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下手太重
秦桑睡醒的时候，是被顾衍之给冻醒的。
他刚去洗了冷水澡出来，身上的温度比堪比冰水，而秦桑温度高，她被他长臂一伸就捞到身下。
秦桑盯着身上的人，心想着不会还要再来吧，她实在没力气了，这会儿下床走路估计都难，而顾衍之却不太尽兴的模样，秦桑有些泄气，她总是不能配合他。
“疼不疼？”
他今天有些用力，秦桑皮肤白，力道稍微不控制一下就会在身上留印子，红的紫的青的，简直可以用五彩斑斓来描述他的罪状！
秦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拽起一侧的被角遮住娇羞的脸庞，嘴里含糊不清的：“还好。”
顾衍之故意挑眉：“那再来。”
秦桑一下子身体紧绷起来，身体的反应过于诚实，更像是在控诉他犯下的罪行。
顾衍之薄凉的嘴角微勾，起身下床。
手机这会响起来，他瞥了一眼接起：“怎么？”
房间里太静了，静到对方的声音悉数落进秦桑的耳里。
“哟，还会接电话，我以为你人没了。”
顾衍之单手穿衣，动作娴熟：“有事？”
“遇到倪娅了，一起吃饭？”
顾衍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秦桑口语对他表达：我没事，你去吧。
顾衍之这边才回复道：“好。”
挂了电话，秦桑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出来，顾衍之穿完衣服走到床边盯着跟缩头乌龟似的她：“是白天你见到的那位。”
“噢。”
她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一动不动，像个鸵鸟。
“你也一起。”
秦桑：“”
坐在车上的秦桑这会有些后知后觉。
她平时不太化妆，包里不会准备补妆的东西，这会儿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全是欢爱过后的痕迹。
“要不，我还是不去了吧。”
开车的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道路：“怎么了？”
秦桑没说话，双手有些局促的放在膝盖上，每次她这个动作都像只可爱的猫咪，乖顺极了。
顾衍之见没回应，侧脸扫过她身上的那些痕迹，看完半天没说话。
他的确偶尔会失控，在那种时候，情欲多数会大过理智。
是他考虑不周。
这是奢侈品云集的商场，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顾衍之下车，叮嘱车上的秦桑：“在这里等我。”
秦桑点头。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顾衍之拎着某品牌的袋子过来。
“换吧。”
秦桑：“”
在他面前换衣服，这个她真做不到。
顾衍之没说什么，拿了烟出去：“我去抽根烟。”
等到两人从商场赶到餐厅，已经比陆家明约他们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大老远的，倪娅就看到了秦桑。
本来与人说笑的脸色变了变，但微妙的变化并未惹得身旁男人的注意。
陆家明冲着走过来的秦桑看：“美女，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好奇的打量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秦桑笑了笑：“你好，我们白天在学下见过，我叫秦桑！”
顾衍之稍稍侧了下身，挡住某人的视线：“让让。”
桌子是四人的矩形桌，陆家明和倪娅先来，他们各占一边，现在再换位置稍微显得刻意了，顾衍之就顺势坐在陆家明的身侧。
倪娅勾唇朝秦桑笑：“嗨！”
秦桑回应：“小娅姐。”
陆家明疑惑的视线在三人之间打量：“这是，都认识？”
就他一个陌生人。
倪娅一点也不介意把秦桑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听，她看了一眼对面的顾衍之，他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家明你不知道，桑桑可是阿衍的青梅竹马呢！”
陆家明闻言错愕：“我去！什么情况？！”
白天的时候，他还以为顾衍之对人家有意思呢，那么多女生，偏偏选了她。这会儿他又带过来一起吃饭，更加坐实了之前的想法。
原来人家是早就认识，还是青梅竹马！
倪娅喝了口水，勾着秦桑的手臂，看似姐妹情深的模样。
“就是桑桑的妈妈是阿衍家的阿姨，主要伺候阿衍的奶奶饮食起居，所以桑桑从小就在顾家长大的！”
接着又道：“说到阿姨，我可喜欢吃阿姨做的松花饼了，可惜了。”
可惜？
再榆木的人，这个时候也不会追问下去了。
陆家明笑了笑，明显感到气氛有些低沉。
倪娅却不甘心。
“我后来在外面的店里买过几次，都没有阿姨做的那个味道，真的馋了好久了！”
秦桑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她从倪娅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扯了扯嘴角：“小娅姐这么喜欢的话，下次去老宅吧，奶奶也会做。之前奶奶心血来潮要跟我妈学，她做出来的味道跟我妈一模一样。”
倪娅：“”
倪娅吃瘪。
秦桑明明知道老太太不喜欢自己，她还要这么说。
再说了，她怎么敢劳烦老太太做松花饼给她吃！
“对了家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后就打算在国内了吗？”
眼见着在她这里占不了上风，倪娅转而把话题丢给别人。
陆家明笑道：“国内前景这么好，谁不想从顾总这么分杯羹！”
“回来好啊，以后我们老同学就可以经常在一起聚了，是吧阿衍？”
“嗯。”
“欸你们还记得我们大三那年暑假去海边啊，带了帐篷在海边住了一晚，那晚家明你跟一个学妹告白，摆了一地的蜡烛，结果人家有男朋友！”
陆家明：“别说了！老子现在想起来还气呢！之前请她吃饭什么的，也没听她说有男朋友什么的，结果给我闹这么大一笑话！”
“你还说呢，差点跟人男朋友打起来，我去拉架还把我手给刮伤了！多亏了阿衍，不然挨揍的就变成我了！”
“还有还有！过年的时候，我们几个人一起去天鹅湖公园放烟火，结果被保安大爷发现，追了我们三条马路！”
“哈哈哈哈！我记得，你那会都跑不动了，要不是阿衍背你跑，差点就被保安大爷逮住了！”
闻言，倪娅羞赧一笑，看向顾衍之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秦桑抬头看了一眼。
两人相聊甚欢，但顾衍之似乎没参与进来。
他吃饭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川菜被他吃出了日料的感觉。
倪娅有意要疏远她，她让她变成局外人，但和她一起变成局外人的，还有顾衍之。
秦桑莫名觉得安慰。
连同胃口也变得好了起来。
“哎！”
倪娅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肘没注意撞倒了秦桑盛着的半杯橙汁。
“不好意思！没事吧？”
顾衍之新给她买的小香风外套，被黄色的橙汁沾满。
倪娅道着歉，口吻里倒是听不出来半分的歉意。
秦桑起身：“没事，我去下洗手间。”
倪娅也跟着一起：“我陪你去吧！”
秦桑没有拒绝。
倪娅认出了秦桑身上的那件外套，香奶奶家的新款，上次她让负责她的销售帮她留意，对方盯了半个月都没抢到的货，现在穿在秦桑身上。
倪娅的确是故意的。
在她的认知里，她和秦桑是两个世界的人，身份阶级原本不应该让她们有机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但是因为顾衍之，她与她平起平坐，甚至，她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而顾衍之呢？
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最后却娶了下人的女儿，给她最好的一切，连她都没有拥有过的一切。
到了卫生间，倪娅已经毫无歉意。
她并不帮忙，只是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不好受吧？”
秦桑擦洗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倪娅嗤笑：“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你们之间的事，阿衍都告诉我了。”
秦桑轻描淡写的笑了声。
“是吗。”
仿佛一点都没在意。
外套湿了大半，她脱下准备烘干。
而倪娅却看到她裸在外面的肌肤上，那青红不一暧昧的痕迹！
那么多，那么刺目！
她整张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