盛大。
“这也就是迎接科恩上校而已，真要是皇帝陛下亲自驾临的话，我估计要调动半个驻防军舰队来夹道欢迎，到那个时候战舰肯定在太空里排的满满当当的。”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站在旁边的尼克也跟着笑起来。
“你怎么知道，迎接皇帝的排场真的是那样的？”我反问。
“那还用问，想当年我在中央星系的时候，这样的大场面可是见过不下十次。”
“又提你当年在中央星系的事情了，”我白他一眼，“你不就是给人家看门儿的吗，还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顶多是个暴发户而已。”
“诶。。。你可别瞧不起看门儿的啊，”尼克跟我拧上了，这要是在平时我俩指定要相互讥讽几句，“在中央星系就算是扫大街的也比在艾尔伦这种偏僻旮旯里强！”
“怎么，你们那边扫大街也需要人力吗，家政机器人呢？”
“我看你真是在这种小地方待久了都快沤烂了，去年通过的《机器人技术限制法案》都不记得了，家政机器人都已经快绝种了。”尼克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
就在这时，队伍后面传来几声响亮的咳嗽声，我们马上乖乖地站直了一动也不敢动。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没有，最新的上个月有一份报告指出女性的神经连接契合度相对男人要高得多，”站在我左边的另一个人——特里休斯说，“好像这一次科恩上校带了很多妹子过来哦。”
“真的真的？”
特里休斯这话貌似在队列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身后那个咳嗽声更加有力了，声音里透着不快。
“这下可有福利咯，想想还真是激动啊！”
尼克和特里休斯的左右呼应迎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我夹在二人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做出一副没有听见的表情了。
“凯文怎么一点也不激动？”
“得了吧，他就一门心思想着那谁，人家每周都过来秘密约会，哪像我们。”
“哦哦哦。。。。。。”
其他人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虽说能明白他们的意思，但是我强忍着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全神贯注地盯着科恩上校走过来的方向。
“咳咳咳！”教官长的不快已经达到了顶峰，我们再这样闹腾下去的话仪式过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就在这时所有人都闭了嘴，迎接上校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位于艾尔伦行星iii的训练场实际上依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站上，空间站呈扁平状，厚度不超过五十米。不同功能的区块在这空间站里都按照环形层次排布，最外面是港口区，训练中心，再往里面是指挥中心，塔台和生活区。哦对了，空间站中心有一座丽雅特商场，据说整座空间站都是由丽雅特-美好世界出资建造的。
科恩上校照例是要在欢迎仪式上讲一些话的，无非是打打官腔，夸赞一下这里的长官们工作的成果和学员们的进取精神。
“学员们，奥克斯计划为我们开启了一个新的未来，而你们正是最先触碰到未来的人，你们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一群人，不会再被肢体的束缚和死亡缠住双脚。
“在不久的将来，奥克斯计划将被推广到整个帝国海军中，到那个时候，在天空中你们将飞得更远，在地上你们将冲得更猛，你们将会成为帝国史上最勇猛无畏的战士。”
科恩上校的讲话博得了阵阵掌声，从他说的话中我似乎听出了些许的不同，因为仅凭远端链接的方式来操控武器，根本就达不到上校所说的神奇效果，难道说这只是奥克斯计划的冰山一角？
就在掌声最热烈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一些与掌声融合得极为不和谐的声音，与此同时空间站的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
三秒钟后，这震动骤然增强，像排空的巨浪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地面开始剧烈地晃动着，原先正凝神听着科恩上校说话的人们顷刻间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在慌乱中，科恩上校一眼看见了我：“凯文！凯文！过来这边！”我挤过人群来到上校面前，只见教官马力特还有几名随我一起训练的首批学员也已经聚集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应力结构崩塌吗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糟糕了。”
红色的警报灯在大厅的四个角落亮起，伴着急促的蜂鸣声给我们带来窒息的感觉，空气似乎快要被点燃了。就在这时，马力特上尉的传呼机响了，一个闪烁着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上尉，这里是空间站塔台，我们正在受到不明火力的攻击！重复，我们正在受到不明火力的攻击，攻击来自所有方向。”
“强度呢，攻击强度？”
“中烈度轰炸强度，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火力太过密集，而且护盾系统对这种攻击方式没有任何反应。”上尉一下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看着科恩，包括我在内的每个人也都感到背脊发凉：护盾系统对攻击无反应，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的武器能够轻易穿透空间站的护盾，直接对空间站结构造成破坏。
“现在塔台那边肯定已经乱作一团了，我要马上赶过去，”只见科恩上校临危不乱，他边招呼着士官们边命令道，“马力特上尉，你马上带着首批学员前往链接室，我要蜂鸟攻击机十分钟内起飞。”
马力特上尉领命而去，上校又从后面叫来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
“莉娜，你带着第二批学员跟着马力特上尉一起去，等他们都出发后如果机库里还有飞机的话，也让学员们上飞机。”
“可是，这些学员们不久前才通过嵌入实验，根本就没有驾驶蜂鸟的经验啊，这。。。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那个叫莉娜的女军官有些担忧地问。
“空间站遭到袭击危在旦夕，我们只有调动手上一切可调动的资源来抵抗，同时等待驻防舰队的救援，管不了那么多了！”科恩上校斩钉截铁地说道，站在他身后的我也被那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你们就等候在机场，帮助地勤给蜂鸟更换空战武器，快去！”
莉娜领了命令带人匆匆离了，上校又继续安排道：“军士长带领手下的人守住各个入口，防止袭击者趁乱进入空间站！”
“是！”
军士长领命带人去守住入口，此时科恩上校似乎才想起来忘记了什么，他回头过来看了看我，眼神有些飘忽。
“克苔丝还在船上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