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因
第二章
“姐，咱们不能这样说。这些事情对您来说肯定都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不如你就在休息时玩似的给做了。”主系统给陈连星洗脑道。
“这算是威胁吗？”陈连星懒洋洋地转了转手腕。
主系统听后慌忙凑上前去解释道：“是请您帮忙，肯定是请您帮忙了。”
“哦？既然这样，我们岂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求只有一点：把这个碍事的系统从我脑子里踢出去！”陈连星转了一个弯，她不知道主系统到底在卖什么花招，还是小心为上。
“518，你以后就以虚体跟在外边。记住，干什么事情都要尽心尽力，千万不能叫姐累着。”
518唯唯诺诺的在后边“嗯”了一声。
“姐，你看这样满意不？”
“行了，你先去吧！”
“好嘞，有事就找518就行。”刺溜，一道闪光飞逝，主系统就消失了。见主系统离开，陈连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直直的瘫倒在床边——这身子也太虚弱了吧！
“518，难不成我身上就带这么多伤口帮你们完成任务吗？这道德吗？”
知道陈连星难惹，518速速安排，陈连星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现在只剩下身体有点疲倦。
“忘了告诉你，你现在是高中生，这个时间已经开始上课了。”518补充说道。
“我为什么要着急？按正常世界的逻辑来说，我失踪两天，去晚点应该算正常的。着什么急？强迫伤员上课，这是不道德的呀。”陈连星吊儿郎当地说。
“趁着现在你不如给我说说这个任务的具体情况。”陈连星吩咐道。
“这个身体的主人名为陈连星，性格内向，惨遭校园欺凌。然后你要保护的是程向墨，他也是校园欺凌的受害者，之后在放学的路上被人给杀了。”518声音有些闷，这系统当得也太憋屈了吧。
“《系统守则》规定，不能说太多的线索，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陈连星走出宿舍，在校园里闲逛起来。
“你干什么啊？”518依旧是那个机械的声音。
“熟悉环境，了解敌情。”
陈连星简略的回答。她一步一顿的绕着学校游荡。出了女生宿舍迎面便是一个广场，过了广场“审问楼”三个大字在太阳下泛着金光，可以闪瞎陈连星的眼睛。
正对操场的是“博学楼”，这栋楼远远望去满目的墨绿色玻璃，见证着这所学校已经老去，荣光不复。“笃行楼”后面两侧分别是“慎思楼”和“明辨楼”。三座楼与最后的笃行楼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回形楼”。一排排松树种在广场的两侧，清风吹过枝桠，晨光下它的影子在缓缓摇曳，一摆一摆的，低声诉说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晨读声透过树梢，倒是有一些书卷气。
陈连星深深一口气，清新而冰凉的气体让她的肺部鼓起来，这么安静而祥和的环境在末世几乎是很难见到了。
陈连星四处望了望，问道：“怎么没见程知墨死的地方？难不成他是在校外被人弄死的？”
“没错，程知墨就是死在校外的。”518及时补充，“他在校外的小巷子死的因为没人发现他，尸体腐烂发臭了才被人发现。提醒你一下，你要记得因为那是程知墨死的地方，所以当程知墨出现在那里时，他的死亡率会增加50,而他平时的死亡率就是5。”
“还真把人当游戏玩了，连死亡率都算的明明白白。”陈连星接了话，但是话中却带着刺。
薄薄的日光缓缓涌起，陈连星眸子里面淬着寒冰，她已经很久不去想末世里边的事情了。
而此时陈连星却控制不住脑中一切疯狂的想法：末世是不是也像这个世界一样，暗中都规定好了每个人的生死。或许末世中人们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自己或许是这百分百的意外。那个世界也是一场游戏吗？那么自己现在还不是一场游戏的参与者？
陈连星压抑住心中的波澜：“以后你就叫我连星吧。对了那我现在和程知墨熟不熟？我好把握尺度和他聊天。”
“你和程知墨不熟悉的，并近几年没有说过什么话。”518查了查资料道。
正说着，陈连星从侧门进入，沿着楼梯上了三楼，穿过两个教室就到了四班前门。
“报告，”陈连星从前门推门进去，声音不大不小得喊出第一遍时，老师自顾自地在讲课，陈连星又喊了第二遍“报告”，这一声惊动了整个班级，全班同学都看向陈连星。
陈连星不再叫“报告”了，她走到讲台上，从老师背后绕过回到518提醒的陈连星位置上去。陈连星的位置在第一排的墙角，旁边的同桌是一个男生，男同学胆大妄为，竟在课上睡觉，幸得座位间的距离挺宽敞，而陈连星又比较瘦小，就直接进去了。
老师依旧高高在上，没向着里看一眼。薄薄的日光照到这位老师经过漂染的金色长发上，显得她苍白而尖锐。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仅仅有陈连星拉动椅子的声响。
“看下一页，嗯，这一页讲的简单，你们自己先看。我插一句题外话，某些同学不要对号入座。某些女生夜不归宿，整天整的花里胡哨的，不见两天，肯定又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们现在是学生，就要有学生的样子，少在哪里搞事情。”语文老师把书翻了一页，瞟了一眼，就把书“啪”得一闭，飞溅起的粉笔灰从讲台弥漫开来。
对于老师的态度，陈连星想翻个白眼，但强行忍住，屁股稳稳的压在椅子上，一股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
她太长时间没有在学校这样的环境中出现，对于这种地方多少有些陌生。但是毕竟人设要装得像一点，于是暗中问518道：“这个女人叫啥？歪理一堆堆的。”
“这是你的语文老师，王鑫，王老师。平时对你有些偏见吧。”518爬数据爬的飞快。
“你说这里有校园欺凌发生也是应该的，就冲有这么一个老师，呵！”陈连星没理王鑫，环顾教室一周，想找到程知墨，但是却没有看见那张照片上的脸。
“铃铃……”就在王老师眉飞色舞口吐飞沫显示口才时，下课声阻止了她。“哼，就你们班呀，没几个成才的。”说完还狠狠地瞪了陈连星一眼。“都管好自己，别给老师们找麻烦。”就扭着身子，拎着课本转身走出教室了。
“她怎么就不管管后边的那些染着头发的人？”陈连星不禁皱眉道，这偏袒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吧！
虽然自己上学的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有的时候老师的态度才是校园中多数霸凌发生的关键。
518倒是平静：“可能是有点关系吧！”
一下课，班里人如潮水般散去，一下子都跑得没影了，涌到走廊，分散在校园的各个地方。他们欢呼着，雀跃着，带着喜悦或者悲伤，一切看似都充满生机，昂扬向上。
人群穿梭而过，陈连星在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和这个地方相隔甚远。甚至可以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和她格格不入，他们就像是时光机里的剪影，朦胧而虚幻。
陈连星用胳膊肘撞了撞趴着睡觉的同桌，“你知道程知墨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今天没有来上课。”李翔宇不愧是从上课睡到下课的睡王，含糊应两句就又趴下了。
此时狭小的巷子里，程知墨趿拉着拖鞋拎着垃圾晃悠悠的走着，忽然扭头。小巷寂静，空无一人，身后只有空空荡荡的塑料袋随风飘荡。
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伴着一条完美的弧线，垃圾“哐嘡”飞入垃圾堆，程知墨拔腿就跑。
昏暗的角落，毒蛇吐着信子狠狠盯着逃走的男孩。
面前的就是陈连星的同桌，长的颇为帅气，头发蓬松，因为睡觉把它压乱了，但却有种别样的凌乱美。他眼角微微上挑，眼底带着稍许疑惑，“你不知道？他平时不常来上课，今天应该也没来吧。”说完便向后面看了看，“的确没来。不过你找他干嘛，我看你们两个又不熟。”
“看来你很了解他的情况，给我说说。”陈连星朝着他笑的。
“你今天吃错药了吧！他回家反思的事情难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他的事全班都知道，况且你们俩个不是邻居吗？”男生脸上泛起讥讽的神情。
陈连星看着面前的男生一脸无奈，她努力告诉自己：这是现世，要守道德，讲法律。
“518，在不在，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嗯，我还和程知墨有仇？”陈连星的笑容有些僵硬。“那你让我帮他？万一他认为我是要加害他怎么办？”
“嗯，据资料显示，陈连星和程知墨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应该也算青梅竹马，但是一到初中便疏远了。高中时关系更是冷淡，因为程知墨的家庭问题，受到排挤。而陈连星就是这个泄密者。”资料小助手518补充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信息不对称，我还要帮你干活，你想空手套白狼？”陈连星将抬起的腿拖了回来，坐到椅子上，屁股移都不移。“系统518是吧，你最好想好了再和我说，我想系统应该是可以让参与者知道信息的吧!而且我应该是可以投诉你的。”
旁边的人见陈连星进进出出，犹豫不决的动作不屑地趴下继续梦会周公，顺便口吐芬芳。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不过我劝你不要找程知墨了。他现在恨你还来不及的，你自己应该知道你前两天干了什么？”
陈连星扭过去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我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你的确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让程知墨退学回家了。”少年淡淡道，话中刺意不减。“这样借刀杀人不算伤天害理。”
“那你怎么了解这么清楚？程知墨在班里的知名度应该不算高？”陈连星突然凑了过来。“况且你应该经常睡觉吧。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
“他叫李翔宇。”518赶紧插了句。
李翔宇像炸了毛的鸡，起身穿过教室走廊，毫不留恋。“不过你最好别在惹他。否则，小爷我饶不了你！”
“我问你，你老实回答518。”陈连星独自一人在位置上坐着。“他说的我做的对不起程知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而且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个班的班费丢了，陈连星污蔑说是程知墨偷的，毕竟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班里。于是乎，程知墨被迫退学。”518解释道，至于剩下的，518闭了嘴，什么也不说。
陈连星见他垂头不语的样子，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轻声细语地问道：“我看程知墨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为什么值得你们系统如此卖力的维护他的生命？”